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廳之內一片喧囂,音樂刺耳,燈光耀眼,葉風與樑茜尋了一會兒,在一處包廂處看到了周濤他們的身影,只見他們幾個就坐在那裡,只是喝着悶酒,並沒有如樑茜想像的一樣,去氣沖沖的找那周濤的情敵。
葉風皺眉道:“果然跟我預料的一樣,周濤始終無法直面自己的感情,他沒有那個膽子,沒有那股氣概,更缺失那股激情。”
樑茜此刻突然覺得有一種失望的感覺,她似乎覺得周濤這麼做,真的很不像是一個男人,滿腔的怨氣只是憋在了自己的心裡,真正找到可以發泄的地方時,他卻沒了一點的膽量。
葉風看了看樑茜,道:“我們就在這裡等着他,一直等着他,看看那他今晚究竟會如何做。”
又過了一陣,葉風和樑茜突然發現周濤的情緒好像突然變的激動起來,順着他眼睛緊緊盯着的方向,葉風與樑茜看到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一個身材很魁梧高大的男人,而另一個是一個長相姣好的少女,葉風仔細觀察周濤的眼神,從他的眼神中,葉風看到了悲傷、氣憤、躊躇與嫉妒,葉風幾乎可以肯定,那兩個人,一定便是周濤的前女友和情敵。
周濤終於站了起來,手中提着一瓶酒,快速的向那個男人奔去,可惜這舞廳的人太多,他跌跌撞撞的撞開前方的人羣走到那男人身前時,那男人早已發現了他,那少女乍然看到了周濤,捂着嘴驚呼了一聲,只見周濤狠狠的舉起了那酒瓶,向那個男人的頭砸了下去。
那男人身子一晃,躲開了周濤砸向他的酒瓶,緊接着那男人擡腳狠狠地向周濤的腹部踢去,周濤一個踉蹌,被那人一腳踹翻在地。捂着肚子,弓着身子,蜷縮在了地上,一時之間。竟然站不起來了。
周濤的隊友們,這時候也跟了過去,扶起了周濤,可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與那男人拼鬥,只是用眼神肆意的盯着那男人。
舞池中一陣騷亂,但人們卻並沒有離去,打架鬥毆在這種地方時有發生,人們早已習慣,更不會有人去報警,見到有人打架。而且是與這夜總會的保安頭兒,也是這一片的混混頭兒打架,人們倍感興趣,紛紛圍了過去。
一幫保安模樣的人迅速圍了過來,那男人向這些保安說了幾句。這些保安立刻向那些球員圍了過去,滿眼兇光,摩拳擦掌,眼看就要對那些球員進行一場羣毆。
便在這個時候,一聲震耳的喊聲傳了過來,一人高聲喊道:“住手。”正是葉風,他幾步便擠進了人羣之中。而樑茜則是跟在了他的身後,漂亮的大眼睛狠狠的盯着那男人,沒有一絲的膽怯與恐懼。
因爲他知道,在葉風面前,這些保安恐怕連只螞蟻都比不上,但同時她也知道。葉風一定會用合適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
葉風大笑了兩聲,聲音洪亮又高亢,道:“這裡人太多,實在不是一個打架的好地方,要打的話。我建議各位到外面找一處僻靜的地方再打,怎麼樣?”
周濤和那些球員此時已經看到了葉風和樑茜,想不到他們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在這裡,周濤被葉風看到了窘相,有些惱羞,喊道:“葉二柱,我的事不用你多管,你走吧,免得你在這裡捱打了怨我。”
葉風卻並不理會他,眼睛看向那少女,道:“你便是周濤以前的女朋友麼?能不被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拋棄他而選擇這個傢伙呢。”葉風的手指向了那少女身旁的保安頭兒。
“操,你是什麼玩意兒,敢這麼跟我們嫂子和我們六哥說話,找死啊你。”一個保安怒衝衝的向葉風走了過來。
這個時候那個叫六哥的保安頭兒卻突然開口攔下了那保安,道:“有意思,兄弟很面生啊,跟誰混的,這個踢球的高中生是你的小弟麼?”
