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城帶着小魚到了湖邊,此時的湖邊圍了許多人,那個壞蛋還在上演爬上岸就滾回湖裡的戲碼。
“姐姐,不,師父,那個人也是您施了法的吧?”小魚一臉崇拜地看向薛城。
薛城道:“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小魚道:“我現在……覺得,全身通透,心裡從來沒有這麼清晰過,很好,哪裡都很好!”說着低頭看湖水裡,竟然發現自己滿臉髒兮兮的,一臉黑乎乎的污漬,急忙舉手去擦,卻發現手上胳膊上,到處都是油膩膩的污漬,“我這……怎麼想從污泥裡面爬出來?”
小姑娘一臉的不可置信,分明自己從來沒有往污泥裡面爬過啊。
薛城微笑:“這是你身體裡的雜質在被排出,你屬於靈種,資質較差,我剛纔給你喝的水有洗髓伐骨,純淨體質的作用,以你的資質,我估計連喝一個月這樣的水,就可以嘗試引氣入體了。”
小魚聽聞,一臉愧疚:“師父,我是不是很蠢?”
“不,蠢倒是不蠢,就是xiū liàn資質較差,沒關係,勤能補拙,你勤奮xiū liàn,一定能夠手施仙法,成爲世俗界的大佬。”薛城自信以自己目前的水準,將一個靈種的弟子培養成煉氣後期修士還是沒問題的。
小魚感激道:“多謝師父,您給我喝的那種水一定很貴吧?”
薛城道:“還好啦,一千上品靈石一瓶。”
“一千上品靈石,那一定很值錢吧?”生活在凡俗的的小魚還理解不了上品靈石的價值。
薛城道:“嗯,現在先洗個澡吧。”說着一團水包裹住了小魚,呼嚕呼嚕轉了幾圈,嘩啦一下,一團黑水潑了出去,留下乾乾淨淨的小魚,膚髮身體,連衣服都洗得乾乾淨淨。
其實作爲一個化神修士,薛城的乾洗技術也很棒的,但她還是更習慣於水系。
小魚也就是打了一個激靈,身上已經乾乾淨淨、乾乾爽爽,她舉起胳膊,擡起腿,看自己瞬間乾淨清爽的身體,崇拜道:“師……父,我有一天能夠學到您的這個本事嗎?”
薛城道:“這不過是最簡單的雕蟲小技,爲師還會傳你呼風喚雨、除暴安良的大本事。”
師徒兩人正在說話時,身後突然傳來女人的吼叫:“死丫頭,太陽都快落山了,還不去撈魚,都十五歲了,難道還讓我天天養着你嗎?”
小魚:“我……”
“什麼你你你,你就知道跟着不三不四的女人瞎逛遊,不學好。老百姓就家的孩子不好好幹活兒,成半天的遊手好閒,成什麼體統?”小魚娘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小魚紅着臉爭辯道:“我師父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孃親不要瞎說!”
“師父?這個**人?哼哼,她比你能大兩歲嗎?你管她叫師父,她能教給你什麼?你傻了吧你?”小魚媽媽一副見鬼的表情。
小魚還要爭辯,薛城拉住小魚道:“走,爲師現在就傳你打魚的技術。”說着拉着小魚走向湖邊小魚停放船隻的地方。
小魚娘在後邊冷笑:“嘁,一副嬌生慣養、白bái nèn嫩的模樣,會教我家丫頭打魚?我家丫頭教你還差不多!”
薛城和小魚上了船,解下繩子,船隻划向湖面深處,湖邊還有一羣人圍觀不停動湖岸滾回湖裡的壞蛋。
這個湖水的面積很大,小魚的船劃出去很遠,已經看不到岸邊本村的鄉親了。
小魚道:“師父,您教小魚什麼樣的打魚方法呢?”
薛城稍稍犯難:“呃,我所會的打魚技術,你現在還學不來。那啥,別打魚了,爲師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給你爹孃撈一船魚回去,就當你感謝他們好了。”
說着,薛城打了個響指,湖裡的魚嗖嗖地往小魚的小船上跳,跳上來的都是一尺以上的大魚。小船立刻裝滿了,全是魚,魚都把小魚的小腿埋住了。
“師父!”小魚望着還往船上跳的魚,激動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小船裝滿了乖乖的魚寶寶,薛城拉着小魚從船上跳向水裡。
啪——
預想中的兩人一起跌進水裡的事情沒有發生,小魚發現自己的腳底穩穩地踩在水面上。
“天哪!我竟然踩在水面上掉不下去!”小魚驚呼。
裝滿魚的小船嗖的向着小魚村莊方向駛去。
薛城:“對你爹孃說句告別的話。”
小魚:“啊?啊!爹爹,孃親,小魚跟着師父去學本領啦,您二老照顧好自己和弟弟,別溺愛弟弟,他會學壞的!”
