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仙山——道宗起源,兩千年來,人煙罕至,無人問津。
山高入雲,常聞細語驚仙,喧言擾神。
然而,在這荒煙飄渺的山顛之上,巍然佇立着當代修真界最爲神秘的門派—聖女宮。
沒有人知道它們的來歷,無論是正是邪,只是依稀記得:一百年前,這裡突然有了一座氣勢磅礴的巍峨宮殿,宮殿裡莫名出現一羣年輕貌美的女子。這些女子不僅嬌美如燕,而且個個身懷絕技。她們行事詭秘,時正時邪,全憑個人喜好,不理任何規矩,短短几年,修真各派悉數得罪。
也正因爲如此,聖女宮多了無數的挑戰者登門拜訪。
沒有人知道這些前去挑戰的人到底是輸是嬴,人們只知道,從此以後,江湖再沒有他們的身影,或者,乾脆一點來說,他們再沒有從聖女宮回來過。
就這樣,聖女宮的名聲在世間大震。而上門挑戰的人,也越來越少。不知是哪個好事的人,打聽到聖女宮的掌門也是一個女人,年輕貌美仿如天仙的美人。沒人知道她的修爲到底有多高,只知道聖女宮的七百多名女弟子都是她一手調教出來。這些女弟子,隨便走出來一個,那也是能修真界內引起轟動的人物。
久而久之,幾乎有點經驗的人都明白一個事:聖女宮的女人不僅年輕貌美,而且個個出手狠辣,即便能力最差的弟子,在修真界也是一流的水平。
但真正讓聖女宮響徹整個修真界的,還是二十年前的一場大戰。
聖女宮的對手,是修真界男人們趨之若炎的另一個聖地—玄女門。
玄女門在修真界已有千年歷史。其創史人原是佛門弟子,但不知何音脫離而出,並自創屬於自己的禁術。與聖女宮巧合的是,這裡也是清一色的女弟子。門中千名弟子,無不清新脫俗,舉態高雅。儘管弟子繁多,門內也未禁婚配,但外嫁出去的女弟子簡直如鳳毛麟角。但越是這樣,越顯神秘,越發勾起修真男兒們的滿腔熱情,誓要娶到玄女門如花似玉的嬌妻方顯本領。
沒有人知道兩邊交戰的原因,只知道這一戰幾乎是驚天地,泣鬼神。一邊是千年以來的傳統門派,一邊是神秘的後起之秀,這一戰的結果便是,沒有結果。
數日的交戰,死傷無數,看得關注這起戰爭的男人們心在滴血,可依然沒有分出勝負。只是,忽然有一天,雙方神秘停手……見過這場戰爭的男人們,似乎看見玄女門一位美似天仙的女人,望着聖女宮撤退的方向哭泣不止。
自此以後,聖女宮一躍成爲修真界中又一聖地——只是,有時候,聖地的意思,可以理解爲男人們的天堂。
“呼!!!”
聖女宮別院的後花園中,楚天望着腳下的那株鮮豔的另人髮指的玫瑰一陣頭疼,白淨英俊的臉上寫滿蛋碎。
他無法相信,自己居然作爲聖女宮唯一的男性驕傲,可卻根本沒法——沒法像師姐她們那樣飛來飛去,殺人如麻。
但他絕對不是個廢物,因爲從小跟在師姐們屁股看殺人的原因,他倒是練的一手
醫術。但醫術殺不了人啊,即便再爐火純青。
所以,他耗盡了全身的力氣,已經半死不活的玫瑰花不僅沒有死亡,反而生機勃勃,微風一吹,隨風搖擺,可在楚天的眼裡,怎麼看怎麼像是挑釁。
“啪!”
楚天一腳狠狠的踩在玫瑰花上,內心不屑:你以爲你這樣就有囂張的資本了嗎?你以爲這樣爺就收拾不了你了嗎?要秒殺你,分分秒秒的事。
楚天傲然的甩甩長杉,跨步離開。
下一刻,已經出現在了聖女宮大殿之上。
大殿青煙嫋嫋,數十名仙風道骨而又嚴肅無情的中年美嬌娘位於大道兩邊,正中央,掌門若雨眉頭緊皺,這已經是第三十三次會議了。
楚天跪在地上,低着腦袋,沒有說話。
“聖女宮第七代弟子,楚天,二十二年修爲毫無長進,此爲有辱師門,我正式宣佈,楚天被貶爲凡間弟子,另外,門下礦山被毀,楚天前往調查,即刻生效。”看着一臉委屈,投來楚楚動人眼神的楚天,掌門實在拿他沒有絲毫的辦法,若然不是二十幾年前耗費千人生命搶奪他來,他恐怕早就被開除師門了,頓了頓:“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你小師姐和你隨從丫鬟陪你一起下山吧。”
然後,某個人終於重重的點點頭。
這場經歷三個月的風波終於平息,當楚天應聲的時候,在場數十名中年嚴肅女嬌娘神情一鬆,外圍大道廣場上放起轟隆鞭炮。
楚天失望的搖搖頭:唉,原來天才有時候也是一種寂寞啊。
崑崙山脈既高又險,聖女宮弟子常年下山均以御劍飛行,然而,帶着丫鬟和小師姐兩個拖油瓶,別說飛,就是正常走路也是艱難不已。
丫鬟喚夜兒,師姐叫陸琪,這三個人一前一後,漸漸的朝着山下而去。
楚天很鬱悶,掌門給自己選了一條最爛的路,而縱向那邊的筆直下山路卻不讓自己走。至於原因嘛:反正楚天嘗試走過那邊,原因就是——天空忽然會晴天霹靂,他背上衣服裂開的黑口說明了很多問題。
一行人從早至晚,儘管行程緩慢,但總歸一路順風。走在前頭的楚天一路皺着眉頭,心情非常鬱悶。這樣下去跟師姐根本發生不了點什麼,既然如此的話,那不如一早帶上幾個下人,起碼關鍵時刻他們還能做炮灰。真是,真是後悔莫極呀。
“小子,看招!”