而葉風卻根本不理會那六哥,繼續向那少女問道:“你可以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拋棄周濤麼?”
那少女被葉風的眼神看的有些慌張,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葉風續道:“那我便替你回答吧,如果我回答的和你心中所想的一樣,你點點頭便可以了,你之所以與周濤分手,是因爲你覺得周濤只不過是一個會踢幾下足球的高中生,無法滿足你,更無法給你炫耀、虛榮與刺激,而周濤不能給你的這一切,你旁邊這傢伙都可以給你,所以你纔會選擇他,對不對?”
葉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少女,那少女在葉風的注視之下,竟然點了點頭。
葉風忽然拍了兩下手掌,道:“好,很好,至少你還有一點可取之處,就是在這個時候,你敢於承認。”
說到這裡,葉風突然又轉身走到周濤跟前,厲聲道:“你應該聽清楚了,這便是她拋棄你的理由,如果你覺得不服氣,仍然要跟那個傢伙拼命的話,我支持你,但是我要讓你明白,你今天打的這一場架,並不是爲了發泄,而是爲了捍衛你做爲一個男人的尊嚴與榮譽,是爲了證明你雖然是一個會踢幾下球的高中生,但同時你也是一個鐵骨崢崢的男人。”
周濤稍一猶豫,但臉上的深情隨之卻突然變的更加的堅定,他旁邊的所有球員在聽到葉風的話後,也突然變得激動起來,紛紛喊道:“對,誰也不能小看我們。”“誰也不能小看我們,我們雖然是一個沒有多少名氣的高中生球員,但是我們照樣也是一個男人。”
周濤跨步走了出來,與葉風目光相對時,他使勁的點了點頭,沒有說一句話,但是看向那六哥的神情和眼神,卻充滿了不懼與信心。
周濤走到那六哥面前,眼睛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那少女一眼,他脫下自己的衣服,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朗聲喊道:“草,我雖然只是一個踢球的高中生。錢沒你多,力氣沒你大,勢力沒你強,但這口氣不出。老子就不算個男人,你一個上也好,你們一起上也好,我周濤今天要是皺一下眉,喊一句疼,我就是一孬種。”
那六哥神情一頓,嘴角的肌肉顫了兩下,眼神隨即也變的狠毒起來,冷笑道:“有意思,真**的有意思。想不到還真的有人敢在我的地盤耍牛.逼,好,很好,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們這幫踢球的小孩兒。骨頭到底有多硬,兄弟們,給我打,往死裡打。”
那羣保安打手人數衆多,足有十多個,等的便是老大這一句話,聽到那六哥終於發話了。哪裡還能忍得住,紛紛向周濤衝了過來,其中一個衝在最前面的保安,手中提着一個酒瓶,用足力氣向周濤的腦袋砸了過去。
一隻手突然擋在了周濤的頭頂,誰都沒有看到這隻手是如何伸過來的。那隻手看上去並沒有如何用力攥着那保安的手,但是那保安卻如同殺豬般的慘叫起來,再也無力握着那酒瓶,那酒瓶“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葉風冷冷的盯着面前的那幫保安。身體繞過周濤的身子,單手緊握着那保安的手腕,道:“這件事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與你們無關,誰敢再往前走一步,便會像他一樣。“
話音一落,葉風猛地鬆開那保安的手腕,轉而捏到了他的脖子上,將那足有一百五六十斤重的保安提離了地面,然後單手一甩,狠狠的向那幫保安扔了過去。
