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葉長生情急之際,發動縱地金光法以後,只覺眼前習慣姓地一黑,再次睜開眼睛之時,發現自己已經置身在一處荒蕪的田地之間。
來到此地,他的第一感覺,便是靈力的極度匱乏。立在那荒蕪田地當中,他感覺,自己似乎便如同當曰進入木狼宮之後,對其餘四系靈力完全無法感應的那種感覺。
只不過,此時,便連唯一可以感應的木系靈力,都是同樣匱乏。
他盤膝靜坐了數息,渾身靈力卻只是堪堪恢復了十之二三,而且隨着靈力一點點吸納入體,吸納靈力的速度也在逐漸減緩,這還是他的五行造化經在金丹中期以後,靈力恢復速度大爲加快的結果。倘若換了普通的玄級或者黃級功法,估計沒個大半個時辰,是沒辦法吸納到這麼多靈力的。
無奈之際,他摸出幾個黃芽米飯糰子塞到嘴巴里,然後又吞服了數枚歸靈丹。十餘息後,他的靈力才盡數恢復。
站起身來,正欲離開之際,他陡然回過頭,向身後之處看去。
三個看不出修爲深淺的中年漢子,正滿臉氣急敗壞,從遠處向這邊奔了過來。這三人看上去相貌酷肖,很有可能是兄弟三人。
行到葉長生身前丈許遠近,三人才停下腳步,年齡看上去最大那人惡狠狠地道:“哪裡來的小賊,竟然敢在我嚴家三兄弟地頭上盜納靈力?”
葉長生愣了一愣,忖道:“盜納靈力,那是什麼意思?”
見葉長生沉默不語,三人只當葉長生心虛,爲首那人哼道:“小子,老老實實交出一百靈石,否則,哼哼,你今天就不要走了!”
說着,那人眼睛不住在葉長生身形上下打量着。
葉長生此時已經察覺到,這三人並非如他這般的修士,有些類似孫萬年那般的武修,但是卻又不似武修那般,有着系統的修煉方法,而是好像憑藉着本能在吸納靈力,而且吸納靈力的主要作用,並不是拓寬經脈,儲存靈力,而是用靈力凝練肉體,達到強身健體的效果。
這樣的三人,他自然不會放在心上,手指一彈,一枚小火球擦着爲首那人的耳畔飛過。那人頓時臉色大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滿臉驚恐地道:“原來是仙師大駕光臨,小的有眼無珠,仙師切勿怪罪。”
其餘兩人亦是跟着他跪了下來,苦苦哀求。
葉長生道:“起來吧,我問幾個問題,你們老實告訴我,便不追究你們冒犯之罪。”
那人狀着膽子站起身來,道:“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葉長生道:“你叫什麼?此地是何處?周圍有何等宗門?”
那人忐忑不安地望了葉長生一眼,還道葉長生是在考驗自己是不是會說真話,於是老老實實地道:“小的名叫周春富,他們是小的胞弟周春強和周春壯,此地乃是奎宿州景元縣大壩鄉周家莊外十五里處,宗門?仙長說的是,很多仙長在一起修煉的那種幫派麼?本地自從三十多年前,天降血雨以後,便一直靈力極度匱乏,本村原來的幾個宗門都搬走了,據那幾個宗門的仙長說,靈力太匱乏,修行不進反退,因此要去其他地方討生活。”
他生怕葉長生收拾自己,因此一股腦兒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葉長生心中一驚,隨即反應過來,他所說的那“幾個宗門”,估計便是幾個小修士組成的小幫派而已。隨後,他便被周春富這個名字逗得差點笑出聲來。
(度娘沒找到奎宿下面有什麼星,所以就自己編了,另外,周春富是誰,請問度娘)只不過,奎宿州景元縣大壩鄉周家莊,這一長串地名,讓他心中暗驚。既然有奎宿州,那麼說不定便有其餘二十七宿命名的州。這奎宿州,和奎木狼有什麼關係呢?三十年前,正是奎木狼剛剛降臨到大秦修仙界之時,和那所謂的天降血雨,又有什麼關係呢?
想法一下子太多,他搖搖頭,繼續問道:“周家莊大概有多大?”
周春富愣了一愣,伸出十個指頭,數了半天,然後一臉苦惱地道:“這個,小人也算不清楚,反正周家莊是個方形,從最東端奔到最西端,以小人的腳力,要六個時辰,從最南端奔到最北端,要七個時辰。”
葉長生皺了皺眉頭,道:“你從這裡跑到那邊那塊石頭那裡,對,沒錯,就是那塊石頭,然後跑過來,就用你正常的腳力。”
周春富依言奔了過去,然後走了回來。葉長生粗略估計了下,周春富大概一個時辰能夠奔出三十里,那麼這周家莊的範圍,便大的可怕了。
他沉吟片刻,又問道:“大壩鄉有幾個周家莊這麼大的村莊?你適才所說,在你們兄弟地頭上盜納靈力,是什麼意思?”
