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陣,陳愷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趙坤的電話。
陳愷忙拿過手機,接通電話,“喂,趙叔叔,你到了嗎?”
“嗯,小愷,我在這路口的‘依仁酒店’,你過來吧。”趙坤說道。
陳愷不知道趙坤所說的‘依仁酒店’具體在哪,不過洛霜肯定知道,於是便回答道:“嗯,好的趙叔叔,你等我一下,我這就馬上過去。”
“好!”
掛斷了電話,陳愷馬上向身邊的洛霜問道:“霜姐,知道那依仁酒店在哪麼?”
“嗯,知道。從這出去拐個彎就是。”洛霜馬上應道。
陳愷點點頭,“嗯,那霜姐,你帶我過去吧。”
“好!”
洛霜應了聲,馬上帶着陳愷走去了那家‘依仁酒店’。不一會兒洛霜就帶着陳愷走到了‘依仁酒店’,而坐在車內的趙坤也發現了陳愷,忙衝陳愷招了招手,叫道:“小愷,這裡
!”
聽到趙坤的聲音,陳愷馬上望去,衝趙坤揮了揮手後,纔對身邊的洛霜道:“霜姐,那你先回去吧,我去弄清楚一下情況就回來。”
“嗯!你要多加註意,還有,早點回來,我等你!”洛霜抿了下嘴脣,望着陳愷,說道。
陳愷微微一笑,擡手撫了下洛霜的臉頰,應道:“嗯,放心吧。我會盡快回來的。”
說完,陳愷便朝趙坤那邊走了過去,洛霜一直看着陳愷上了趙坤的車,然後等趙坤開車離開後,這才返身回去……
“小愷,剛剛那是誰?”車上,趙坤不禁開口問了下。他自然看到了剛纔跟陳愷一起的洛霜。
陳愷道:“我朋友,那天晚上多虧了她救我,這幾天我也一直在她這養傷。”
“哦。”趙坤點點頭。雖然他剛纔也看出了陳愷跟洛霜的關係似乎並不只是一般,不過這些事情趙坤不會去多問。
接着兩人又聊起了血嬰的事情。
“趙叔叔。上面對於血嬰的事情有新的批覆了嗎?”陳愷問道。
趙坤聞言輕嘆了口氣,搖搖頭道:“目前暫時還沒有,恐怕是上面的一些人還不是很確信這件事的真實性。”
“那天下來的調查員以及跟着一起進入工廠的幾個工作人員全部都沒有出來,因爲你說過那血嬰白天也有可能出沒,所以我也沒敢再帶人進去裡面查看。”
本來那天晚上那些調查員是想叫警方派人隨同進入工廠調查的,但趙坤因爲事先有陳愷的警告,所以硬是頂着壓力,沒有讓任何警員跟隨進入。只是遠遠地在外面守着。趙坤可不希望明知是去送死,還讓自己手底下的人跟着進去。
後來的事情果然不出所料,那些不聽勸告執意要進去的調查員一個都沒有出來。而上面也因爲沒有收到派遣下來的調查員的報告,所以對趙坤的彙報其實並不是百分百相信的。
畢竟這種事情太匪夷所思了一些,別說是普通人了,就算是國安部特別行動局裡的那些武者都沒有幾個人會相信有‘血嬰’這種東西存在。
主要是沒人相信血嬰的危害會有趙坤彙報的那麼恐怖。
這個事情其實陳愷也通過王學民跟上級提過,但星天派在國安部特別行動局裡也只是屬於影響力比較大的一個勢力而已。
尤其是在涉及到這種已經超脫了普通人,也超出了那些武者們理解和認知範疇的事物時更加不可能因一兩個人的話就確信,繼而做出一些很重大的舉動。
聽到趙坤的回答,陳愷微微嘆了口氣。道:“若是那血嬰真的已經逃脫了,那日後再想除掉他可就麻煩多了。”
“誰說不是?”趙坤也嘆息一聲
。
關於血嬰的事情,當初王學民也有跟陳愷通電話聊過。據王學民所說。國家方面恐怕也未必對那血嬰有什麼湊效的辦法。
畢竟這東西的存在確實是超出了認知範疇,國家方面對其完全是一無所知,想要找出對付血嬰的辦法,恐怕很難。
同時王學民也透露出受國家所用,或者說是跟國家合作的武者中,修爲最高的也不過是化元后期,據他所知,根本就沒有金丹期的人物存在。
甚至連化元期的人物都少得可憐,他知道的。爲國家所用的,算上他以及現在壓根不知道在哪的鄭澤強也只有那麼不足雙手之數而已。
不知不覺。陳愷與趙坤來到了平家村。此時的平家村完全沉浸在一片悲傷之中,從村口開始一路上全是冥紙和焚香。遠遠地都能聽到村子裡傳來的震天哭喊哀嚎聲。
