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是在快要過新年的時候回來的,和耿氏一起自那天耿氏去探望胤禛後,就沒有允許回來過,這種情形讓貝勒府中的後院女人幸災樂禍不已,欣然甚至能感到福晉面無表情下的慶幸,側福晉妖嬈笑意下的冷嘲,她們都一致認爲耿氏回不來了,這讓欣然感到很好笑,難道她們就沒有想到是康熙皇帝不捨得兒在牢獄裡吃苦纔會留下耿氏的嗎,所以說德妃的誤導是一個大的方面,對的欣然已經探查出是德妃在福晉面前說了不好的話語,甚至側福晉李氏那邊也隱隱於德妃有聯繫,這讓欣然感到很不忿,德妃的手伸的太長了,她一直在試圖控制胤禛的府邸,甚至是孩的出生,她就不信,府中那麼多不引人注目,甚至是宮廷秘方的絕育藥是小小的知府的女兒可以得到的,欣然想,不知道胤禛知不知道這件事,但是欣然不打算自己說,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她纔不會做頭一個人呢,如果她說了,等着她的就是不着痕跡的暗殺了。
另一方面也與府中的女人並不怎麼關心胤禛有關,她們只是想到自己切身的利益,還有用自己的觀念認爲康熙皇帝是這樣想的,不過這樣也好,這讓胤禛更好的看清這些女人,以後這些女人如果惹到她欣然,她反擊起來也會毫無顧忌。
這天,她們接到爺要回府的消息,福晉早早的聚集了府中的女人,帶領她們到大門那邊迎接,天空中烏雲翻滾,凌冽的寒風呼嘯爲這個寒冬臘月增添了幾分陰冷,欣然她們從接到消息開始是用過早膳了,到現在已經快到中午,胤禛還沒有到達。肆虐了一個上午的北風終於夾雜這雪珠刮到衆人的臉上,身上,身嬌肉貴的衆女人都有些站不住了,但是又不敢抱怨,沒有誰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犯了衆怒。
還是李氏打破了平靜:“福晉,爺什麼時候到?”
“李妹妹急什麼,爺只說今天回來,作爲爺的女人,我們不應該表現出我們最大的誠意?”那拉氏看着李氏凍得通紅仍舊十分美麗,並不顯得狼狽的臉說道,心中嫉恨不已,這個賤人,看着身骨這麼單薄,怎麼這麼有能耐,站了一上午還不見疲態。
“福晉說的是”李氏並沒有反駁,而是用隱晦的目光看向福晉有些打顫的小腿,示威似的挺挺穿在厚厚的旗裝下的仍舊顯得高聳的胸部,哼,想來個下馬威,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然後李氏睥睨了一圈衆女人,看到她們臉上白裡泛清,卻因爲她和那拉氏沒動的情況下,也不敢走動,不由虛榮心上漲,瞧,這就是低位的差別,不過,李氏的目光看到在衆位格格中顯得從容不迫的神情中,感到牙癢癢了,這個鈕鈷祿氏,怎麼臉上白裡透紅,一點也沒有在寒風冷冽,雪花飛舞的天氣下感到很冷的樣,還有心情微笑的看着其他格格撐不住的表情,李氏感對天發誓,這個鈕鈷祿氏的眼底深處帶着一絲嘲弄,她的臉頓時拉了下來,這個鈕鈷祿氏,油鹽不進,她的手段大都被她擋了回來,而且看到鈕鈷祿然自得的模樣,李氏恨不得把她這副平靜的表情撕碎,她憑什麼這麼看她們,難道她不也是她們之間掙扎的一員嗎,她憑什麼用置身事外的表情看她們,似乎是在看一羣小丑演戲,她不甘心,總有一天,她會把鈕鈷祿的面具撕下來,讓爺看清楚她的真面目,李氏不着痕跡的略過衆人沒有停頓,又站直了身體,望向爺回來要走的那條路的方向,她要用最美麗的姿態迎接爺的歸來。
李氏目光看似環顧了一週並沒有針對某個人,但是欣然靈敏的感知讓她明白李氏的目光在看到她身上時有一瞬間的停頓,而且其中陰狠毒辣的味道並不下於宋氏,這其中並沒有殺意,欣然皺了一下眉頭,仔細辨認着李氏和宋氏的不同,也調整着今後對付她們兩人的方針,欣然曾經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李氏對她沒有殺意,頂多她小心防範着李氏的手頓好了,李氏的手段並不多,就是下藥,下藥,再下藥,沒什麼新意,這一點欣然不懼,而且常嬤嬤已經把眼線成功發展到側福晉的院裡去了,所以李氏再有什麼舉動,她會第一時間知道的,而宋氏就不同了,自從欣然讓盯着宋氏之後,宋氏一直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什麼小動作,每天是平靜的吃飯,休息,不出來跟同院的武格格聊天,也不逛花園,甚至平時都不說一句話,整日陰陰沉沉的,就是日漸消瘦,而且看她的目光更是仇恨不已,就像現在,那股針刺似的仇恨目光似乎要穿透她的後背,宋氏站在她的後面,並沒有和武格格一樣和她站在一排,而且隨着時間的流逝,宋氏的目光越來越肆無忌憚了,她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似的,欣然更加的皺眉。