話說到這個份上,周春富要是不明白,就真的太白癡了,他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指着葉長生,訥訥地道:“你,你,你是,遊民?”
葉長生愣了一愣,便見周春富三人齊齊驚叫一聲,如同見了鬼一般,回頭便跑。
他立刻反應過來,或許自己適才說的話,露出了什麼破綻。他身形急動,飛身上前,將三人拎着脖子齊齊拽了回來,然後又彈出一枚火球,冷冷地道:“我剛纔說過,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便饒你們,否則的話,哼哼。”
說着,他指了指那火球落地之處,但見那火球居然直接陷入地面,然後燒了個不知幾許深的小洞:“我給你們一人賞賜一枚火球,嘿嘿。”
周春富卻是滿臉驚恐,道:“你居然是遊民,你殺了我吧,反正我和你說話了,也活不長了,乾脆被你殺了,也省得受折磨。”
葉長生心中疑惑頓生,正要說話之際,陡然一側頭,但見四五騎自遠方如飛般向這個方向馳來。
周春富霎時間面如死灰,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地道:“完了完了,莊主派人來了。”
他陡然一躍而起,惡狠狠向葉長生撲去,嘴裡嘶叫道:“都是你,都是你主動問我話,才害的我,害的我要被莊主懲處,我和你拼了!”
葉長生皺起眉頭,將他推開,再看周春強和周春壯倆人時,卻見這倆人已經滿臉絕望地坐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側過頭去,冷冷地望着遠處馳來的幾騎。
但見來人全身上下,俱都包裹在一套黑色的盔甲當中。那盔甲看上去已經有相當程度的磨損,關節之處以及胸口、小腹等處磨地有些發白,但是如此這般四騎衝擊而來,仍然給人以不弱的震撼之感。
只不過,也僅此而已。葉長生察覺到,這四人同那周春富等三人類似,亦只是吸納周遭靈力然後強化自身軀體的普通人,只不過,貌似這四人比周春富三人要強壯許多。
四人就這般縱馬衝將過來,各自手中高高舉起的長刀藉着馬匹的衝力向葉長生直斬而來。
葉長生手掌一揮,一團火球陡地飛出,向那爲首的騎士飛去。不料那騎士居然不躲不閃,長刀一橫,以極快的速度向火球劈去。很顯然,看他一臉的篤定,必定沒少幹這般用長刀劈火球的事情只不過這一次他卻是失策了。葉長生以九轉御火術釋放出的火球,蘊含着地心毒火之力,他那一刀斬下,居然滿了一拍,被火球直接擊在了胸口之處。
隨後,火球在他胸口猛然炸開,然後瞬間蔓延至他全身,在他那護體盔甲上劇烈燃燒起來。
此人驚呼一聲,登時從馬匹上滾落而下,待到他落地之時,他身上盔甲已經被燃燒殆盡,隨後,熊熊燃燒的火焰登時將他化爲灰燼。
其餘三人齊齊一驚,各自勒住馬,想要逃走,卻似是有些不敢。
葉長生冷笑一聲,道:“我數三,統統給我下馬,然後老老實實脫下盔甲,回答我的問題。否則,這人便是榜樣。”
想到適才周春富所說的話,他又道:“即便是和我說話,會被別人懲罰,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若是不肯配合我,哼哼,眼下便要你等六人生死不能!”
周春富此時已經從適才的衝動當中平靜了下來,滿臉沮喪地行了過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唉聲嘆氣不已。他的兩個弟弟亦是老老實實坐在了他旁邊。
其餘三名騎士對望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猶疑與恐懼。於是三人各自嘆了口氣,下了馬,老老實實圍坐在了葉長生周圍。
葉長生隨意指着一人,道:“你是何人?你來說說,什麼是遊民?”
這人似乎比周春富見識廣一些,他猶豫了下,老老實實地道:“小的周德良,是周家莊護莊騎士。遊民,遊民就是在奎宿州中沒有魂引的存在。”
葉長生奇道:“什麼魂引?和奎宿州有什麼關係?”
周德良細細解釋道:“本地每有兒童出生,都會帶到景元縣去,在景元縣標記魂引,然後才能成爲景元縣的正式居民。據說,景元縣每隔一個月,會將所有新生兒童的魂引玉符,送到奎宿州去統一管理。因此,如閣下這般,陡然出現之人,便沒有魂引,是爲遊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