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譁
在那座塔的力量橫推之下,下方的千萬裡的海域都是靜波一片,不曾再有一絲波浪產生,強大的壓力之下,縱然有心翻天覆地的黃泉大海,也不得不保持一時的沉默,上空的恆日光芒都被壓的吱吱作響,無法折射下來。
天地被那股力量鎮壓住,好似在深處聽到了黃天不甘的怒吼聲,悠悠流長,不過終究沒有全力的反抗,似是無力,似是默認了。
四周很多人都感覺到了一股壓力而下,涅槃境都要彎腰,深深的喘息才能支撐下來。
嗡嗡嗡
強如光頭男子的準皇強者,也是身體顫顫粟粟的抖動,四周上萬荒族高手再次護持四周,嘴裡唸唸有詞,在壓力之下細不可聞。
“這不是蒼穹大陸之物。”殘魂凝眉低喝道。“黃天有了反抗,卻不得不收縮力量,放棄抵擋,看來此物降臨,縱是黃天忍着尊嚴受損,也不願意正面對抗,是不敵,還是積蓄力量在做隱忍?”
“是域外的東西,不過能抵擋住黃泉大海的本源壓制,此物層次定然很高,怪不得荒亂魔還敢一戰。”方航一手緊握着重劍,佇立在那,偉岸的身影透着一股渴望一戰的鬥意,在其身後的億萬臣民都沒來由的感覺一陣心安。
是他一人阻擋大敵。
爲皇者縱是如此,方可盡收人心。
“荒族有域外墓葬這等至寶,傳聞他們荒族就是始處於域外墓葬,不過此墓葬現在在你手裡,他們難道還有其他至寶嗎?”殘魂微微蹙眉,似也想不透徹那至寶到底是何物。
“荒族早於人族降臨蒼穹大陸,有一些隱藏的手段也是理所當然的。”方航沉聲道,他手中的重劍開始嗡嗡的晃動,好似受到了本源的挑戰,開始復甦無上的劍意。
四周區域瞬間普降浩然大風,這股風波好似從天之洪莽處刮出來的一樣,暴戾而恐怖,一股股的風束或爲大山,或爲驚雷,或爲滾涌的江川大海,還能聽到黃天的低吼聲,亦或是是那種急速飛馳的星辰……
嘩嘩譁
這些疾風鋪天蓋地而來,氣勢滾滾,大有頃刻間覆蓋住整個天地,把一切一切的都籠罩其中,全部擒住的感覺。
在這片區域的人縱然是涅槃境的修士也感覺到舉步維艱,步履間好似被一股巨力給壓制,給牽絆住的感覺,踉踉蹌蹌,磕磕絆絆,好似小孩子學走路時的感覺。
那種感覺太恐怖,太霸道了。
“這到底是何物,竟然驟一出現,就降臨出如此強大的威勢來的。”儒府副府主臉色大變,他是老牌的涅槃境三劫的修士,只差一步就跨入無上準皇之境,走過的路,活過的時間之悠久,不壓於一般的準皇強者。
但縱覽儒府經典,走天下路,頓悟天下道,卻是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聲勢。
“這塔,難道是?”道凌霄突然臉露驚惶,想到了什麼一般,身影一晃竟是朝着一側二話不說就快速的退走了。
儒府副府主臉色大變,雙目圓瞪,他好似從道凌霄的驚惶中聯想到了什麼,身子一晃也朝着外面退走。
僅剩下的諸勢力的十幾個涅槃境強者,也是慌忙的朝着外圍退走。
嘩嘩譁
突然間一道道沖天劍氣斬了出去,方航先一步出手了,手中重劍大巧不工,厚重無鋒,此時一劍在手,劍氣縱橫,肉眼可見。
方航一向使劍,劍氣幾乎無跡可尋,看都看不清楚,而此時劍氣顯現出來,厚重而大氣,殺意盎然直至劍道之無上境。
這是被對方的壓力所致,也是方航全力出手。
揮劍的速度越來越慢,劍氣越發的清晰,越發的厚重,一道道的劍氣好似有了自己的道,充斥着無盡的靈,有了自己想法一樣。
一道道的劍氣沖天而起,衝入那個裂縫四周,藉以攪碎降臨此界的虛塔存在。
轟的一聲,突然間那片天空猛的炸開,那三十三層的虛塔嗡的一聲,散發出一道道的光環打出去,竟是和方航的劍意生生的撞在一起,在半空中爆開。
無數的劍氣刺刺刺的四面八方的輻射開去。
“啊!”一個大衍聖地的涅槃境老者走慢一步,一道劍氣穿胸而過,轟的一聲,半邊身子都被炸個粉碎。
一個神魂急速的逃遁而飛,不過剛一出現倒是沒被劍氣給洞穿,不過少了肉身的庇護,那神魂猶如一個無殼的雞蛋,轟的一聲竟是擠爆了。
這樣的事情竟不止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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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個諸勢力的修士,百里距離幾步可躍,不過此時四周萬里的巨大壓力下,他們都無法飛遁。
強勢的劍氣橫推而去,很快趕上他們,紛紛的攪碎了他們的肉身。
神魂更一個個被悲慘的擠爆。
整個過程快速而迅猛,只是一剎那間就橫掃了十幾個涅槃境界強者。
“該死。”儒府副府主痛喝一聲,半個胳膊被掃中,竟是急速的崩碎,根本不給予他施救的機會。