小船載着一船的魚飛駛向小魚村莊的湖岸邊,岸上依然圍觀着許多人,那個壞人依然一次次不厭其煩地往湖裡滾回去。
小魚媽媽突然叫道:“哎喲,那不是我們家的船嗎?我家小魚剛纔跟那個女子一起上船,划向湖水深處了,船上怎麼沒有她們?”她心裡突然咯噔一聲,莫非閨女劃到湖水深處掉進去了?
雖說小魚媽媽一直偏愛兒子,可是女兒也是身上親生的,也養了十幾年了,就這麼丟了也會心疼的。
小魚媽媽奔向小船,卻看到了滿滿一船的魚。
“這……這……怎麼會這樣?我家小魚呢?”閨女沒回來,卻回來了一船魚,這事情實在是透着詭異。雖然小魚媽媽愛財,但女兒和魚水重要還是分得清楚的。
鄉親們紛紛圍上來:“哇,小魚媽媽,你家的這一船魚得有好幾百斤吧?能賣好幾百塊錢呢!”
“小魚媽媽,你不是光喜歡兒子,不喜歡閨女嗎?現在正好閨女換了一船魚幾百塊錢,你心裡一定很高興吧?”
“幾百塊錢都夠給你兒子娶媳婦了啊哈哈!”
“噓,我好像聽見小魚說話了!”
衆人的議論挖苦停下,只聽見小船上果然響着小魚的聲音:“……爹爹,孃親,小魚跟着師父去學本領啦,您二老照顧好自己和弟弟,別溺愛弟弟,他會學壞的!”
“小魚!小魚!”小魚媽媽飛撲到船上,將船上的魚扒拉開,卻沒有找到小魚的影子。
…………
一條通往一座中型城市的大路上:“師父,咱們去柿子城做什麼?”
“尋找仙石宗的消息。”
“我們找仙石宗做什麼?”
“我需要知道這個世界存在的目的和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
薛城和小魚,兩個外表看起來不滿二十歲的年輕姑娘,走進一座中型城市。
這應該是一座工業城市,但是這個時代的工業城市,環境還不算太惡劣。
有一家鍊鋼廠,很多家紡織廠,所以紡織女工很多。
一羣女工剛剛下班,一邊走一邊談論今天的工作、生活、鄉親的小夥子……
突然有個聲音道:“我聽說仙石宗來咱們柿子城挑選弟子了,你們要不要去報名?”
“仙石宗?我就不去了吧,我上學時考試都沒有考過五十分以上的成績,可不去丟人現眼了。”
“我聽說仙石宗選拔弟子是不考試看成績的。”
“不考試看成績,看什麼?”
“據說是測試資質,只要資質好,傻子都要呢!”
“哈哈哈哈……你騙傻子呢!”