“宋姐姐,您一直盯着妹妹做什麼?”欣然看因爲時間太長,周圍已經在竊竊私語的衆人,也轉過身裝作驚訝的看了看後面,正好對上宋氏陰冷的目光,“是不是妹妹哪裡做的不對,姐姐提醒一下妹妹好了”
“哼”宋氏用鼻音哼了一下,轉而低頭,沒有回答欣然的話。
欣然沒有指望宋氏回話,自從福晉生辰之後,宋氏就沒有和她說過一句話,用仇恨的目光看向她也是從小格格夭折之後,從那以後宋氏每看她一次眼中的陰狠就更深一次,最近越來越頻繁了,也讓欣然加劇了危機感,身上什麼防護罩,解毒丹,火球符,什麼的隨時就放在腰間的儲物袋裡,甚至袖裡面也隨時放了幾張,她不知道爲什麼宋氏能給她這個感覺,她看宋氏就是個普通人,應該沒什麼能危害到她的地方,但是欣然相信自己的直覺,應該是第六感,直覺認爲宋氏會威脅到她,她就應該做好準備,而不是忽視那種不安,自大的認爲自己是修真者,就沒有人能傷害到她,何況是一個普通人呢。
時間在一點點過去,風雪越發的大了,當奴婢們不得不撐起布傘,甚至有的還拿出斗篷之類的替自己的主披上,常嬤嬤甚至拿出了那件曾經引起騷動的狐皮大氅,當欣然披上這件大氅的時候,還能敏銳的感覺到其他人的嫉妒,羨慕的目光放在了她的這件大氅上,欣然看了看一旁撐傘的常嬤嬤,哭笑不得,不過她並沒有怪罪她,這段時間很顯然常嬤嬤也憋屈不已,衆下人的排擠是顯而易見了,胤禛對她的不同讓常嬤嬤又不能說出去,畢竟無論是哪一種都是秘密,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虛榮心,都想顯示自己與別人不同的地方,常嬤嬤能隱忍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明明有向其他人炫耀的地方偏偏不能說的感覺真的非常不好受的。當初這件大氅到手的時候,常嬤嬤就提議穿出去,欣然沒肯,這一次,常嬤嬤私自拿出來顯然也是看不得她被人輕視,欣然接受這個好意,該高調的地方欣然不會拒絕的,就如同現在一樣。欣然能感到她人的目光中已經沒有了輕視,輕輕一笑,人都是很現實的,不是嗎?
“回來了,爺回來了”小廝披着一身的白雪從遠處跑回,邊跑邊大聲叫喊,許是地上有些滑,猛然還摔了一跤,欣然該說一聲,下雪天路滑,請小心嗎呃,她不應該現在還在想亂七八糟的事情的,那個小廝快速的爬了起來,眼尖的欣然還能看到他的手掌已經被蹭破了,血肉模糊,但是這個小廝似乎沒有感到疼痛似的,自覺的走到奴才的隊伍裡。
“快,快,升起火盆”那拉氏一臉欣喜,忙指揮奴才把火盆升起,欣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這是去晦氣的,畢竟胤禛在牢裡待了那麼長時間,去去晦氣也是應該的。
小廝的眼睛很尖,在他說完之後過了五六分鐘,纔有一輛禛貝勒府的馬車緩緩駛來,馬伕是蘇培盛。
馬車慢慢停下,蘇培盛跳了下來,早就有小廝蹲在地上讓馬車裡面的踩在他的背上下來,隨着黑色車簾的打開,久違了的禛貝勒爺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女人們都激動不已,欣然也仔細看這他,並沒有因在牢獄裡顯得憔悴,俊臉還是那個俊臉,面癱還是那個面癱,身上的寒氣也是照舊那麼多,只見胤禛一雙黑眸掃過衆人。
“請爺安”那拉氏帶領衆女人給胤禛請安,只見胤禛神色冷清的看了看衆人,點了一下頭說了聲:福晉辛苦了”
讓那拉氏是忐忑不安,看爺身邊沒有耿氏的身影,面帶關切問道:“爺,耿妹妹呢”
只見胤禛一個跨步,做了一個讓他的女人們十分驚訝的動作,隨後看向出來的人的目光中透着嫉妒和兇狠,欣然也十分訝異他的舉動,沒想到他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