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天劍院比較近的修真者都知道那一天,天劍院傳出了一股強大的氣勢,那股氣勢可怕至極完全不像是修真者的。
七日之後,一直沉睡着的蘇錦昔緩緩睜開了眼睛,首先入目的是一個渾圓的珠子,那珠子散發着柔和的光芒,被那光芒照射着,蘇錦昔覺得身體熱乎乎的很舒服,眼皮有些重,讓人昏昏欲睡,不過很快她就清醒過來了,猛地坐起來,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環境。
她所在的這個房間大的嚇人,整個房間的裝飾奢華的令蘇錦昔都有些傻眼,牆壁是由珍貴的紫玉砌成的,地面是天罡魔石,圓柱是整塊的冷寒玉,冷寒玉就算是手掌那麼大的一塊都會被人搶瘋,更別說這麼大的一塊了,她躺着的這個大牀上,被子面上是鮫人的皮,裡面是神蠶的絲製成的,輕薄柔軟的就像是不存在一樣,但是卻無比的結實,就算是用極品靈器砍也不一定能砍壞,那珠子蘇錦昔也是剛想起來似乎是空靈鳥的內丹,它的內丹不僅可以照明,還可以修復修真者身體裡的內傷,對元嬰更是有涵養的作用,只是這麼大的內丹,那隻空靈鳥一定是成年的,成年的空靈鳥至少都是大乘期的修爲,能殺死它的蘇錦昔想不出能有什麼人。
“閃開,讓本公主進去!”
就在蘇錦昔失神的時候,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請公主殿下原諒,沒有尊上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入。”一道冷冰冰的聲音隨後響起。
尊上!
蘇錦昔眼睛一暗,尊上一定指的是君凜炎,想起君凜炎,蘇錦昔的腦海中又閃過了靈木尊者死前的那一幕,心痛的就像是快要窒息了一樣,喉嚨中涌出一股血液,蘇錦昔捂住嘴,紅色的血液順着指縫滴落在了被子上。
“咳咳!”更多的血液從蘇錦昔的口中噴出。
“裡面那人到底是誰!快告訴本公主,不然等尊上回來,本公主一定讓尊上殺了你。”
蘇錦昔越聽那聲音越熟悉,但是卻沒有想起來是誰。
吱嘎一聲,千年楊木製成的門被推開,一名容貌精緻的女子走了進來。
蘇錦昔一把拉下了黑色的紗帳,冷冷的說道:“出去!”她現在不想見任何人,因爲那會讓她忍不住想要殺掉所有人,她的心在叫囂着毀掉一切,她知道從靈木尊者死去的那一刻,她的心中就住進了一頭猛獸,那是一頭不相信任何人的野獸,只會傷人,一旦被放出來就會殺死所有試圖接近的人。
“得罪了!”那名女子態度強硬的抓住了蘇錦昔的手臂,片刻後說道:“請您不要在想那些傷神的事情,不然最後傷到的還是您自己。”
蘇錦昔猛地抽回手,透過紗帳冷冷的看着女子說道:“滾出去;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讓我進去!”看着門打開了,卻還是被攔在了外面,那女子終於惱怒了,一掌打向了看守的人。
“誰給你的膽子,讓你竟然敢在這裡鬧事!”君凜炎惱火的看着那不知道好歹的女人。
“尊上,您怎麼能讓那種來臨不明的女子進入您的寢宮。”那女子有些委屈的說道,當她知道尊上抱着一名女子進入寢宮的時候,她心中的妒火都快把她給燒的失去理智了,能忍到今天才找過來已經是她的極限了,明明尊上最喜歡的人是她,怎麼可以有其他的女人進入尊上的寢宮,要是,那個女人也只能是她。
君凜炎此時沒有心情和她廢話,一掌打飛了她,對守在門口的女子說道:“下次再有人靠近這裡,就地格殺。”
“是,尊上!”那女子恭恭敬敬的答道。
聽到君凜炎的聲音,蘇錦昔白皙的手指用力的握在了一起,手掌因爲過於用力而變得慘白。
走入房間,君凜炎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皺了皺眉頭說道:“出去。”
那名女子對君凜炎行了個禮,立刻低垂着頭目不斜視的走了出去。
君凜炎沉默了一會兒,走過去一手撩開紗帳,看着蘇錦昔因爲失血過多而白的像是紙一樣的面頰,眼中閃過一絲憐惜和悔恨,骨節分明的手指摸向了蘇錦昔的臉頰,卻被她狠狠的打掉了。
君凜炎一愣,然後有些不滿的問道:“錦昔,你究竟怎麼了?”