一聲厲喝在耳邊出現,劍光寒茫從眼尖颮過。
看到沒,說的沒錯吧,就應該後悔的吧。心中的想法頃刻應驗,如果這時候有幾個下人在的話,實在是可以方便自己溜之大吉啊——什麼?你說硬拼?爺連這劍光從哪發出來的都不知道,怎麼拼?!況且,小爺一向只會醫人,不會打人。
好快的速度!只是頃刻間已經圍繞着三人轉了至少數百圈,腳下被他的旋轉甚至帶得塵土飛揚。
好狡猾的傢伙!明明叫的是小子看招,可目標卻直朝小爺的師姐—陸琪。
這個暫時叫作高手的人似乎非常厲害,尤其在速度方面
簡直一絕。等楚天發現他的時候,他的劍尖距離陸琪只有區區幾個毫米。
女人就是女人,在危急的時刻大部分都會驚慌失措,不知如何處理。師姐顯然也忘記自己是半個高手的情況,怔怔的看着突襲上來的高手,居然不聞不動,只是俏臉慘白。至於丫鬟夜兒,除了失聲尖叫助長他人氣勢外,似乎幫不上其他什麼忙……好吧,總不能讓這個不知是男是女的高手傷了自己心中天人一般的美麗師姐,沒有下人做炮灰,小爺就把自己給扔出去吧!
“混蛋,別想傷我師姐!”肥腰一挺,楚天一個閃身衝了上去。
“叮!”
一聲清脆的響聲,總算在這關鍵的時刻,楚天一劍擋在了師姐的面前。撤步、扭腰、運氣、硬起!
“喝!”
動作熟練,清脆而且乾淨,高手的攻擊凌厲之勢也在頃刻間被楚天給抵擋了下來。可惜的是,如今背對着師姐,無法欣賞到她對小爺我溫柔又充滿愛心的崇拜眼神——好吧,其實是小爺一廂情願的認爲。
“哼,小子,憑你?!”高手冷哼一聲,氣運大作!
劍刃相臨,發出清脆的叮吟之音。
原來,高手就是這樣的……幾乎在他用力的瞬間,雙劍相交之處的白色劍氣便開始轉成金黃色,防佛受到炙烤一般;而楚天此刻只覺得手中的劍防佛有千斤之重一般!
“地裂!”
隨着高手一喝,他的劍發出一陣流光。緊接着楚天手中的劍從劍尖處開始一截一截的掉落,每掉落一截楚天便感覺胸口一陣發悶,直到最後,楚天不得不扔掉手中只剩下禿禿劍柄的——寶劍……我倒?這就是師傅送給我的無往不利的仙劍?!?厄,這老女人肯定從一開始就居心不良,惦記着小爺英俊的面龐,想盡了辦法讓自己出醜。難怪,難怪自己一向看不慣她的作風。
內臟受損,外體又有重力下壓,楚天只感覺喉頭一熱,一口鮮血就跟不要錢似的狂噴了出來。
陸琪這時候纔回過神來,連忙將楚天扶住,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裡滿是愛惜與關懷,玉手也放在了腰間的寶劍上。
“不,師姐!”楚天搖搖頭,強忍體內的劇烈翻滾,低聲道:“我來對付他,你找個機會快跑,你不是他的對手!”
“哈哈哈哈!”高手聽聞放聲大笑。
那聲音的尖銳讓人耳膜發疼,可不等兩人開口,他又放聲道:“小子,看你似乎還有幾分硬骨頭。行了吧,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家做飯了,看在你對你師姐還有幾分情義上,就暫時饒過你吧。哈哈哈……”
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狂笑聲已經漸漸遠去。
我勒個擦,這是演戲嗎?演的是哪一齣啊。
莫名奇妙的來了一個所謂的高手,又莫名其妙的拍拍屁股走人,這是把小爺當猴耍嗎?!
“小天,你要不要緊。”看着臉色蒼白的楚天,陸琪一臉的擔憂和關切。楚天微微一笑,想要開玩笑卻發現身體的重傷根本不允許,喉嚨一熱,腦袋一黑,楚天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