一張白紙，一疊白紙，薄木板，木門，牆壁……
方碩穿牆術發動，不論是白紙，木板，還是木門、牆壁，一一輕鬆穿過。
這是空間神通！
蔣玉菡和沈依依她們看着方碩，驚訝得合不攏嘴，這太不可思議了。
“小乙，你原來是在做資質試驗……而且成功了……”易曉梅也是一臉震驚。
“易婆婆，看起來似乎是這樣。”丁乙也非常高興。
自從在蜂窩山建立起空間蝸牛的飼養場，丁乙算是有了源源不斷的這種提升空間資質修爲的靈材，丁乙懷疑，這種靈材，它跟應骸一樣，服用一段時間後，就沒了效果。而小世界目前，暫時還沒有發現，誰有這方面的潛質。
畢竟空間修士，在地表大世界也沒有多少。丁乙現在還在服用這種粉紅色的靈液，他幾乎每次服用後，都會從資質檢測門走一趟，看看自己的提升情況，他發現連續服用了差不多七八次後，他的空間資質數值，增長的幅度開始慢慢的有了往下滑的趨勢……
這也是爲什麼，丁乙會找方碩來試驗的原因。
試驗的程序是在神腦上推演過的，《源之謎》這本書關於資質因子的推測有很多，大體上的推測是對的。神武帝國在這方面的研究，已經搞了好幾百年。是用無數凡人的性命，換來的科學推論。
所有的人都高興異常，如果過了觀察期，方碩的空間資質還在，丁乙已經開始幻想着，是不是要組織起一支空間軍團了。
沈依依和易曉梅，給方碩做了全身檢查，雖然全身脫得光光的，讓方碩有些難爲情，不過他想到老師賜給他的頂尖資質，這種尷尬根本就算不得什麼。
方碩回去的時候，走路都有些輕飄，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最大的短板資質天賦，會被丁乙給補上，而且賜給他的是天下最尊顯的資質。
多日以來的憋屈閒氣，一掃而光，方碩從來沒有向今天這樣高興過。
“見者有份！”易曉梅她們待方碩走後，對丁乙說道，大家的心思都活絡了起來。
丁乙笑吟吟的點了點頭。
“等方碩過了半個月的觀察期吧，要知道空間靈材的準備，還需要點時間。”
丁乙又特別囑咐了沈依依，讓她這些天密切關注方碩的情況，這才和衆人分開。他下午還要趕到龍口去，龍口那邊，全煌至和安鬆他們已經催促好幾次了。
征服大海，首先要征服內河，內湖。也不知是不是因爲出現過孽龍，全煌至他們駕駛着包括魟魚級潛艦在內的七八隻各式潛艦，在天池兜兜轉轉，好幾個來回，天池雖然的確還有一些妖獸，不過大都是些中低級的妖獸，沒有發現元級的妖獸。
全煌至將教學任務交給了辛萍，他帶着秋彥，雷生，曾行舟，羅嫣姐弟，等水修，按照計劃，開始對三川一帶的河流，進行探勘。
在龍口，衆人匯合了安鬆等一些高階冒險者，只等丁乙過來，大家便開啓這趟水下行程。
水面上是三艘長達兩百多米長鉅艦，每一艘鉅艦上，都裝載着四五十具各類型的靈石巨炮，無影刀，電光叉，霹靂牀弩，驚神刺……等等重型武器。
這一次探勘活動，主要是試驗，各個武器平臺在實戰的效果，同時考察各個船艦的性能。
參加測試的人並不多，總共不過六七十人，安鬆他們在水面的戰艦上，全煌至則是帶着一部分人在潛艦上。
從錦屏山到龍口，只有七百公里路程，丁乙很快就趕了過去。
安鬆、劉誠之、全煌至他們，全都穿着最新式的法衣，這用孽龍的皮革製成的法衣，就算是遇到奧鈦鋼製成的利器，也不容易一下子洞穿，再是適合這些高階的修士不過。這件丁乙送出的寶貝，衆人非常滿意。
安鬆先前探勘三山中了‘鏽痘’，那是一種叫鼉蛤的巨蛙噴射的蟾毒，厲害無比，這種‘鏽痘’蟾毒，居然腐蝕機甲，侵蝕機甲內的法衣，讓安鬆吃了不小的虧，要不是他法力高強，沒準他就因爲那一次的疏忽，丟掉了性命。
丁乙非常擔心這些膽大妄爲的修士不聽勸阻，跑去叱吒海，當他看到大家都在等他，這才暗自噓了一口氣。
艦艇設計和製造，丁乙全程參與了整個過程。羅嫣他們成長很快，他們接觸傀儡術最早，他們普遍的傀儡術級別都不低。
“天哥，你這麼忙，趕過來做什麼，你放心，我們在沒有肅清內河之前，是絕不會去叱吒海里逞強的。”全煌至笑嘻嘻的說道。
丁乙相信全煌至，看得出來，全煌至性格改變了不少，比以前沉穩了許多。
丁乙衝全煌至笑了笑。
劉誠之道：“小全，你的天哥，其實是不放心我們幾個。”
丁乙道：“讓我說實話麼？的確，我還就是對諸位，有些不放心，要知道我們大世界的大海，多少還有些船隻，在風暴過後，還會在出海，基本上淺海一帶高階的海妖還不多，可是叱吒海可不一樣，這裡的海妖，千百年來，幾乎就沒什麼人，敢來這片海域闖蕩過。也幾乎沒有修士，膽敢在海面五百米高度以下飛行……”