那種壞死的速度依然快速,想要波及他整個肉身一般。
嘩嘩譁
“這是什麼劍氣,竟然如此大的殺意,連我的心智都能迷惑。”儒府府主雙眼中透着一股殺意,凝目望向旁邊不遠的道凌霄,大有衝殺過去的衝動。
“儒家聖賢神法。”
一股股的大儒的意念透徹心靈,深入心底,遊走在整個身體內,很快間他又恢復了清明,突然腹部一陣疼痛,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道凌霄一把長劍已插入了他的腹部。
感覺到渾身一陣抽搐,入目所見是一雙被殺意扭曲的猙獰眼睛。
“該死。”儒府副府主怒喝一聲,一腳踢飛了道凌霄,平飛出去的道凌霄再也無法防備數不勝數的劍氣,轟的一聲,就被十幾道劍氣給刺爆了。
“我命休矣。”
“你還不能死。”一個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擡手一揮直接把儒府副府主像是抓小雞一樣,給抓走虛空深處了。
轟的一聲,轉而一道細密的響聲突出,就看儒府副府主從高空中再次飛落而下,不過此時他的氣質大有變化,舉手投足間不但有儒家的大氣浩然,又有一股心態平和,慈眉善目的普世精神。
一步步間在虛空中走動,那一道道的劍氣臨近他十幾米處,就好似扭曲間拐入虛空深處一樣,無法傷害到他。
他每走一步都腳生青蓮,那一束束生機勃勃的青蓮好似在他的體內生長出來的一樣,昂然而筆直,霸氣而讓人誠心祈禱,那股浩然而結淨的意志讓人心生敬仰。
虛空中更有大儒祈禱,聖賢共度,一聲聲的禪樂在大儒中流淌,不是聲聲入耳的讀書聲,也不是朗朗上口的古儒經典,竟是一聲聲的阿彌陀佛,一口口的慈悲。
“荒塔,竟然再次顯世,怪不得荒族如此的急切要掠取資源,不惜與西域共謀,他們要供奉此塔啊。”儒府副府主喃喃道,眼神內露出一股極其平淡的光芒望向上空。
正是荒塔所在的位置。
遠處站在龍椅四周,環視周遭的殘魂突然眉頭一挑,心頭涌現出一股奇妙的感覺,雙目冒出一縷電光直逼遠處,如一個地標一般矗立在那的儒府副府主,萬縷劍氣竟無法傷害他絲毫。
那三十三層高塔的力量波動也無法掀起他的一絲衣裳。
“阿彌陀佛。”殘魂深吸了一口氣,低喃一聲,眼神內有一絲彷徨和遲疑轉而見露出一股昂揚的戰意。
“多寶道人。”儒府副府主淡淡道,他的身形慢慢的變化,到最後一個瘦高的儒家紳士最後變成一個俊美的和尚,看上去每一寸的肌膚都透着神韻和榮光,佛衣一塵不染,不沾塵土。
在其旁邊好似矗立着一個世界,安詳,平和,靜謐,給人一種想要入那方神土,度入那個世界內的衝動。
那番神秘和詭異,賦有一股極大的吸引力,一眼望進去都希望進去一樣,那裡比仙域還要令人着迷。
“哼,老禿驢不管你怎麼裝,都掩飾不住你慈眉善目下的殺意。”殘魂冷哼一聲,再次恢復了以往的淡定。
“多寶道人,何必口出……!”阿彌陀佛雲淡風輕般的開口要說話的,突然臉色都是一變,急忙的往後退。
轟的一聲炸響,這是戰爭大炮的炮聲,好似天地開闢,世界炸裂,那股響動如一道春雷般炸開,數十里的炮筒直逼阿彌陀佛處,直接打了出去。
“嘿嘿,老禿驢這一次讓你嘗試一下老祖的利害。”殘魂對付阿彌陀佛是恨到了骨子裡,根本不容阿彌陀佛多說一句話,就開始打上了。
轟轟轟
戰爭大炮一次性的連續攻擊了五道,這已經是連續攻擊的最強度了。
就看那片天空已經是支離破碎,紊亂的時空力量吱吱的作響,混沌模糊一片,給人一種相當可怖的感覺,其裂開的面積足有一個地球那般大小,那裡幾乎不可能存在任何生靈。
也就是殘魂的第一波攻擊,就可以毀滅整個地球,炸碎百億的生靈。
“阿彌陀佛。”一個悠長的聲音從那片天空中傳遞了出來,聲音依然強健,綿長,不過還是難掩一股怒意。
轟的一聲
突然一個巨大的錘猛的砸了下去,傳遞聲音的那片區域又是塌陷下去,整個空間被撐的吱的一聲,幾乎拓寬了原來毀滅面積的兩倍之大。
一股股的恐怖的毀滅力,蔓延而出,猶如漆黑如墨的雲霧一樣,覆蓋住了那片區域的所有地方,如同籠罩了那片天,攪碎了那片的所有一切。
“老禿驢,這荒神之錘的感覺如何。”殘魂冷笑道,眼神內露出一股快意恩仇的爽快感。
“當年你施陰招,害的我肉身崩碎,三魂七魄都險些打散完,沒想到老祖我大難不死,這麼快就活過來了吧。”
殘魂一字一字的咬牙切齒道。
“多寶道人你的執念太深,陷入魔道太深,就有老衲親自來超度你吧。”一個聲音毫無感情的傳遞出來,阿彌陀佛從硝煙滾滾,黑漆漆的虛空深處又走了出來,他的佛袍已是零碎一片,再也不復之前的神聖。
雙目中透着一股死寂一般的殺意,黑漆漆的虛空中走來,舉手投足間好似佛祖涅槃,化爲巨魔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