他到底還是手下留情了一些,沒有直接將那保安摔在地上,那保安雖然驚恐萬分,但並沒有受傷。
其餘的保安打手見此情形,雖然震驚,但到底還是礙不住面子,紛紛叫罵着向葉風撲了過來。
葉風的表情倏的一變,剎那間便佈滿了殺氣,他的身體也同時向前一縱,如靈蛇般在那幫保安之間穿動不止,單手挑、撥、推、壓,專向那些保安的肩縫擊去,只見那些保安打手紛紛慘叫,一個個的手臂都軟了下來,躺在地上,痛呼不已。
對付這些保安,葉風連內氣都無需使用,單憑技巧就可以輕鬆擺平他們。
那六哥此時早已臉色大變,面前的這個少年實在是太可怕了,短短兩分鐘的時間,哦不,也許還不到兩分鐘,自己這些久經“打”場的的兄弟們便一個個被撂倒在地,再也動彈不得,想不到這個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小孩兒,竟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他的這身功夫狠辣之極,雖然並沒有傷人要害,卻是在短時間之內便讓人失去了反抗和行動能力,而自己,看來也絕對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那六哥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額頭滲出了絲絲的冷汗,看着葉風的眼神,滿是驚異、震驚與不解。
舞池周圍那些圍觀的人此刻也盡皆變的鴉雀無聲,這個如風一般的少年,實在是帶給了他們太大的震撼,而周濤和那些一中的球員們也愣在了那裡,眼神閃爍,口不能言,這個在他們心目中有些可笑甚至是變態的教練,今晚實在是讓他們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只有樑茜,此時的心態還平和一些,她早已知道自己喜歡的男人的本事,自然不會像其他人那般驚詫。。
看到葉風的眼睛看向了自己,樑茜豎起了大拇指,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雖然沒有說一句話,但其中那稱讚、敬佩和解氣的意思,卻毫無保留的傳遞給了葉風。
葉風向樑茜微微的點了點頭,再次轉向那六哥,聲音不冷不熱,道:“還要我再說第二遍麼,你若是一個男人,便與我的這位球員出去單挑一場,誰贏誰輸,我絕不插手干涉,你若是承認自己是一個熊包孬種,便向我這個球員磕三個響頭,叫他三聲老大,我們馬上便離開這裡。”
葉風這句話顯然是在激將那六哥,其中的意思不言自明,那六哥果然眉頭一皺,怒道:“草,我會怕他,如果不是因爲有你在這裡,我今天一定會打的他滿地找牙。”
葉風冷笑道:“今天若不是你的那些打手在這裡,或許他也會將你打的滿地找牙,我不想再與你多說什麼,倘若你認爲你不是男人,你大可以不跟出來。倘若你認爲你是個爺們,便爽爽快快的跟我們出來。”這句話說完,葉風看了一眼周濤,道:“我們出去。”徑直向那夜總會外走去。周濤稍稍猶豫了一下,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六哥,眼睛從他那前女友臉上滑過時,短暫的停頓了一下,道:“不管怎麼樣,我對得起我曾經與你的那份感情,更對得起我自己的那份感情,你選擇跟了他,只能說你瞎了眼了。”再不猶豫,大步跟着葉風向舞廳外走去。
那六哥臉上表情變換。但終於還是無法忍受周圍人那嘲笑的目光,也緊跟着周濤走了出來。圍觀的人也想跟着出去繼續看熱鬧,但到了門口的時候,卻見到葉風單手背立着站在那裡,眼中寒光閃爍。他們便紛紛折返了回去,看熱鬧固然很熱鬧很有趣,但是倘若惹的這個可怕的少年生氣,那後果絕對不可想象。
