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夫婦的詢問,六叔公不由上前道:“林生啊,今天我們來呢,是領這位哥過來找你。他他家祖上跟你爺爺是莫逆之交,所以想來看看你們,順便去祭拜一下你爺爺……”
吳林生聞言,不由驚詫的瞥了眼尹修,“兄弟,你家祖上真與我爺爺有交情?那你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看他的神情似乎有不那麼相信。
尹修不以爲意,道:“確實如此。至於怎麼找到這的……那是因爲先祖有留下一封書信,上面有提到,是以我才找了過來。”
“主要是先祖在書信中提到,自從當年與令祖分別後,就一直都未能再蒙一面,也沒有了聯繫,心中十分的遺憾。所以我就想要來此,希望能夠找到令祖的陵寢,好祭拜一番,也算是了卻先祖的一樁心願……”
尹修自然只能以這番辭應對。至於實情,那確實不便出來。
吳林生見尹修得平靜而真切,大抵是信了大半。他自己心裡琢磨着自家似乎也沒什麼東西好騙的,而且眼前這‘夥’面向也十分和善,不像什麼不良之人。
若這人c◆c◆c◆c◆,m.▽.co☆m的祖上當真是與自己爺爺相交莫逆,如今人家能夠不遠迢迢找來這裡,只爲祭拜一下自己爺爺,這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無論如何,自己得要承着這份情。
於是,吳林生頭道:“兄弟,六叔公,還有明義,大家都先進屋去坐着吧。”
“誒,好嘞。”
幾人當下跟着一瘸一拐的吳林生走進了屋裡。
進了屋內,吳林生便招呼着尹修等人坐下。並道:“家裡簡陋,兄弟不要介意。”
這話自然是對尹修的。
他這家中確實當得上簡陋二字,看這屋內的情形,甚至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
除了幾張老舊的椅子外,就一張四四方方的飯桌,還有一臺二十多寸的那種笨重的老彩電。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別的什麼傢俱家電的了。
連牆壁上貼着的一些年畫都顯得有些破舊,屋內的東西也是十分雜亂的丟着。好在屋子裡十分亮堂,眼下又是夏日,坐在這瓦房裡倒還涼爽。
“不用客氣。”
尹修應道。這些外物什麼的,在尹修眼裡確實沒當回事。
無論是再奢華或者再簡陋的地方尹修都待過,也都習以爲常。再奢華也奢華不過修真界的許多仙門大派的宮殿。再簡陋的,也簡陋不過荒野山林。
看得出來,吳林生也不是個矯情之人,與尹修客套了一句後。也就沒有再窮矯情。
走到一側坐下,吳林生便問道:“兄弟你想去祭拜我爺爺的話,還是等明天吧。今天這時辰已經有晚了,等明天上午,我再領你們到山裡去。”
雖然外邊日頭還掛着天上,不過實際上這會兒已經快到下午五鍾了。畢竟是夏日,天色暗得晚,太陽落山也比較遲。
“不妨事。那就明天吧。”
尹修擺擺手,接着道:“之前有聽他們二位了一些關於你家裡的事情。不知道你能否跟我一下具體情況?究竟是什麼人撞傷了令郎。還找人打傷了你的手腳。”
尹修的靈識早已看到了此刻正躺在一側房間內牀上,下肢癱瘓昏睡中的青年。想來那青年應當就是吳林生的兒子,也就是吳仲坤的曾孫。
尹修也用靈識給他全身檢查了一遍,除了下肢癱瘓,腦顱內有血塊積留之外,身上還有多處被重擊所造成的暗傷。
顯然應該都是當初被車撞時所造成的。
這樣的傷勢以目前的醫療手段而言。想要完全恢復正常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對尹修來,卻不過是舉手之勞。
沒什麼太過麻煩的地方。
至於吳林生的瘸腿和折斷過的那條手臂,尹修也同樣用靈識檢查了一番,也沒什麼太要緊的,自己稍微施手段就足以讓其復原過來。
正因爲已經把吳林生父子的情況都查探清楚。所以尹修才這般從容的詢問。
聽到尹修的詢問,吳林生默默嘆了口氣,看了他一眼,緩緩道:“這事,既然已經過去了,那就讓它過去吧。還要再提它做什麼。不也罷。”
吳林生擺了擺手,一陣黯然蕭索的感覺。還有更多的無奈與無力。
看得出來,這是他心中的傷心事,並不怎麼想再去提及它。也不想尹修再去介入此事。畢竟,他已經爲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自己的一條胳膊和一條腿都被廢了。
若是這事情再繼續糾纏下去,只怕他的另一條腿和另一條胳膊也未必還能留下。到時候他就真的什麼事也都幹不了,那樣一來,誰來養他那已經下肢癱瘓腦子半癡半傻的兒子?