平家村雖然不算小,但是村裡一夜之間就死了上百號人,這叫怎一個慘字。
沿路看着家家戶戶門口都貼着白紙,掛着白布,悲聲一片,陳愷和趙坤也都不禁默默地嘆了口氣。
一想到要是不能將那血嬰消滅,恐怕類似的事情日後將會接連不斷地上演,處處悲聲哭嚎,陳愷心裡就格外的沉重。
此刻他纔算是有些體會到知道的越多,能力越大,則責任也就越大。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了樊彥浦的家中。離着還遠的時候,陳愷和趙坤就看到了樊彥浦的家門口及四周的牆壁上都貼滿了符篆,他們家裡門檐上雖然也掛了白布,但屋裡卻沒有哭聲傳來。
“趙叔叔,樊彥浦家裡應該沒有人出事吧?”陳愷遠遠地看着樊彥浦家牆壁上那到處貼滿的符篆,不禁開口問道。
“嗯,他家裡確實沒人出事。除了他家之外,村子裡還有不少人家裡也都沒有死人。我詢問了一下情況,沒有死人,或者是死人比較少的基本上都是聽了樊彥浦的話,前幾天就到他家裡去拿了一些符篆回去貼在家裡的。”
“那些一屋子人全死的人家裡全部都是沒有去樊彥浦家要符篆回家貼上的。”
趙坤回答道。
陳愷聞言頓時瞭然的點了點頭,看樣子他之前的猜測是對的。那血嬰之所以能這麼快破除體內剩餘的那四道符篆封印,除了因爲那天晚上進去工廠的那些調查員讓血嬰吞食了魂魄,補充了一些力量之外,血嬰必然也是付出了一些代價才衝破所有封印。
否則以那天晚上血嬰的兇悍程度,若只是從樊彥浦家領幾張符篆的話,根本就擋不住血嬰,甚至那血嬰只需要哭啼兩聲就足以讓樊彥浦的符篆崩潰。
除非是像樊彥浦家那樣,整個屋子滿牆都貼滿符篆纔有可能擋住血嬰。甚至陳愷懷疑樊彥浦家裡面的牆上包括地上應該也都同樣貼滿了符篆
。
而現在的情況血嬰只是去吞食了那些家裡沒有貼符篆的人,對於那些貼有符篆的家裡基本上都沒有什麼事,或者死的人相對要少,可見血嬰應該是不想耗費太多的力量去毀掉符篆。也可以說是他沒有太多的力量可消耗了,所以纔會挑選那些家裡沒有符篆保護的人下手,或者說是下口。
當陳愷和趙坤走進樊彥浦家中時,果然如陳愷所料的那樣,樊彥浦的整個家裡連地上都貼滿了符篆,牆壁上,屋頂……一道道符篆把整個屋子弄得跟打滿了補丁似的。
“樊先生……”
樊彥浦家的大門是敞開着的,陳愷和趙坤直接走了進去,看到了正在客廳裡用筆似乎正在抄寫着什麼的樊彥浦,於是上前打了聲招呼。
聽到陳愷的聲音,樊彥浦擡頭看了眼,不由說道:“陳先生,趙局長,兩位請進吧。”說完,樊彥浦暫時停下了手上的事情,將毛筆放在了一旁的硯臺上。
“陳先生今日前來肯定是爲了詢問那東西的事情吧?”待陳愷與趙坤走進屋後,樊彥浦便開口說道。
“嗯,不錯。在下確實是想要向樊先生了解一些情況。”陳愷應道。
樊彥浦微微點了點頭,接着衝樓上喊了句:“仲康,去我房裡把書櫃上第三排木盒子裡的茶葉拿下來給客人泡壺茶!”
喊完後,樊彥浦纔對陳愷和趙坤道:“兩位請這邊坐。”樊彥浦指了下旁邊的靠椅。
“多謝。”陳愷和趙坤微微點頭,紛紛坐下。
“陳先生那天晚上去那座工廠如何?應該有親眼見到那東西吧?”樊彥浦淡淡的問道。
陳愷微微頷首,“確實有親眼見到。”頓了頓,陳愷繼續道:“至於那晚的情況如何……只能說是險裡逃生!”
“若非剛好我身上有一件寶物受到那血嬰的氣息影響而被激發將那血嬰創傷驚走,恐怕我們那晚也未必能安然逃脫。”
“在下當初確實是有些託大了。”
樊彥浦只是點點頭,道:“那東西是叫‘血嬰’?這麼說來陳先生認得那物?”
“只是看到過有關於他的一些記載。對於他的厲害和可怕之處也有所瞭解。”陳愷應道。
“嗯。看來陳先生的道統傳承也必然是悠久淵遠,否則尋常的門派、道統根本就不知道這物的存在。我的先祖在遺留的記載中始終對那物的名字諱莫如深,今日從陳先生口中才得知那物的名稱。‘血嬰’之名倒也確實貼切!”
樊彥浦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