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炎默然不語,似乎不想回答飛白的問題,其實他並不是很愛說話,就像極辰感覺的那樣,他的眼睛裡只有蘇錦昔,對其他的人,他總是冷冰冰的。
“莫非真正的封印其實是‘天運禁仙陣’!”飛白驚聲叫道,他想起來了之前阿炎說的話,“天運禁仙陣”還有另一個用處,煜綾是輪迴鏡的一部分,不是封印,“星逆陣”的作用他清楚,而阿炎對蘇錦昔也沒有說謊,輪迴鏡上有封印,那就只能是外面那個陣法。
“正確的說法是‘天運禁仙陣’和‘星逆陣’相互影響從而封印了輪迴鏡。”阿炎開口說道,既然飛白已經猜到了,那他也就無需隱瞞了。
“那破陣的後果你有沒有想過?”飛白有些惱火的問道,他現在倒是真的覺得阿炎太瘋狂了,因爲蘇錦昔已經沒有理智了。
“這些事情和你無關。”阿炎皺了皺眉頭,他不喜歡別人質疑他的決定,大多數的時候他都很霸道,從骨子裡看,他就是一個愛獨斷專行的器靈。
飛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的臉,似乎想要看穿他究竟在想什麼,但阿炎根本就沒有什麼表情,他只能低聲吼道:“你在賭!你覺得你賭的起嗎?那些神奉一族的仙人不好對付,你就不怕蘇錦昔出事了?”想要改變他的想法,就只能把蘇錦昔搬出來,他不認同阿炎的做法。
阿炎諷刺的笑了一聲,說道:“沒有人比我更瞭解神奉一族,至於錦昔,自然有我保護,你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就把婉寧帶回來!”
“爲什麼要救婉寧?”飛白不相信阿炎會這麼好心,他只在乎蘇錦昔,其他人在眼中不過是螻蟻而已,就算是仙界的仙人全都死在他的眼前,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更別說去救婉寧了,這根本就不像是他會說出來的話。
“她還有用,不能死。”
果然如此,他這個人無利不起圖,飛白沒有說什麼,只是深深的看了依然在昏睡中的蘇錦昔,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子楚看到飛白離開臉上一絲害怕的表情,他現在很怕阿炎,根本就不敢跟他說話,也不敢靠近他,自己找了個角落蹲了下來,臉上一片黯然,他真的好想師兄,還想師父,想那些鴻天閣的師兄弟們。
師兄,你們究竟在哪裡?抱着雙腿,子楚把臉埋在膝蓋間,壓下了所有欲要流出的眼淚,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動不動就哭,他也不能再連累師兄他們了。
飛白找到婉寧的時候,她似乎是躺在地上睡着了,飛白凝神看了看,才發現她的身邊趴着一團白色的像是雲彩的霧氣。
飛白對那團霧氣點了點頭,說道:“她我就帶走了,等她離開之後,肯定會有其他的仙人傳送進來,你也小心點。”雖然知道陣法最後肯定會被毀掉,但飛白還是忍不住提醒他;
霧氣知道飛白的好意,立刻變成了一團淡紅色的霧氣。
飛白知道他是在表示感謝,也沒說什麼,用尾巴捲住婉寧,把她綁在背上就離開了。
一回到正殿,飛白就看到了蹲在牆角委委屈屈的子楚,心中覺得有些好笑,便說道:“你在那裡蹲着做什麼,是誰欺負你了嗎?”這小鬼的膽子之前不是很大嗎?還敢給他亂起名字,沒想到現在見了阿炎竟然這麼害怕。
子楚見飛白回來了,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閃過一絲喜悅,撅着嘴說道:“白白你終於回來了!”
飛白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獸瞳死死地瞪着子楚,這死小鬼忘了之前怎麼說的了嗎?
見飛白那想要殺人的眼神,子楚才反映了過來,捂住了嘴,小聲說道:“我錯了,下次我不會這麼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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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聽到笑聲,飛白把婉寧放了下來,說道:“你醒了?”
婉寧微微頷首,說道:“剛到這裡我就醒了,之前我是怎麼了?”她的記憶有些混亂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你進入的那裡有一隻名爲‘夢雲’的仙獸,想必你多少聽過一些,受到他的能力影響,你就睡了過去。”飛白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就說不會睡得這麼沉,原因爲‘夢雲’,那還真是有些可惜了,我真的很想見見真的夢雲。”婉寧有些惋惜的說道。
“夢雲”和“白虎”一樣都是幾乎要滅絕的仙獸,整個仙界已經有一萬年沒有發現一隻“夢雲”了,他也快變成一種傳說了,婉寧一直都對那些傳說中的仙獸很感興趣,但大部分的仙獸都已經證實不存在,所以就算再想見,也只能在心裡想想,沒想到今天竟然錯過了真正的“夢雲”,如果她當時沒有睡着就好了。
“真正能見到‘夢雲’樣子的仙人幾乎沒有,大多數的仙人都無法避免受到它的影響,所以你也不用遺憾,你起碼還見到過雕刻的‘夢雲’。”飛白安慰的說道。
“你說的沒錯,我今日見識到的仙獸已經很多了。”說到這裡,婉寧看向了輪迴鏡,她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輪迴鏡中的蘇錦昔,眼睛猛地瞪大,婉寧低聲叫道:“錦昔怎麼會在那裡面!那究竟是什麼?”