現在他雖然也廢了一半,但好歹跟婆娘支撐着,勉強也還能養着兒子就這麼苟且的活下去。
所以對於這件事,他已經心灰意冷,根本就不想再去多,再去計較了。
不是他甘心就這麼放棄,任由害得他兒子癱瘓癡傻,害得自己手腳半殘的罪魁禍首逍遙法外,而是經歷了那麼多之後,他已經徹底的感到了無奈和失望。
這個社會就是如此,人家有權有勢的,他一個普通老百姓又能奈何?再繼續鬧下去,那可就真的要家破人亡了……
尹修看得出吳林生的無可奈何與心灰意冷。
只不過,這件事他還真打定了主意要給自己老友的子孫討一個公道。這事他不可能坐視不理,心裡的那道坎就過不去。
“你不用擔心什麼,你只需要把事情據實跟我一下就好。對方是什麼人,事情經過是怎麼樣,你告訴我,其他的都不用去操心。”
尹修道。如果不是必要的話,他是不想對自己人動用讀心術這些手段的。所以尹修只是在問。希望吳林生自己出來。
旁邊的吳明義見吳林生還是一副不想的樣子,於是不由插口道:“林生,你就出來吧。這位尹兄弟可是很不簡單的,你不用擔心太多。”
吳明義雖然對尹修的情況也並不知曉什麼,但之前他可是看到尹修和寧月璟帶着的幾個‘寵物’跟那‘山精’都玩得火熱。
尤其是那個外形跟人一樣,通體猶如翡翠雕刻般飛在半空的‘人’顯然非比尋常。能養着這樣‘寵物’的人。那可能是普通人嗎?
聽到吳明義的話,吳林生不由看了看他,又看了眼尹修,神情還是有些遲疑和猶豫。
尹修見狀,不由得淡笑了笑,目光掃過左右,恰好見旁邊牆角擱着有一塊大約拳頭大的石頭,於是直接起身走過去,將那石頭撿起。
吳林生和吳明義等人都有些莫名的看着尹修的這番舉動。不知道他要幹嘛。
這時候,尹修拿着那塊石頭走回椅子前重新坐下,接着對吳林生道:“其他的,我便不多了。至少有一你可以放心,至少沒人能把我怎麼樣。”
着,尹修握着石頭的那隻手稍稍用力一捏。緊接着,便見一堆的碎屑粉末從他的指縫間滑落下來……
竟是生生的將一塊石頭給捏成粉碎!
屋內坐着的六叔公,以及吳明義、吳林生等人都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饒是那位六叔公的年紀和閱歷。這會兒也不禁猛地擡頭望着尹修,一臉吃驚叫的道:“這、這……”
心中有所猜測的吳明義此時也忍不住深吸了口氣。眼中充滿震驚的喃喃道:“太厲害了!果然是非同凡響啊,就只是那麼單手輕輕一捏,居然就把一塊石頭給捏得粉碎!”
相比其他人,吳林生雖然同樣吃驚,但清醒過來卻是快得多,畢竟他也是自幼習武的。雖他家傳的功夫並不多。也算不上多麼的高明,但終究是有一些底子在。
“想不到你這麼年紀輕輕的,居然就已經把功夫煉到這麼厲害的地步了。”
輕呼了口氣,吳林生道:“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把事情都告訴你。”
當下吳林生便絮絮叨叨的將整個事情因由了出來。
事情基本與之前那位六叔公和吳明義所的一樣。只不過更加詳細一些。另外就是事情的起因也知道了。
事情起因很簡單,吳林生的家境算不上很好,所以他兒子在大學裡也時常去做兼職工作什麼的賺生活費,也增加一些社會實踐經驗。
那天他也是跟一個女同學一起去做兼職,兼職的工作是在一家酒吧做服務生。
那天正好有個公子哥喝了不少酒,於是對吳林生兒子的那個女同學手腳上不那麼幹淨,還拉着她想把人給拽走。
吳林生的兒子見到,自然就衝了上前去制止。那公子哥自然不是什麼善茬,直接掄起旁邊的椅子就朝吳林生兒子動手。
吳林生的兒子呢,也是打就練武的,他當然沒什麼好怕的,三兩下就把那公子哥給撂趴下了。
誰想那公子哥心裡不忿,所以出了酒吧後就開着車守着酒吧門口,等着吳林生兒子跟那女生下班後,就直接開車撞了過去。
最終的結果是,吳林生的兒子直接被撞了個正着。跟在走一起的女生也被蹭到,一條腿也骨折了,倒不是很嚴重。
吳林生兒子就很要緊,差直接沒命。
至於撞人的那公子哥,當場就逃逸了。後來直接找了個混子去罪。
對於那公子哥的具體身份,吳林生也有想方設法去查過。那人是一家名爲金威集團的大型企業董事長的兒子,對方在省裡面也有着很深厚的關係。
這也是吳林生去省裡鬧,討要法卻無人理會的原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