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山谷,霧氣籠罩。
其中裡,只有一間木屋,掛滿了藤蘿,彷彿遺世獨立一般,想來是那朱淚人的避世獨居之所。
爲關二人,朱淚人單獨開闢出一個小洞窟來,關起二人後,又以陣法封鎖了山谷,便是離開。
......
洞窟之中,只剩二人。
雖然也是黑暗,但比起之前肉身與心,一起遭受攻擊的處境,總要好的多了。
嶽巋然盤坐在一塊石,彷彿修煉,又彷彿在琢磨什麼。
紅風暴已經有些懶散的躺在地上,似乎再也不想動一般,目光掃過嶽巋然時,有些別樣的陰鬱深沉。
“不要偷懶,修行之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嶽巋然淡淡說道,不怒自威。
“我們的法力被封鎖住,還有什麼可修煉的。”
“或許有也說不定......”
嶽巋然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我們兩個的血液,大半已經換成了那個怪物的血液,看起來是劫難,但揣摩一下,說不定能繼承他的什麼神通。”
此言一出,紅風暴眼中頓亮,茅塞頓開一般。
“你該知道,妖獸的天賦神通,大多來自他們的血脈,那怪物是不是妖獸,我也不清楚,但他的手段,大多的確都是以血爲引的手段,這是毫無疑問的。”
嶽巋然再道。
唰!
紅風暴一把便是跳起,又盤坐下來,也揣摩起來。
“還有——你不要忘了,我給你的三年期限!”
嶽巋然又道。
紅風暴目光再陰,沒有說話。
這場揣摩,顯然沒有二人想的那麼簡單,任憑他們想盡方法,也沒有什麼神通呈現,倒是隨着血液的調動沸騰,有些惡念翻滾起來。
一個矛盾念頭,開始在嶽巋然心中誕生。
“若說我們無法施展什麼血脈神通,是因爲血脈之力還不夠壯大,但若是壯大了,只怕邪念又要更盛......這古怪怪物的血脈之力,只怕不能繼續探索下去了,只能放棄。”
嶽巋然心中嘀咕。
不過,沒有與紅風暴說。
心性開始變邪的他,聽了之後,說不準反而更賣力鑽研起來。
最終,裝作無奈般叫停。
......
二人這一等,又是不知多少天過去。
轟隆——
這一天,洞窟門終於大開,兩道身影印入眼簾中。
“早便讓你們不要去追,非要去追,若非淚人,你們兩個,早晚將死在隱的肚子裡。”
尚未看清面孔,熟悉聲音已經傳來,正是寧遠。
聽這口氣,不光已經說服朱淚人,而且似乎,和他有些淵源,嶽巋然聽的目光一閃,立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來。
“見過前輩。”
二人上來行禮。
寧遠仍是那副清俊樣子,陪伴在他身邊的,則是朱淚人。
“你們兩個小子是怎麼回事,眼神氣質,都不太對勁,尤其是紅風暴你,現在和個小邪物一樣。”
寧遠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
嶽巋然苦笑,將二人追進了那怪物肚子裡後的遭遇,一一道來。
“阿隱的血,竟然還有這樣的邪門效果?”
朱淚人聽的直乍舌,無法置信。
嶽巋然點頭道:“幸虧朱道友救了我們,若時間再長一些,我只怕也頂不住,紅風暴中的深一些。”
寧遠微微點頭,看紅風暴的目光裡,已經多了幾分深意。
紅風暴身上,不由自主的就冰涼起來。
十分清楚,那深意——叫做殺意!
而直到現在,他和嶽巋然身上的法力封鎖,都還沒有解除,寧遠若要殺他,易如反掌。
“前輩,我已經答應他了,給他三年的時間,去找回自己的本心,到那時若找不回,我親手殺了他!”
嶽巋然在此刻道,同樣有所察覺。
寧遠聞言,又是深深看了他一眼。
“也罷,就隨你吧。”
......
朱淚人上來,解開二人法力封鎖。
直到此刻,徹底恢復自由,均都心頭大鬆,又是謝過朱淚人。
“前輩,血手老怪雖然死了,但那隱的肚子裡,還有一個古往不羣在,此人還是放出來的好,不過他搶走了我和紅風暴的儲物袋子,必須要回來,還有血手老怪的。”
嶽巋然又道。
“要殺了他嗎?”
“不必,大家沒有深仇,血手老怪的死,又有他一分功勞,就放他一馬,讓他回家族去,和古往超羣去鬥個你死我活吧。”
寧遠又是點頭,示意朱淚人帶衆人前去。
“朱道友,你把我們送進去,再叮囑你那朋友,事後把我們放出來就行,你不必和我們一起進去。”
嶽巋然想到什麼,又是說道。
“爲何?”
“古往不羣已經擁有搜天力,若你不想被他看到,猜到你的身份,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朱淚人說不出反駁話來。
......
出了山谷,果然是在個島上,島外水色渾濁,該仍是惡水湖。
四人再入水下去,彷彿茫無目的一般,但朱淚人口中,不時發出古怪的聲音來,令岳巋然想到了天缺子。
不過天缺子雖然能和其他種族交流,能否和他們打成一片,卻還要靠利益和他的嘴皮子,相信朱淚人應該不需要。
嘩啦——
小半個時辰後,三人開始感覺到,身外的水流,奔騰向了某一個方向裡,去向不用再多說。
沿水流方向而去。
果然,很快再次見到那看不見的門。
朱淚人在又一番怪異聲音後,示意三人進去。
這一次進去,三人沒有被衝散,等到定住身軀後,彷彿遊山玩水一般,遊走其中,第一次進來的寧遠,也是看的眼界大開。
“前輩,你和朱淚人應該很熟吧,難道不知道她有這樣一頭強大的怪物朋友?”
嶽巋然悄然傳音。
寧遠聞言,一聲微噓,也傳音回道:“小子,你是否已經猜到什麼了?”
“若我猜的沒錯,你應該就是自由修士聯盟的,那爲神神秘秘的首領奴皇吧?”
“不錯,我就是奴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