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天崩地裂

滄桑的老人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古老的衣衫變成了地球上那一身經常穿的運動服,烏黑的長髮也挽成了一個好看的馬尾,小艾還是那個小艾,葉楓記憶裡的美麗少女。

“還記得嗎?這是你最後一次見到我時我的穿着打扮,那時你曾小聲對我說,真的好美好美,以前的你不知道女神兩個字代表着什麼意思,但是當見到我以後,你的心中有了女神。”

小艾的眼中露出一抹追憶,這種追憶當年令其臉上緩緩露出了一抹開心的微笑,可惜這種微笑並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隨着記憶中葉楓的逝去,她的臉上漸漸露出了一抹失落,愧疚和遺憾。

“只是……對不起,我終究沒能堅守着自己的陣地,最終還是跟隨了大衆的趨勢,我沒有嫁給自己心愛之人,卻給別人生了孩子,我是不是一個……沒有羞恥之心的女孩子?”

小艾的情緒很是低落,弱弱說道,其眼光有點躲閃,不敢去看葉楓的眼睛。這一世她的意識甦醒以後,她曾不止一次的捫心自問,若是當年我可以再堅持堅持,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呢?

“你……果真是她啊……”

葉楓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變得平靜,然後雙手扳着小艾的肩膀,認真的看着她的臉,輕輕道:“過去的終究還是過去了,我不管過去如何,我只知道現在,在這個夢境世界裡,你我是夫妻,而且子孫滿堂。”

“可是我……”小艾臉紅了。

“沒有可是!”

葉楓直接將小艾打斷,眸光微閃,輕輕道:“雖然只是一場夢境,可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逼真,所以……與其說這是一場夢,不如說這是你我的一世人生。在這一段人生中,你我都是凡人,爲了生活而努力,但是每一天都過的非常非常充實。”

“平凡的人平凡的生活平凡的道路,平凡的人生,然後……如普通人一樣,在極致的滿足以後如夕陽般落幕,這不是很好嗎?這是個夢,這又不是夢!在這個世界中,曾留下過你我不可磨滅的痕跡。”

說完,葉楓吐出一口氣,似乎把心中懸着的那一塊大石頭放下來了,接着一臉認真的看着小艾,臉上露出笑容,看着小艾那一副嬌羞的樣子,忍不住輕輕的伸出一隻手,在其鼻子上輕輕的颳了一下。

“怎麼樣?看開了嗎?”葉楓道,“這是你我共同的一段記憶,是你我經歷的一世人生,不管時間如何流逝,歲月如何變遷,只要我們還活着,就不會忘記這一段歲月。”

“呼!”

風起,爲葉楓改頭換面,白髮成爲黑髮,老人成爲少年,那個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意氣風發的英俊少年有點尷尬的揉着自己的短髮,出現在小艾面前,一如當年的場景,彷彿昨日重現,讓小艾瞬間淚流滿面。

“葉楓哥哥,謝謝你……”小艾哇的一聲哭了,忍不住將自己的腦袋緊緊的埋在葉楓的懷裡,再也不肯移開。

淚水打溼了葉楓的衣衫,浸透了其胸膛,時間似乎在一瞬間回到了當年。小艾想起了當年,葉楓那溫暖的胸膛似乎只屬於自己一個人,每當自己傷心難過時,只要抱着那溫暖的胸膛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便什麼都沒有了。

“傻妮子,真是個傻妮子,當年的你那麼傻,怎麼現在還是如此之傻?”葉楓有點頭疼,但更多的是心疼,輕輕撫摸着小艾的頭髮,給予其心靈上的安慰。

“若是我們的世界只是一本書,而所有人的命運,也早已被書寫,那麼,我們的反抗,是否還有意義?”小艾輕輕嘀咕着,“我終於明白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因爲我也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啊。”

“是啊,你也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葉楓瞬間愣了一下,事情有點不對勁啊,小艾爲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對了葉楓哥哥!”

