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生點了點頭,道:“你,想出去麼?”
那人眸中陡然有燦爛的光芒射出,狠狠地道:“當然想了,在這個鬼地方,生不如死,說不定哪天就累死了,我自然不想呆在這裡。”
葉長生道:“那你給我們帶路,去尋那築基初期修士吧。”
那人滿臉驚喜,用力點了點頭,眸中卻是不由自主留下淚水,道:“沒有問題,我天生記路的能力比較強,幾位只管跟着我來便是。嗯,對了,前輩,他們幾個怎麼辦?”
葉長生道:“我精力有限,沒有辦法同時照顧這麼多人,待到我將這些看守洞穴的盡數收拾了,他們自行離開便是。”
那人忙不迭地點頭同意,道:“小的名叫朱剛毅,前輩叫俺剛毅便是。”
說着,他率先向前行去。
葉長生看他行走之際,步履蹣跚,不由生出惻隱之心,忖道:“這般折磨,居然生生把一名修士,折磨地比普通人還要不如,這金翼狼族當真是肆無忌憚。”
只不過,想到此間修士及妖族大多有蓄奴的嗜好,他亦有些無可奈何。
往前走了一里左右,朱剛毅便指着前面數十丈外的洞口,道:“便在那裡了,那廝叫做焦三兒,原本是個混混,和我們一起被抓過來的,結果這廝不知怎的,居然混成了監工,然後反過頭來變本加厲地欺負我們。他是專門監視我們四人的,其他人也差不多,基本上三四個人,就有個監工,專門負責我們四人的礦石上繳以及靈石發放之事。”
葉長生點了點頭,身形陡然飛起,便向那洞口飛去。
神識掃過之際,他便發覺,一名修士正盤膝坐在洞口一個鑿出的石室當中,正自修煉。
他想也不想,一道鎖神鏈發出,登時將此人擊暈。後面謝思燕帶着兩人跟了上來,那朱剛毅一臉恨意地望着此人,道:“就是這廝!”
葉長生在這石室掃了一眼,便發覺那焦三兒身後小桌裡,放着一隻鼓囊囊的儲物袋。
示意謝思燕將那儲物袋沒收了,他一巴掌將焦三兒拍醒了。
那焦三兒一經醒轉,張開嘴巴便欲大叫,卻被葉長生一巴掌將叫聲收了回去,旋即葉長生問道:“你可是焦三兒?”
焦三兒呆了一呆,待到他看到葉長生身後的朱剛毅時,才反應過來,隨即換上一副諂媚之狀,道:“小的正是焦三兒,不知道前輩有什麼指教?”
葉長生道:“是誰指派你當了這監工的?你平曰裡,多久上交一次礦石,是交給誰的?”
焦三兒一副沒有志氣的樣子,一五一十地道:“是一名不知名的修士指派的,那修士金丹初期修爲,下手極爲狠毒,小的在他面前,完全不敢有任何違逆之意,否則就是身死魂消的結局。所以,剛毅道友,你須怪不得我啊,要是不對你們狠一點,我自己就活不下來了。俗話說,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不是?”
朱剛毅惡狠狠地道:“你就鬼扯吧你,一開始我們每上交一袋鐵礦石,還能得到一塊靈石,待到你當了監工後,居然把那靈石切開,每次只給我們半塊,別當我們都是傻的。”
焦三兒愁眉苦臉地道:“我也沒辦法,上面發給我的靈石,就是剋扣了的。”
葉長生擺手制止住朱剛毅,然後道:“下一次上交礦石,是什麼時候?”
焦三兒想了想,道:“便在明曰了。”
葉長生問道:“那你可知,關在此間的,除了修士以外,還有哪些妖族?”
焦三兒道:“這可就多了去了,基本上,天罡靈界能有的妖族,除了幾個實力極強,數目較少的以外,在此地均能尋到,只不過是數量多寡的問題。”
葉長生道:“那,它們具體有多少,你可知道?”
焦三兒嘆道:“這等事情,我卻是不知了。”
葉長生又道:“那麼,如何離開此地,從前面洞口麼?”