“我不想見到你!”蘇錦昔猛地轉過頭看着戴着面具的君凜炎,一雙眸子裡滿是恨意,都是那該死的什麼煜綾,如果不是因爲它,她的家人不會都死了,她的師父也不會悽慘的死去,連元嬰都沒有留下來,最後活下來的希望都被磨滅了,一切都是因爲它,追尋它來的人更是罪人!蘇錦昔知道自己是在遷怒,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發火。
被那充滿恨意的目光看着,君凜炎只覺的心疼的差點令他窒息,他一隻手捂住蘇錦昔的眼睛,另一隻手把她抱入懷中讓她背對着自己,嘴脣在她的耳邊低聲呢喃:“別這麼看着我,無論如何我都沒有背叛過你,不論是煜綾還是我愛你的這件事情。”
蘇錦昔的眼角淚水靜悄悄的滑落,落入了君凜炎的掌中,“爲什麼不帶我去請功,你得到了它不是嗎?”
君凜炎轉過蘇錦昔的身體,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說道:“不,沒有人能得到它,擁有它的人只有你,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君凜炎的眸子一片漆黑,深沉卻又純粹,似乎把周圍的光全都吸入了,那裡面盛滿了對蘇錦昔的憐惜和愛意,讓蘇錦昔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她雙手摟住君凜炎的脖子,放聲哭泣道:“君凜炎,我現在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那聲音裡滿是絕望和脆弱,就像是瀕死之人絕望的呼喚和吶喊,令君凜炎的心都快碎了,他不善言語,只能用那雙大手不停撫摸着蘇錦昔的後背,安慰着她。
崩潰的蘇錦昔一直哭,直到她的眸子再也流不出眼淚,而君凜炎一直這樣陪着她,看着她的眼神不復往日的凌冽,反而充斥淡淡的溫柔,不深刻卻也不淺薄,只需一眼就能令人陷入其中;
“有辦法讓一個人死而復生嗎?”任由君凜炎擦乾了眼角的淚痕,蘇錦昔啞着嗓子問道。
君凜炎遲疑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辦法。”
眼神一暗,蘇錦昔有些低沉的說道:“我就知道,死而復活這種逆天的事情,怎麼可能發生。”說着自嘲的笑了笑。
蘇錦昔的傷感,君凜炎全看在了眼中,但是他什麼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一直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
收斂了臉上暗淡的表情,蘇錦昔開口問道:“那人到底是什麼人?”一雙被淚水浸潤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恨意。
“錦昔,如果你想知道這一切,你就再也不能逃開了,今後的路一定會更艱難。”君凜炎不希望蘇錦昔參與進來,她就應該每天快樂的修煉,而不是在生與死中掙扎。
蘇錦昔淡淡一笑,摘下了君凜炎的面具,看着那精緻的面容,語氣平靜的說道:“難道我還能置身事外?就算我願意,也會有其他人強行拉着我下水,我以爲你比誰清楚這點。”
君凜炎有些心疼的看着蘇錦昔白皙的臉頰,嘆了一口氣說道:“只要你想,你就可以恢復以前的生活。”
“不,我不願意,我的人生沒有我的參與還算什麼人生。”蘇錦昔自嘲的笑了笑說道:“到現在,我還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你願意告訴我嗎?”
蘇錦昔一雙微腫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君凜炎,就像是要看穿他的內心一樣,君凜炎能從其中看到淺淺的惶恐和不安,如果不是他一直注意着蘇錦昔的情緒,那一絲異動肯定會被他忽略掉。
君凜炎收緊手臂,輕聲說道:“我不會離開你,你不用擔心,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我有兩個身份你想知道哪個?”
“我想知道你現在的身份。”剛纔那名女子分明就是一名修魔者,所以這裡是修魔者的地盤,蘇錦昔對於君凜炎的這個身份一直很好奇。
“我現在是修魔者的魔尊。”君凜炎淡淡的說着,就像是毫不在意這個身份一樣。
蘇錦昔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你的身份可真夠驚人的!”魔尊那可是修魔者中最強的人,所有修魔者都必須聽從的真正的王者,魔尊在修魔者中的地位就像是妖皇在妖修者中的地位一樣重要。
現在的身份都已經這麼驚人了,那麼君凜炎的另一身份會有多麼可怕?
瞳孔驟然收縮,蘇錦昔問道:“你是仙人!”語氣裡滿是確定。
“沒錯。”君凜炎點頭續道:“我確實是仙人,我出生在仙界,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到修真界。”
君凜炎不是修魔者的這個事實讓蘇錦昔心中最後一絲的芥蒂都消失了,腦海中轉而出現的是其他的疑問。
“你一個仙人是怎麼成爲修魔者的?”壓下心中的驚駭,蘇錦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