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笑天善使弓箭,這也是爲何她一直覬覦震天弓和射日箭。
此刻,她手中的箭並非射日箭,她只有一支射日箭,不到萬不得已,她絕對不會動用這一件神兵。
嗡!
手指一鬆,箭矢就飛了出去,激盪的氣流攪動的四面八方的空氣劇烈的震動,竹葉颯颯響個不停。
叮!
一聲脆響,箭矢擊中了一根翠竹,然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翠竹完好無損,僅僅是被弓箭的力道撞擊的彎曲了一個大弧度,然後又急速反彈回來,依舊直刺蒼穹。
慄笑天的瞳孔猛地一縮,匪夷所思地看着這一幕,這只是一根翠竹,怎麼能擋住這麼強大的弓箭襲擊?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越發感覺到這劍林的詭異之處,不僅擋住了她的去路,迷惑了她的方向,竟然連這種攻擊都無法傷害翠竹分毫。
她漸漸有些相信關於這劍林的傳說了,其中真的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力量。
“小小彈丸之國,竟然也有這種神奇的地方,怪哉。”慄笑天搖搖頭,十分納悶。
“哼,神奇又如何,我就不信我一個大活人還會被困死在這竹林之中。”
慄笑天驕傲的本性爆發了,她豈會向竹林認輸,那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嗎?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再次開弓拉箭,一股股內勁通過手臂傳達到弓弦上,弓弦被拉成了滿月,箭簇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了寒光。
咻!
箭矢離線,空氣彷彿要被撕裂了,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轟!
一根翠竹再次被擊中,狂暴的力量直接把它壓的彎在了地上。
“哼,我看你這樣還不斷。”慄笑天眼中露出一絲得意。
然而,下一秒,她的臉色就僵住了,眼珠瞪的渾圓,直勾勾地盯着翠竹。
方纔倒在地上的翠竹又直挺挺地反彈回來,彷彿任何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依舊傲然挺拔。
“這……”慄笑天傻眼了。
這種情況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這還是普普通通的翠竹嗎?
她連忙撫摸身旁的竹竿,沒有絲毫異樣,這不就是普通的竹子嗎?
但什麼時候竹子也有這麼強大的抗打擊能力了?
“見鬼了,見鬼了!”她情不自禁地驚歎道。
擡眼望天,明月高懸,她雖然很不情願,可還是不得不承認,她被困在了這片劍林之中。
小木屋內,國師與純子隔空對話,國師依舊隱匿在陰暗之中,看不清楚面龐,那瘦小的身軀卻令人感受到莫名的壓力。
純子早已習慣了這種氣勢和壓力,甚至感覺十分親切,兩人娓娓道來,時間一點點流逝。
純子更多時間在傾聽,領悟國師的深意和指示。
國師終於停了下來,純子問道:“國師,我們真的要這麼做嗎?”
“那些人被囚禁,即便是我也無法放他們出來,所以,這件事已經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了,也唯有這一個辦法纔是可行的。”國師有幾分懊惱地
說。
純子雖然很驚訝於國師說連他都無法控制這事,可也沒有追問,國師不說,她自然不問,這是多年培養成的習慣。
可她依舊皺起了眉頭,擔憂地說:“但若是我們這樣做了,那事情就真的會鬧大,甚至損失慘重。”
“任何事都會有損失,想辦法補救即可。”國師不以爲然地說。
純子欲言又止,可最終還是把話都嚥了回去,既然國師已經下了決定,那就全心全意地去執行,沒有討價還價可言。
“是,純子明白了。”純子點頭領命。
突然,國師咦了一聲,聲音變得冰寒了幾分,道:“有人闖進了劍林。”
“是誰這麼大膽?”純子一瞪眼,勃然大怒。
劍林乃是國師府的重地,這麼多年來,從來沒人敢擅闖劍林。
忽然,她心中一動,記起了那張熟悉的面孔,怒道:“是不是慄笑天?”