小艾忽然擡起頭來,一臉認真的看着葉楓,道:“葉楓哥哥你打算接下來該怎麼辦?是繼續留在這個世界呢?還是趕緊離開這個世界?我有一種預感,諸天萬界似乎發生了大事件,葉楓哥哥你的時間不多了啊。”

“這個嘛……若是之前不知道你最終的秘密,並從你口中確定事實的話,我想……我會告訴你這個世界的真相以後再在你熟睡的夜晚悄然離開的。但是現在……”葉楓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

“但是什麼?”小艾眨巴眨巴眼睛,“葉楓哥哥,你千萬不要跟我說,在知道了這個世界的又一個真相,並徹底的明白了我身上的一些秘密後,你打算永遠留在這個世界裡,直到地老天荒,直到世界盡頭。”

“咦?你怎麼知道?”葉楓眨巴眨巴眼睛,忍不住在小艾的鼻子上又颳了一下,順便捏捏那軟軟的紅紅的小臉蛋,然後道,“不錯,我就是這麼想的,當凡人當了那麼多年,是時候再回味一下修士的感覺了,我們飛天遁地周遊世界,你覺得如何?”

“真的嗎?葉楓哥哥你真的這麼想的嗎?”小艾眼中流出了淚水。

葉楓輕輕伸出手,擦乾菲兒眼中的淚水,然後道:“當然是真的了,葉楓哥哥可不會在這麼嚴肅的事情上欺騙於你。我要陪你看遍這個世界的每一處風景,走遍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可是……你的時間不多了啊,怎能沉浸在這夢中世界裡不願意醒來?”小艾眉頭微蹙,似乎有點不高興了。

“咳咳咳,這個麼,這個麼……”葉楓有點尷尬,但仍然堅定道,“小艾,這是第五層夢境之中,有一息百年之說,在我們這個世界裡過去了很長時間,現實中說不定只是彈指一瞬,你……明白嗎?”

“不行,我絕對不會允許你這樣做的!”小艾忽然擡起頭來,大眼睛不停的閃呀閃的,十分嚴肅的注視着葉楓,“雖然很愛葉楓哥哥,雖然很想與葉楓哥哥在這裡待到時間的盡頭,看遍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然而……”

“若是因爲我而耽誤了葉楓哥哥你的甦醒時間,若是因爲我而使得現實中的你不能如期的展開大計劃,若是因爲我而使得你以後的路變得很難很難……我會後悔一輩子,我會生不如死的,所以……”

小艾的眼中忽然露出一抹晶瑩,她深深的看了葉楓一眼,哽咽道:“葉楓哥哥,能夠有這一世的夢境,小艾已經非常的滿足了。就算現在讓小艾去死,小艾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謝謝你葉楓哥哥,謝謝你早已經知道了真相以後還捨得陪着我演這一場戲……”

“小艾你怎麼了?”

葉楓的心中忽然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他揮手打出一道金光想要將小艾身體裡的法力盡數禁錮起來,以防這個傻丫頭會幹出一些傻事出來。

“嗡嗡!”

但他卻忽略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事實,小艾也算是這個世界的創世者啊,所以葉楓是無法將之禁錮的,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一條金色的光線被小艾輕描淡寫的揮手打碎。

“葉楓哥哥,我已經滿足了,不想跟你繼續下去,因爲……若是那樣的話,我再也無法對自己心狠,再也無法對你心狠,再也無法做出這樣的決定。雖然很捨不得,但是我能做出這樣的決定,我會非常非常開心的。”

小艾擦乾眼中的淚水,身子輕輕懸浮在半空中,接着兩手張開擡頭望天,輕輕道:“以吾之名,令這個世界土崩瓦解。”

“什麼!”

葉楓大驚大怒有點慌了,趕緊學着小艾的樣子懸浮在半空中,張開雙手擡頭望天,輕輕道:“以我之名,令這個世界保持原樣。”

“呼呼呼呼!”

滅世般的黑色狂風席捲天地之間,一道又一道恐怖的衝擊波在天地間擴散,高山成爲平地,森林成爲荒漠,峽谷成爲絕地,海洋盡是枯骨……一瞬之間,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原本的繁華消失的無影無蹤,舉目所望盡是蒼夷……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明明我也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啊,爲何不能阻止你的所作所爲。”葉楓苦澀的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臉上露出一抹的悲傷,他真的不想走,真的想要陪着小艾。

那一世在地球上時,我不知道什麼是愛,一直忽略了你的愛,而把愛放在了另一個少女的身上,這是我的過錯。今生,我終於有機會感受到你當年的愛,並彌補心中的遺憾,如此,我怎能眼睜睜的看着你離去,怎能眼睜睜的看着你灰飛煙滅?

雖然開啓這一道毀滅程序的人……是你。

“呵呵,葉楓哥哥,你失算了喲。”小艾低下頭看着葉楓,莞爾一笑,“早在你帶着我離開大廈走在雪地上時,我便做了後手,所以當我發佈命令時,所有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如此,你的手段自然沒用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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