飛白搖了搖頭,說道:“你馬上就要知道了。”因爲他已經感覺到了“星逆陣”正在漸漸的停止運轉。
婉寧緊張的看着蘇錦昔,全身都警惕了起來,似乎一旦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就會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衝過去。
就在此時,“星逆陣”的正中央突然射出了一道刺目的金光,衝向了輪迴鏡。
一直昏迷不醒的蘇錦昔硬生生的承受了那道金光,那股巨大的力量直接衝破了蘇錦昔一直難以突破的屏障,一舉把蘇錦昔送上了大羅金仙的境界。
但是那股力量太強橫了,疼得就算是在昏迷中,蘇錦昔依然不由自主的叫出了聲。
阿炎眼中閃過疼惜的神色,連忙伸手探入輪迴鏡中,把蘇錦昔打橫抱了出來,與此同時,“星逆陣”的光芒也暗了下去,正殿裡又恢復了死一般的沉寂;
見事情已經結束了,飛白連忙走了過來,問道:“她怎麼樣了?”
“錦昔身上的傷已經痊癒了,只是殘留的痛感應該還會持續一會兒。”說到這裡,阿炎溫柔的摸了摸蘇錦昔的額頭,“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用這麼殘忍的辦法,看着她那麼疼,我就恨不得能代替她,我是真的不捨得讓她這麼疼,飛白,你明白這種身不由己的感覺嗎?”
從修真界到仙界,蘇錦昔所經歷的痛苦,似乎歷歷在目,每一件事情他都記得,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日也會成爲讓蘇錦昔這麼疼的罪魁禍首,只是如果重來一次,他依然會這麼選擇,長痛不如短痛,他更希望蘇錦昔能強大起來,時間不等人,她必須儘快成長起來,在他無法看到她的時候自己保護好自己。
婉寧看着那張和君凜炎一模一樣的臉,怔了怔說道:“你是……君凜炎?”
“他不是!”子楚跑到了婉寧的身後,偷偷的看了阿炎一眼,似乎還是很害怕。
阿炎沒有理會子楚,抱着蘇錦昔坐在了臺階上,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蘇錦昔在自己的懷裡能更舒服一些,一隻手輕撫着蘇錦昔的面頰,阿炎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是墨炎劍。”
婉寧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她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真實的劍靈,真實的根本就不像是劍靈,反倒像是仙人。
擡頭看了一眼吃驚的婉寧,阿炎又低下了頭,捋順了蘇錦昔額前的凌亂的髮絲,續道:“也是輪迴鏡。”
婉寧的的眼睛瞪到了極致,她瞥了一眼閃着金光的輪迴鏡,又看了看飛白,心中瞭然。
飛白對她點了點頭,表示阿炎說的都是真的。
“你竟然是輪迴鏡!”婉寧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相信,雖然事實都已經擺在了眼前,不過很快她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問道:“不過,你又怎麼會變成了墨炎劍,既然你是墨炎劍,錦昔又爲什麼要來找輪迴鏡?”
子楚也是驚訝的看着阿炎,他知道這人是器靈,但沒想到他竟然是輪迴鏡的器靈,怪不得那麼厲害,只是眼神就讓他覺得驚懼。
面對婉寧的這些問題,阿炎一個都沒有回答,反問道:“你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嗎?”
婉寧的表情一變,眸子暗了暗說道:“我知道,是蒼梧仙帝。”她一直都知道,雖然從來都沒有人告訴過她,她雖然不是很聰明,但她很敏感,她在見到蒼梧的第一面就已經感覺到了,尤其是他那種特殊的態度更讓婉寧明白了自己的身世。
“你會背叛錦昔嗎?”阿炎接着問道。
婉寧搖了搖頭,說道:“錦昔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自然不會背叛她。”她從來沒想過要傷害蘇錦昔。
“話說的不要太滿,夢萱和蒼梧可是一直都想要殺了錦昔。”說到這裡,阿炎的眸中閃過一道殺意,如果不是顧忌太多,他早就殺了那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