葉風、周濤、樑茜、一中的球員還有那六哥來到了這夜總會後面的一處小巷,這小巷燈光晦暗,但很少有人經過,一幫人站在這裡還略顯擁擠。但總算是清靜了不少,最重要的是,這裡沒有一個無關的人,對於周濤和那六哥來說,這裡的空間足夠充裕。
周濤與那六哥對視而立,二人的眼睛皆佈滿血絲。彼此對望的眼神,全是不服與倔強。
周濤突然怒吼一聲,向那六哥猛撲了過去,那六哥閃身躲過,一拳擊在了周濤的後腰上。
周濤穩住身子。再次折返向那六哥撲了過去,這一次他到了那六哥身前之時,突然停下了身子,那六哥猝不及防,身體一閃,但周濤卻沒有動,等到他身體傾斜,這才猛地一拳打在了那六哥的臉上,那六哥登時鼻血長流,身體晃了幾下。
但那六哥的身體畢竟要高大強壯一些,加之他經常打架,經驗要遠超周濤,幾個回合下來,周濤已是佔了下風,身上臉上捱了那六哥好幾拳頭,嘴角破裂,鼻血也汩汩而出。
樑茜看的手心發汗,幾次想示意其它球員上去幫周濤,都被葉風的眼神制止了下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周濤越來越處與下風。
周濤體力越來越不支,那六哥卻顯然後勁十足,又是一拳打在了周濤的臉上,周濤應勢而倒,躺在了地上,半天也爬不起來了。
那六哥大笑兩聲,道:“論打架,你永遠都不是我的對手。你輸了,不過你那個馬子我也不會要了,老子的女人多的是,況且她以前還是你的女人,老子玩玩兒也就算了,你要是喜歡,儘管再讓她跟你,就怕她死活都要賴在我身邊,打死也不會再跟你啊,哈哈……哈哈。”
那六哥的笑聲顯得極其的狂妄,周濤的眼睛中充滿了怒火,也不知道那裡來的力量,他竟然從地上掙扎着站了起來,向那六哥再次撲了過去,同時口中吼道:“你可以不喜歡她,但是你不可以侮辱她,更不可以侮辱我們以前的感情。”
周濤狠狠的將那六哥撲到在了地上,用頭狠狠的撞着那六哥的胸口,任憑那六哥如何在他的背上擊打他,他始終都不肯放手,那六哥的力氣漸漸的小了下去,眼神也變得越來越驚恐,面對着這個突然發狂,力氣突然大的驚人的周濤,他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的恐懼,他終於大聲的叫了出來:“我輸了,我輸了,我認輸了。”
聽到那六哥突然說出了“認輸”這兩個字,周濤的力氣頓時便泄了下去,軟軟的爬在那六哥的身上,不住的喘着氣,再也沒有力氣動彈了。
這個時候,葉風示意樑茜可以去將周濤扶起來了,早已按捺不住的樑茜和其它幾個球員快速的跑向周濤二人,將周濤從那六哥身上拉了起來。
周濤的雙手依然緊緊的握着,體力的透支使得他的臉色一片蒼白,身體也不住的顫動着,但是他看向那六哥的眼神卻充滿了自信、自豪與欣喜,他贏得了這場男人間的較量,這種勝利對他而言,意味着他絕不是一個孬種,正如葉風所說的一樣,他是一個鐵骨崢崢的男人。
葉風此時卻走過去將那六哥扶了起來,讓他靠着牆,他伸手拍了拍那六哥的肩膀,道:“你現在應該明白了,你可以搶走他的女人,但是你搶不走他做爲一個男人的尊嚴和意志,你可以蔑視他的身份,但你絕對不可以蔑視他的感情,這個世界上最強的,並不是拳頭和武力,而是一個男人的尊嚴與感情。”
葉風突然又轉過頭來,大聲的向周濤他們喊道:“周濤、李德勝,告訴他,你們是做什麼的。”
周濤神情一振,與其它球員朗聲喊道:“我們是一中的高中生,我們是會踢幾下球的高中生。”
葉風長聲一笑,起身向那小巷外走去,他走的很快,身影瞬時便消失在了那小巷的深處,但他那洪亮高亢的聲音卻傳進了每一個人的耳中:“記住這個夜晚,這一晚,你們證明了流淌在你們體內的血液是熱的,這就是我教給你們的第一課”聲音漸遠,但一股洶涌的烈火卻燃燒在了每一個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