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警局裡審訊對犯人用刑也不是什麼秘密,但是這種事情在領導面前出現就不一樣了,尤其是這個人還是跟領導有關係的。
所以在看到黑雞這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趙天恩立刻就知道怎麼回事了,目光犀利看着陳高升。
陳高升心頭緊張不已,有心解釋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人是他抓來了,現在變成這樣肯定跟他脫不了關係。
“陳警官,你怎麼解釋?”趙天恩臉色嚴肅看着陳高升,沉聲說道。
這種事情說好了叫審訊,說不好了就濫用私刑,就看趙天恩怎麼想的而已了。
“趙局長,我……我只是按照慣例審訊嫌疑犯而已。”陳高升想了想,解釋了一句。
“濫用私刑就直說,這還算什麼警務人員!”郝有錢一陣火大,直接罵了一句。
陳高升心中憋着火氣,如果是在之前他肯定會反駁兩句的,但是現在趙天恩就在這看着呢,很明顯就是要偏幫陳如峰他們。
即便是這樣,陳高升也沒有辦法,誰讓趙天恩官比他老爸大呢。
“陳警官,原本以爲你只是政治領悟不夠,沒想到你竟然連道德要求都不夠,濫用私刑這種事情簡直是有辱警局之風,我們要做的是公平處理案件,而不是一味地使用私刑,我覺得你還是停職幾天,好好回家想想吧。”
趙天恩一臉惋惜看着陳高升,眼中滿是對陳高升的失望之意。
聽到趙天恩的話,陳高升頓時從頭涼到腳,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極爲過分的處罰。
此刻陳高升很想大喊一句,使用私刑不是已經成爲這一行業的潛規則了麼,憑什麼因爲這個對自己處罰。
但是想到這樣做的後果,陳高升還是強行忍住了,只是臉色漲紅,心中懊悔不已,誰能想到一個小混混竟然有這樣的靠山,早知道就不去招惹他了。
隨後趙天恩擺了擺手,就直接讓陳高升離開了。
這時候陳高升如遇大赦,趕緊開溜,只不過看向了陳如峰的時候眼中滿是掩飾不住的仇恨。
“這次真的多謝趙叔叔了,趙叔叔秉公處事,鐵面無私,我一定要跟我爸好好說說,我得向您學習纔是啊。”郝有錢一臉笑意看向了趙天恩,笑着說道。
一聽這話,趙天恩自然就樂了,能夠讓郝有錢在他老爸面前給自己說幾句好話自然是好的。
尤其是郝有錢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一旦都沒有那些公子哥的臭脾氣,趙天恩是越看越對眼。
“這些都是小事,以後要是在白原市碰到什麼困難,記得來找我,多多少少還是能幫上些忙的。”趙天恩哈哈一笑,隨後說道。
郝有錢自然是笑着答允了下來。
隨後趙天恩還拿出了一張私人名片遞給了陳如峰,上面只有趙天恩的名字和號碼。
看着這張名片,陳如峰腦中思緒飛轉。
趙天恩的號碼如果是郝有錢給他的話,跟趙天恩親自給他是兩碼子事,後者明顯就是趙天恩表達出的一種善意,也算是對他的一種認可,當然其中也可能是因爲郝有錢這層關係。
隨後幾人閒聊了幾句之後就準備離開了,畢竟黑雞還有傷在身,不能耽擱太久,要趕緊去醫院處理一下。
躲在角落的陳高升看着幾人在那裡熱情似火交談着,牙齒都快咬碎了,眼中滿是怒火,拳頭緊握,都是這兩個混蛋害得自己不僅被降職,到後來竟然直接就給停職了。
“你們給我等着!”陳高升看着陳如峰他們離去的身影,暗自想道。
在陳如峰他們從警局出來之後,早就在外面等候着的王豐和林子餘立刻迎了上來。
在看到黑雞身上的傷勢的時候,兩人頓時臉色就變了,直接破口大罵:“臥槽他孃的,這是哪個混蛋把黑雞哥給打成這樣的?”
林子餘冷哼了一句,冷聲說道:“除了那個陳高升還能有誰?”
說着,林子餘有意無意瞥了陳如峰一眼,隨後就先把黑雞送去醫院了。
看着林子餘他們離去的背影,郝有錢努了努嘴,看着陳如峰說道:“那小子貌似對你挺有意見的樣子。”
陳如峰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自己還是高中生,而且他跟自己的接觸不是很多,僅僅是從黑雞口中得知的一些情況,有些不服氣也是正常的。
“我得提醒你一句,我感覺這人不是很靠譜,當然這只是我個人意見,你自己看着辦就是了。”郝有錢拍了拍陳如峰的肩膀,隨口說了一句。
對此陳如峰並沒有做出迴應,林子餘這種人怎麼樣他自然看得出來,隨後就和郝有錢打了車一起去醫院看望一下黑雞。
當陳如峰他們來到醫院的時候,黑雞已經被安頓在牀上了,在醫生處理過傷口之後,臉色已經好了很多了。
郝有錢一臉笑嘻嘻坐在黑雞牀邊,笑道:“死了幾成了?”
