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高深莫測的回答。
衆人自然是聽的雲裡霧裡，朱淚人甚至忍不住白了鳳一一眼。
不過，高老斜和高老歪，卻是聽的瞳孔再凝幾分，兩個老傢伙，更是交換了一記眼色，狐疑又震驚的神色，在眼底一溜而過。
“小子，不要亂吹大氣，老夫纔不信，你真的猜中了。”
高老斜冷哼道。
鳳一聞言，微微一笑。
“的確仍有可能是錯的，並且我也希望——我是錯的，否則便有些——太打擊我的修道信心了。”
衆人聞言，更加好奇起來。
連浮生夢和浪空歡這兩個正在打鬥中的傢伙，都忍不住豎起耳朵聽來。
鳳一卻是陡然又轉頭，看向了嶽巋然。
“嶽兄，你之前雖然說，讓我不必太在意別人的窠臼，但我還是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想到這第三個可能？”
嶽巋然聞言，又是頭疼。
爲何又牽扯上我？
不過也聽的出來，鳳一這一問，不再是因爲被他的什麼王霸之氣震懾住，而是單純的好奇。
......
“應該是空間之道吧。”
微一沉默，嶽巋然終於開口。
譁！
此言一出，看似輕淡，但落進了衆人的耳朵裡，卻是九天雷落，掀起軒然大波一般，令的衆人，目光直震起來。
空間之道？
傳說中的空間之道？
衆人雖然都是小修，現在又是修真貧瘠的史前時代，但基於對這世界之道的無盡聯想，也本能而隱約的感覺到，空間之道的存在和厲害！
高老斜和高老歪這兩個眼歪嘴斜的傢伙，竟然就會？
“就憑他們兩個？”
“怎麼可能？”
浪空歡，浮生夢，戲小蝶，朱淚人四人，看向兩個老傢伙的神色，都變了幾分起來。
幾人都是有天分才情的修士，但直到現在，都還在自己的元氣之道上，差的很遠很遠呢。
“這兩兄弟，是天降神人嗎？”
一直有些瞧不上高老歪兄弟的浪空歡，更是陌生人一般，打量起二人，再沒有小瞧之色。
“嶽兄果然也想到了，我就知道。”
鳳一微微點頭。
反而是最不驚訝的那個人，或許從他之前想到這一點的時候，就已經瘋狂震驚過。
鳳一能想到，靠的自然是頂尖的才情，而嶽巋然，就大半是因爲來自後世的廣博的見識了。
......
而此時此刻，高老斜和高老歪的神色，比起衆人來，還要震驚的多，嘴巴張着，下巴殼子都要掉落在地！
他們的偏斜奇功裡，果真蘊藏的是空間之道嗎？
只有二人自己最清楚！
但若真是如此，那就表明嶽巋然和鳳一，同時猜出來了！
這個事實，似乎比兩個老傢伙的玄妙是空間之道，更加令他們驚訝不已。
轟轟——
轟隆之聲沒有停！
浪空歡和浮生夢，依舊不斷施展幻影戰法，消耗着高老歪和高老斜的法力。
兩個老傢伙，根本想不出破局辦法來，此刻被人說中，回過神來後，面色更加難看起來。
“二位，不知可否說一說，到底是誰創出了這門手段，又指點傳授給了你們？”
鳳一再開口。
所有人都聽的出來，他這個道癡，對此人起了惺惺相惜，這一戰，只怕是打不下去了。
高老斜和高老歪聞言，又是一陣神色複雜。
“他已經死了，是誰又有什麼干係。”
片刻之後，高老斜回道。
言語之中，竟是少見的傷感，令人感覺到他也有着難纏之外的另外一面。
“原來是一位故去的前輩。”
鳳一微微點頭，唏噓說道。
“前輩？哈哈——”
高老歪聽的一聲怪笑，語調竟是說不出的淒涼起來，老傢伙一雙眼睛裡，竟有淚光般起來。
......
“那個小子，纔不是什麼前輩，他的年紀，甚至比我們兩個，還要年輕的多！”
高老歪再開口。
“你們兩個小子，的確是猜對了，但天分才情比起他來，卻差的遠呢，他在築基後期的時候，就指點我們兩個空間之道了，雖然只是一點點皮毛！”
“什麼？”
“怎麼可能？”
嶽巋然和鳳一，這兩個一直冷靜的傢伙，終於是忍不住劇震起來，根本無法相信，浪空歡幾人，就更不用說了。
“事實就是如此，我們兄弟二人，一生桀驁，但對他——卻是心服口服的，可惜天妒奇才，他已經半道夭折，連金丹境界，都沒有跨的進來！”
高老斜也道。
衆人聽的無法恢復平靜。
天海域上，真的曾有如此恐怖的奇才？這樣劃時代般的驚才絕豔的人物，都不能走到金丹期，真的是天妒英才？
鳳一和嶽巋然，忍不住交換了一記眼色。
二人均是骨子裡驕傲的修士，但此刻都有些懷疑起自己來。
而這對高家兄弟，顯然寄託着那人的巨大期望，就彷彿衆人自己，也揹負着極多人的期望一般，這一戰，又到底還要不要打下去？
......
嶽巋然目光，掃過滿目悲愴的高老斜兄弟，心中的某個柔軟處，也被深深觸動了幾分。
“罷了，停手吧，二位，這一戰就到這裡爲止吧，你們走吧，就當是看在那位道兄的面上，我不再爲難你們。”
只目光一閃，嶽巋然就是乾脆說道。
唰唰——
話音落下，浪空歡和浮生夢，猛的一個停手，一起朝衆人飛來，同樣是乾脆異常。
高老斜兄弟，見衆人真的收手，看着衆人的目光，也有些複雜起來，暫時也停住了手，屹立在虛空裡。
“今天的確是諸位佔了上風，諸位要放我們，我們兄弟二人領了這份情，但這深處裡的秘密，我們二人，卻還是要探一探的，休想我們因此退去。”
高老斜說道。
衆人聞言，又是頭疼起來。
......
“這一路過來，我們二人，的確是佔了諸位的引路便宜，加上今天這一樁，我們二人，便在今天，還了諸位的這份人情。”
高老斜再道，歪嘴斜目裡，竟也有幾分錚錚之相。
“你要如何還？”
嶽巋然問道。
高老斜掃了他一眼，嘿嘿一笑。
“你們幾個小子，之前在那入口的時候，早早就跑掉了，恐怕還不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