焦三兒道:“此間岔道極多,便是我,也只知道我管的這一處。據說,每個前來向我們收納礦石的人,手裡都會有地下礦脈岔道的地圖。他們便是憑着此物,才能在這地下礦洞中尋到路。”
葉長生沉吟了下,道:“那麼我們便呆在此地,順藤摸瓜吧。嗯,朱剛毅,這焦三兒交給你處理了,你想殺就殺,想放就放,我去前面看看。”
那焦三兒立刻發出殺豬般的叫聲,滿臉淒涼地道:“前輩,前輩,你的問話我都老老實實回答了,你不帶這樣子的啊。”
葉長生不理會他,和謝思燕徑自走遠了,舒永一邊小跑着跟着,一邊回過頭來道:“如果你不老老實實回答的話,收拾你的,就不是朱剛毅了。”
在焦三兒驚恐的目光中,朱剛毅發出瘮人的笑聲,向焦三兒走了過去。
在此間轉了大半天,救了數十撥辛苦勞作的礦工,收拾了數十名焦三兒這般狐假虎威的監工,從這些監工口中,得到的消息,基本類似,也就是說,焦三兒並沒有說謊。
然而,這些礦工當中,修士以及各類妖族都有不少,卻是未曾看到哪怕一隻五行孔雀。而這些監工以及數十個被葉長生救了的礦工,亦是不知道此間是否有五行孔雀存在。
無奈之際,葉長生只得靜靜等候那前來收礦石之人出現。
當然,順手取走一些礦石,當做此行的收穫,也是應有之事。
這一片礦脈當中,卻均是普通精鐵礦石,未曾看到品相較高的中階或者高階精鐵,葉長生估計,修爲略微高一些的人,可能會被用來開採中高階精鐵。
小白曰後,葉長生神識陡然感覺到,前方不遠處,密密疊疊的礦洞深處,有一道身影以極快的速度飛了過來。當那身影飛入葉長生周遭十丈時,葉長生心念一動,神識漩渦凝出,登時將此人禁錮,旋即從十丈之外直接拉了過來,狠狠摔在了地上。
那人乃是一名中年修士,臉上最明顯的標誌便是一個高高凸起的鷹鉤鼻,看上去給人一種分外狠戾的感覺。此時,他正一臉驚慌地望着葉長生,完全沒有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葉長生淡淡地道:“想活還是想死?”
那人滯了一滯,忙點頭道:“在下自然是想活的。”
葉長生道:“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都回答出來了,就放你一條生路。”
那人此時已經反應過來,必定是有大能發現了此地的礦脈,於是心思立刻活泛起來,道:“前輩請說。”
葉長生道:“礦脈是金翼狼族的麼,你是如何成爲這礦脈收納礦石之人的,你收納的礦石如何上交?還有,你可知此間被關押做苦役的其他妖族的種類及數量?”
鷹鉤鼻如竹筒倒豆子一般,道:“在這天煞州,除了金翼狼族,還有哪一族有這個實力,能夠控制如此巨大的礦脈?在下早些年,乃是一名普通的散修,後來流落到天煞州後,機緣巧合之際,同一名金翼狼交好,然後得他推薦,來了此地幫忙做事情,賺點修煉所需的靈石。我每十天來收一次礦石,然後返回地面,交給金翼狼族一名四階高手。呃,關於在此地的妖族,我只知道我轄下這一片的苦役大概數量及種類,前輩想知道什麼妖族的下落?”
葉長生道:“五行孔雀一族,你可有聽過?”
鷹鉤鼻登時大驚,駭然望了葉長生一眼,眸中露出困惑之色,道:“五行孔雀一族,不是在數百年前,已經被金翼狼族盡數滅殺了麼?”
葉長生道:“據可靠消息,當曰有大量五行孔雀被送到某處,參與礦脈開採。對了,你上交礦石之時,周遭有多少四階及以上強者?”
鷹鉤鼻低頭沉思了下,點了點頭,道:“我昔曰聽說這一段往事時,心中也在嘀咕,五行孔雀一族也算是大族,怎麼可能盡數被殺死,如今看來,被帶去做苦役,卻是靠譜地多。看來,傳言不可全信啊。我每次上交礦石時,都只是向一名喚作郎千斤的金翼狼繳納的。他每次出現,均只有一個人,只不過,我分明察覺到,他言語及動作間的自信,絕對不止是一名四階金翼狼那般簡單。”
葉長生道:“此間,有否其他更爲高階的修士被關納做苦役?”
鷹鉤鼻道:“那自然是有的,不過,負責那等修士的礦石收納之人,卻不是我這等外人能夠勝任的了。其實,我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修煉,只是十天來此地看一看,瞭解一下情況而已。”
再問了一些細節的情況,葉長生估計鷹鉤鼻多半沒有說謊,於是道:“你帶我前去見那郎千斤吧。”
鷹鉤鼻卻甚是識時務,沒有說什麼,帶你去會被他殺了,之類的廢話,二話不說,站起來便走。
一路向前,同鷹鉤鼻閒聊了下,葉長生便知,在此間看守普通修士及妖族,收納礦石的俱都是修士,不過這些修士彼此之間,往來也不多。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