“去你的,老子好的很。”
黑雞無力翻了個白眼,沒好氣說道:“就是感覺身體不舒服,明明沒傷口,不過就是疼,具體哪裡又不知道,醫生說可能是氣血不通,修養一陣子就好了。”
“是內傷,現代儀器是檢查不出來的。”陳如峰目光打量着黑雞,沉聲說了一句。
黑雞突然劇烈咳嗽了幾聲,聲音沙啞說道:“那幫王八蛋,下手也確實不輕。”
隨後陳如峰抓起黑雞的手腕開始把脈。
看着陳如峰這樣子,郝有錢等人不禁一臉錯愕,這小子還會中醫?
“我說小陳同志,你是真的會把脈還是在裝逼啊?”郝有錢一臉疑惑看着陳如峰,詢問了一句。
“你說呢?”陳如峰沒好氣瞥了郝有錢一眼,隨口說道。
聞言,郝有錢也只是訕訕一笑,沒有說什麼,看陳如峰這樣子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隨後陳如峰在黑雞的身上按來按去,一邊詢問黑雞痛不痛。
當按到一個地方黑雞露出痛苦的臉色的時候,陳如峰就收回了手,說道:“內傷可大可小,要靠藥物長時間調養才行,用鍼灸可以加快恢復,你相不相信我?”
聽到陳如峰的話,黑雞不禁愣了一下,按照陳如峰的意思,這是要給他扎針了,可是他還只是一個高中生啊。
在華夏人的眼中,中醫都是那些中年人和老年人,年齡越大醫術越好,像陳如峰這種只有十幾歲的中醫,還真的沒有聽說過,連行醫執照都沒有。
他不會把我給治死吧?
黑雞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看到陳如峰眼中的沉着和關心之後,黑雞沒來由一陣心安,之前這個年輕人就一次次表現出讓他真驚訝的本領,也許這次也可以。
一想到這裡,黑雞不由一咬牙,說道:“我相信你。”
陳如峰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隨後點了點頭,直接就從身上掏出了一套銀針。
“我靠,你特麼還隨身攜帶銀針?什麼時候弄的?”郝有錢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看着陳如峰手中的銀針。
“前兩天剛弄的,你要不要也來扎兩下試試?”陳如峰抽出一根銀針,泛着滲人的寒芒,咧嘴笑道。
一聽這話,郝有錢頓時心頭一緊,連忙搖頭,直接拒絕了陳如峰的建議,別到時候給扎出個好歹就虧大了。
早在陳如峰提升到鑄體期四層的時候,他就已經準備了這套銀針,之前所以沒準備是因爲以他的靈力無法支撐他運針。
陳如峰早年學過一套萬象針法,極爲奇妙,效果顯著,但是需要靈氣作爲支撐。
所以在發現黑雞受了內傷的時候,陳如峰就準備以此來幫他治療,以前他就曾經以這套針法救過瀕死之人,治療一點內傷更加不算什麼了。
王豐臉色有些擔憂,看向了陳如峰,說道:“峰哥……你不是開玩笑吧,你這個針,行不行的?”
林子餘也是臉色忐忑,生怕陳如峰把黑雞個扎出什麼問題,畢竟陳如峰太年輕了。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我會拿黑雞的性命來開玩笑?”陳如峰臉色認真,看着王豐,安慰道:“相信我,治內傷這種事我還是很在行的。”
郝有錢撇了撇嘴,不以爲然,說的好像你自己受過很多次內傷似的。
隨即陳如峰掀開了黑雞的衣衫,露出他的胸膛,眼中帶着詢問的目光看向了黑雞,示意他真的要下針了。
黑雞看着陳如峰那自信的樣子,決定選擇相信陳如峰一次,但願他不會讓自己失望。
見黑雞點頭了,陳如峰深吸了口氣,運氣靈氣,凝聚於銀針上,銀針也因此在輕微震動着,但是肉眼根本難以看出,只有陳如峰能夠清晰感受到。
也正因爲銀針的震動,對施針者的技術有着很苛刻的要求,陳如峰當初也是用了很長一段時間掌握。
當陳如峰將銀針扎入黑雞的胸膛的時候,其他人都是一臉不忍,彷彿那針是紮在他們身上似的。
郝有錢更是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對這種尖銳的東西他天生就不喜歡。
黑雞也是猛地閉上眼睛,彷彿很痛的樣子。
過了一會,當黑雞卻沒有感覺到什麼疼痛感,只感覺被扎的地方很暖和,有氣流在那裡震盪,很舒服。
隨即黑雞睜開了眼睛,發現陳如峰已經在扎第二針了。
“真的一點都不痛,還挺舒服的。”黑雞一臉詫異說道。
陳如峰一共紮了,胸膛四針,小腹三針。
就在第七針紮下去的時候,黑雞突然吐出了一口血。
“黑雞哥!”
王豐等人臉色一變,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