一羣女工邊說邊走過路邊兩個女孩身邊,兩人都不滿二十歲的樣子。
大一點一個女孩顏色和悅溫柔、寧靜柔美,在她的目光裡簡直如從沐浴在三月的陽光裡一般溫暖。
另一個看起來更小一些的女孩子,五官精靈可愛。
這兩人正是薛城師徒。
“師父大城市真的有仙石宗的消息哦!”小魚激動地道。
薛城微笑:“我們先住下,等待仙石宗招生。”
“師父,我們住哪裡?”小魚摸摸自己的口袋,沒有分文。
薛城也有點發愁,她是個非常不善於經商掙錢的人。
“要不,我們賣燒餅?”薛城想了半天道。
“可是,我們沒有賣燒餅的工具啊,得有烤爐、砧板、擀麪杖……咦,這怎麼都有!”小魚念什麼工具,地上就出現什麼工具。
薛城一邊收拾烤爐,一邊對小魚道:“去那邊的糧油店借一袋麪粉和鹽巴,等我們的燒餅賣了錢,再給老闆的麪粉錢。”說這話的時候,薛城的內心其實是顫抖的,以她對人性的瞭解,估計老闆是不會佘給麪粉和鹽巴的,但是,這不是沒辦法嗎,她還幹不出那種偷偷摸摸用法術將老闆的麪粉給順來先用,掙錢後再還前回去的事情。
五分鐘後,小魚揹着一袋麪粉、提着一壺油,還拿着一袋鹽巴從糧油店出來。
薛城師父瞪大了眼,最終只能自認不如。
“小魚真能幹!”薛城由衷地誇讚一句,然後都不問小魚是如何借到的,這種空手套白狼的高難度手藝,薛城自認這輩子是絕緣的,索性不聽來打擊自己脆弱的心靈。
總之,徒弟是不白收的。
“師父,真是幸運,老闆和老闆娘正在吵架,我進去說借麪粉後,老闆怒氣衝衝地讓我滾蛋,不要試圖騙他的錢。氣頭上的老闆娘跟老闆唱反調,偏偏要借給我,所以我索性連油也借了。還沒有水和麪,我去那邊紡織廠的宿舍打點水,那糧油店老闆告訴我,這條街的人都是去哪裡打水。”小魚姑娘想得非常全面。
薛城:“不用。”手一攪,空氣中的水飛快匯聚。其實薛城知道,自己做的燒餅,就算不加有也是美味無比的,但是有油更好啊。
和麪、烤燒餅,很快一爐香噴噴的燒餅出爐。
“真香啊師父!”小魚嚥了咽口水。
薛城道;“你先吃一個。”就算是沒用任何法術手段和靈瓏點心神功做出來的燒餅,也不是凡間的食品可以比的。
一個路過的女工:“咦,這裡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烤燒餅的?好香啊,給我來一個燒餅!”
小魚甜甜一笑:“好的,您拿好。”薛城快速用紙包了一隻燒餅遞給女工,收了一塊錢。
女工拿起燒餅咬了一口:“哎喲,真好吃,再給我來幾個!”
小魚快速給女工拾了幾個燒餅放到她包裡,收了錢。
只要開了頭,薛城做的食物就不怕賣不出去。
糧油店的老闆娘笑眯眯地望着排隊買燒餅的人羣對老闆道:“瞧見了嗎?當初要不是我慧眼識英雄,咱們哪能一天賣出去這麼多的麪粉?”
“老婆英明!”已經繳械投降的老闆趕緊讚許道。
薛城的賣燒餅攤位不但爲她和小魚賺來了生活費,還給吞沒帶來了大量的最新的關於仙石宗的消息。
“師父,剛剛兩個女工說,仙石宗明天就到柿子城招人了!”小魚興奮地道。
薛城一邊揉麪一邊點頭,全身心正在體會着物質之間的碰撞調和,用最普通的事物分析世界的本源構成。
賣完所有的燒餅,薛城趁着夜色,將法術變化出來的烤爐等用具消散,與小魚離開賣了好多天燒餅的地方,回旅店休息,等第二天的仙石宗招生會。
兩人剛剛離開,有兩個男子走過她們賣燒餅的地方,停下腳步:“這裡有法術的殘留痕跡!”
“這裡並沒有我們仙石宗的弟子駐守,難道是仙岩派的人潛入這裡了?”
“柿子城有什麼值得仙岩派潛入的地方,這裡靈氣稀薄,資質好的人又少,咱們門派中你聽說過誰是柿子城的嗎?”
“可是這裡的法術殘留?”
“也許是有歷練的師兄師姐們留下的。”
“也許吧。”
兩個煉氣後期的弟子這才從薛城曾經大燒餅的地方離開。
離開後一直以精神力觀察的薛城心裡嘀咕,仙岩派,仙石宗,都是與石頭有關的門派,這是個小世界的入口就是一個石頭陣,這個世界與石頭有什麼關係?
第二天一早,薛城和小魚就去廣場等待仙石宗的招生大會。
廣場擠滿了人,許多都在排隊等着仙石宗的資質測試。
薛城和小魚找到了隊尾派上,隊伍曲曲折折,沾滿了大半個廣場,但測試似乎也非常的快。
仙石宗的兩個煉氣後期弟子一起擡着一盆水,讓受測者將手伸進盆中,水呈現不同的顏色,就代表不同的資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