國師淡定地說:“十之八九是她,你去把帶出來吧,否則肯定困死在劍林之中了。”
“困死也活該!咎由自取。”純子殺氣騰騰地說。
“把她帶出來。”國師重複道。
純子憤怒的話又立刻嚥了回去,國師已經重複了命令,若是她再敢胡言亂語,那後果會很嚴重。
純子離開了小木屋,只剩下一個國師一人了,他靜靜地躲在黑暗之中,喃喃自語:“離宮,恐怕你們也沒想到會把唐錚這份大禮送到我身邊來吧,只要有了他,華夏許多失傳已久的法術就可以重見天日,只要我學習了這些法術,將會完善忍術,把忍術帶上一個新的高峰,完全超越華夏的法術指日可待,那時候,帝國必將重新崛起於世界之林,華夏和其他國家必將重新匍匐在我們的腳下,讓帝國完成先輩未盡的事業。”
話語中漸漸透出瘋狂之意,令人心驚膽戰。
慄笑天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卻也依舊闖不出這片劍林,她的武功彷彿變成了撓癢癢,根本傷不了劍林分毫。
“莫非真的要逼我使用射日箭。”她摸了摸背後一直貼身攜帶的射日箭,心中糾結起來。
射日箭乃是神兵,不可輕易示人,以免招來殺身之禍。
可如今被這片鬼林子困住,她已經出離了憤怒,準備動用射日箭了。
她就不相信這些鬼竹子抵擋得住射日箭的威力,要知道射日箭可是射太陽的,區區翠竹自然不在話下。
眼看她就要下定決心了,一個人影在月光下由遠及近地清晰起來,漸行漸近,最終來到慄笑天的面前。
純子面色不善地看着慄笑天,冷冰冰地說:“你擅闖劍林乃是死罪。”
慄笑天不爲所動,淡淡地說:“那你這是來殺我的嗎?”
“哼,國師慈悲,放你一條生路,若是你再敢胡作非爲,那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純子殺氣騰騰,以她的脾氣,真的要把慄笑天當場格殺。
可國師有令,她不敢違抗。
慄笑天不以爲意地聳肩笑了笑,大步流星地朝純子來的方向走去,不一會兒,就離開了劍林。
純子始終亦步亦趨地
跟在她身後,監視着她,防範她又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慄笑天安安靜靜地回了自己的住的屋子,純子在屋外駐足許久,才轉身離去。
慄笑天躺在躺牀,睜着大大的眼珠,望着屋頂,心思百轉千回。
“國師府比我預料的還要神奇,尤其是那劍林之中的古怪與神秘遠超我的想象,必須要弄個一清二楚。這些年來島國與華夏雖然相安無事,可狗改不了吃屎,這是千萬年來,經過了實踐驗證的真理,若是讓島國繼續強大下去,他們肯定會東山再起,再掀風浪。”
慄笑天的認知很清晰深刻,遠沒有因爲與國師府暫時的親密關係,而真的把對方當成了一頭小綿羊。
島國就是一條毒蛇,一直伺機而動,只要給對方機會,那就會咬下致命的一口。
“這次回離宮後,我一定要向宮主問清楚這件事。”
離宮與國師府的合作,令慄笑天很是疑惑,甚至有些不滿,她的心思比純子更活泛。
雖然宮主不告訴她實情,可她心裡深處依舊想知道其中的來龍去脈。
翌日。
純子孤身一人離開了國師府,卻並沒有發現慄笑天遠遠地跟着她。
慄笑天善於隱匿行跡,遠遠地跟蹤,想查清楚純子究竟去往何處。
憑直覺,她判定純子肯定是有什麼秘密行動,自己來到國師府已經這麼幾天了,一直無所事事,毫無進展,這令她心中十分惶恐與不滿。
當初宮主只是交待她見機行事,並沒有具體給她佈置任何,她這次的行動更像是一次歷練。
慄笑天不是渾渾噩噩度日的人,既來之,當然就要把一切查個水落石出了。
純子快若流星,沒多久就來到了昨天與唐錚約定的地方,擡眼望去,四周空曠,沒有一個人。
“難道他食言了?”純子皺起了眉頭。
“我怎麼會食言?”一個聲音突然在純子的耳畔響起,純子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向一旁跳開,虎視眈眈地看着他,不知他怎麼如此神出鬼沒。
“我要的信息帶來了嗎?”唐錚問道。
純子面色凜然,道:“我要先見到天皇陛下,才能告訴你這些消息。”
“呵呵,還怕我騙你嗎?”
“防人之心不可無。”
“這是我制定的遊戲規則,你麼有討價還價的權利。”唐錚微微蹙眉,不滿地說道。
“那就沒得談了。”純子的態度很堅決,“我見不到天皇陛下,那一切都免談。”
“你不怕我殺了他!”唐錚惡狠狠地說。
“你別嚇唬我,殺了他,那你就更別想知道那些人的消息了。”純子戲謔地說道。
唐錚眼皮猛跳,如此說來,對方是真的知道武君山等人的消息了。
這些人的安危與天皇比起來,他更在意他們的安全,顯然,純子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死咬住了不放。
“好,那我就讓你見天皇,若是你敢騙我,我保證立刻讓他身首異處。”唐錚殺伐果斷地說。
純子不爲所動,只是眼中神色變得冷冽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