安鬆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有我在，他們都不敢妄動的。”
丁乙心道，我其實最擔心的就是你，不過顯然安鬆吃一塹長一智，一趟三川探勘的冒險之旅，讓這個大世界來的大能修士收斂改變了不少。
水面上是三艘，無畏級的炮艦，水下包括魟魚，虎鯊，鯨鯊，劍魚，海狼，海豹，鯤鵬，七種不同的主力潛艦。
這十艘船艦都具有變身能力，三艘無畏級的炮艦變身後，具有飛行的能力，而那七艘潛艦，除了水面、水下、空中，還能在陸地上飛馳。
三川一帶，河流湖泊衆多，大大小小的河流有好幾百條，勘探這些河流，尤其是要弄清楚這些河流湖泊的水下部分，究竟是個怎樣的情形，對於威脅到人畜的河妖，海獸，這隻探勘隊的任務是將它們儘量的捉到危水那邊……
丁乙並不參與他們的冒險行程，他過來只是看看，這支船隊的運行情況，同時給他們這些人，釐清權責，確定全煌至在這支隊伍裡面的領袖地位。他鄭重其事的親自過來，就是擔心全煌至他們被安鬆他們帶偏了。
同時，丁乙過來龍口，還有一件人事上面的事情，要徵詢一下安鬆。
丁乙和安鬆扶着船舷低聲的說着話。
“老安，林厲和張行雲，都有心讓賢，你有沒有興趣擔當冒險者公會的會長？要知道，暗靈資質的修士，在地底小世界非常罕見，你很可能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找不到傳人，你是有大能力者，冒險者公會也的確需要一個像你這樣的人掌舵……”
“讓劉誠之接手吧，他對管理工作比較上心，至於我，暫時還不想出來做事。”安鬆一口回絕了丁乙的延攬。
丁乙不再多說什麼，這人各有志，不能勉強，丁乙換了一個話題。
“河道探勘完畢，下一步就是征服叱吒海，這個工作還是得你來負責，海里到處都是寶貝，要得到這些寶貝，我們首先要幹翻那些海妖才行……”
安鬆道：“這件事你可以交給茅子哲，他是暗水雙修，他精通水戰諸法，他的水遁之術天下無雙，他原本三年後去海軍部的……他應該比我更加適合呆在這個位置，你不是要發展海軍麼，將來你還可以讓他輔佐小全……”
安鬆全部推得一乾二淨，也不知道他是不想攬事，還是他不想接受丁乙的指派，反正一推四五六，丁乙一時還不好說什麼。
安鬆是個非常深沉的人，丁乙一時也猜不透他的心思，沉默了好一會兒，安鬆道：“我這段時間，只想將我的冒險者級別提升起來，我暫時還沒有其他的打算。”
說完這話，安鬆自己獨自離開了。
丁乙獨倚欄杆，思忖了好一陣子，最後他將劉誠之和茅子哲叫了過來，丁乙最終還是接受了安鬆的建議。
回到學校已經是夜晚了，到靈網上查看了情況，也沒發現有什麼情況，他再度利用靈網查看了幾個重點人物，包括方碩在內，大家都沒什麼事，這一天，總算是平安度過。
第二天一大早，丁乙再度去校區，查看了一下方碩的情況。
“我沒事老師，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好過，要不是你囑咐我，讓我不要告訴其他人，我真想在金鑫他們面前顯擺一下。”方碩偷偷的跟丁乙說道。
丁乙道：“你做得很對，再堅持幾天，要是你能堅持半個月，才能確定，這次試驗是真正成功。”
方碩重重的點了點頭。
吳鴻曾經被丁乙用移宮換血救下來的，按說吳鴻的身上流淌着一部分丁乙的血，按理說，吳鴻也應該有丁乙的那些資質纔是，然而，吳鴻的資質並沒有因爲丁乙給他移宮換血，而發生任何變化。
歷史上有不少血修，對資質問題，進行了深度研究，如果真的就像丁乙的試驗那樣簡單，也許這個世界已經到處都是修真者了。
一連三天，方碩的情況都沒有變化，丁乙都以爲，自己這一次很可能改變了人類的歷史，發明出了改造資質的秘術，半夜裡，丁乙被沈依依緊急叫醒。
校醫院的病牀上，方碩頭上包紮着，厚厚的紗布，他正坐在病牀上發呆。
方碩完全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他見到丁乙過來，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老師，我的空間資質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