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動盪越來越大,波動越發的凌厲和兇猛,好似有一股力量在吞噬着整個谷洞,那是一種十分神奇的力量。
嗡的一聲。
突然間前方的石樓驀然發出一道薄弱的光芒,衝入了上方,光芒不大,竟是穩住了動盪的山峰。
好似使得此山被封印住,已不受外面消減力量的吞噬。
竟是定住了那方區域。
“閻羅王,你離開這裡。”方航眉頭一挑,心裡喜憂參半,好強大的力量竟能抵擋外面那連無頭章魚都無法阻擋的力量。
“是。”許久之後,谷洞深處傳出閻羅王的聲音。
“啊!這裡破不開。”閻羅王的驚呼聲響了起來。
“難道是這股力量影響了整個谷洞的格局,不但抵消了外面那股消減的力量,也阻擋了閻羅王出去?”方航眉頭一挑,深深的望着前方的百米石樓,看似不高,給人的感覺好是巍峨和霸道。
“你暫且在外面等着,應該不會有危險。”方航傳音對閻羅王道。
“是!閻皇。”遠處,閻羅王的聲音響起。
方航越走越近,等到快要靠近石樓十幾米處的時候,竟是看到一份出奇的地方。
在拐角處竟是趴着幾道身影,影子綽綽,看不大清楚,好似是立着又好似是臥着。
等他在走近,就看到一共是三個身影,皆是堵住了三個門,死死的按住,不知道生前是想要扒開,還是要堵住。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青袍老者,他一身衣服竟是沒有腐化掉,也不知道多久了,依然泛着濃濃的光澤,那是皇者之威。
不過那種威勢已是極其的虛弱,幾乎無法對方航造成有效的傷害。
“是準皇,而且還是一個強橫的準皇。”方航立即做出了判斷,竟然有一個準皇死在這裡。
方航相當詫異,這個準皇的衣衫都沒有完全腐爛,肉身依然保持着完整如初,在強大的石樓之前,竟是鮮活的存於這裡,定是十分的強大。
他雖然橫屍這裡,體內的鮮血也早已沒有了靈氣,不過他的肉身內好似充斥着一股霸道的氣機,在勃生中。
“竟是不認識,如果殘魂或是閻羅王在這裡,或許可以幫忙辨認一下。”方航嘆息道。
他眼光掃過另外一邊,突然眼前驀然間一怔,這一具竟是認識?
“這是光明一族的人,這一族曾今在蒼穹大陸大放光芒,不過可惜最終也落寞了。他們的身影曾出現在雲中山城,當初的屍油就是這個鳥人的屍體所化,沒想到竟然存在這裡。”方航凜然道。
這光明一族的鳥人,此時跟隨他的陰兵裡也有其一員。
“這一具應該是他的同伴,不知道他們兩者有沒有聯繫,一個隕落在雲中山城,一個出現在磐石印的畫幅之上,都是極其神秘的地方,不過這磐石印的畫幅到底是怎麼回事?找到了碎石片,希望能破解開其中的秘密。”方航心裡冥想一番。
這光明一族的鳥人,那兩個翅膀光芒耀射,可惜被石樓的力量生生的壓制住,否則定是光芒大震,恍如恆日。
可見其修爲也極其強大,也是一名強大的準皇。
“石樓的力量果然強大,這麼長時間了,還能力壓兩大準皇,連死了都不放過。”方航豁然一沉道。
他側目一掃,在另外一個犄角處竟然還有一個身影,還以爲也是一個不幸隕落此地的準皇。
方航走過去一看,眉頭一挑當即嚇了一大跳,依他的淡定竟也不免動容了。
竟然是認識的?
“不是準皇,你怎麼跑到這裡了!還似模似樣的趴在這裡。”方航也嚇了一跳,恨不得一腳直接踹過去,看一看他死了沒有?
“包劍塵,你怎麼跑這裡來了?”方航低問驚問道。
“師兄,我只是挖一個墓而已,怎麼就被扔進了這裡,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包劍塵掙開了眼睛也是嚇了一跳,慌忙想要爬起來。
不過他剛一起來,那石樓竟是嗡嗡嗡的晃動了一下,好似朝着他這一邊傾斜開,一股恐怖的氣機欲要掃下來。
“不要動。”方航臉色一變,連忙的止住了包劍塵。
“師兄,你不要告訴我,讓我在這裡抵着石樓吧。”包劍塵從方航凝重的神色中,發現了一絲不妙來,當即臉色都苦了起來。
“也不知道該誇你走運,還是倒黴,你的旁邊可是還躺着兩個準皇的。”方航搖了搖頭哭笑不得,不過又說了一句嚇壞包劍塵的話。
“可惜,都是死了的準皇。”
“我……我……去啊。”包劍塵臉色都慘白一片,身邊竟躺着兩個死去的準皇,“這份榮耀,我……我真是承受不起啊。”
“你躺在這裡多久了?我立國建朝你也沒來?”方航眉頭一挑道。
“師兄你立國了?”包劍塵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掐指一算道:“自從上一次分開,有幾個月了,我也搞不清楚就是去挖一個墓葬的時候,就進來了這裡,不過整個過程好似是裹屍布指引我來的一般。”
“裹屍布?”方航微楞,望了望他的身上詫異道:“你挖墓的時候不都是穿在身上嗎?怎麼不在身上了?”
“咦,難道自己長腿跑了。”包劍塵神色一變,左右看了看,又把自己的破袋子拿出來,嘩啦啦的,倒出了許多罐子,碗,瓶瓶罐罐什麼的統統的拿了出來,翻看了一遍,確定了沒有之後,當即一臉苦逼。
“那可是我挖墳盜墓,無往而不利的寶貝啊。”包劍塵哭喪着臉道。
“你的修爲?”方航這才發現包劍塵的修爲,竟是極高,幾乎超出了他的認知。
“我也不太清楚,這些日子都是在地下度過的。”包劍塵明顯對於他的修爲並不是太上心,一直想着那件裹屍布的。
他不聲不吭境界竟是達到了涅槃境第二劫的層次,雖然在方航眼裡並不算高深,但是包劍塵單靠自己的努力,硬是從天人境進入涅槃境,這潛力就是方航也爲之驚歎。
雖然不如他,卻也是極其罕見,比他麾下的蛇無涯,黑鯤鵬,血一乃至殘魂都要強上一籌。
“好了,不要多想,我要先找到我的東西,快點離開這裡。”方航越發感覺這裡的不安全性。
“找什麼東西?師兄你難道祖上有遺落的東西在這裡嗎?”包劍塵兩眼豁然發光。
他一起身,那石樓上就傳出咯吱一聲響,隨後嚇得兩人都是臉色一變。
“你好好坐着,不要亂動。”方航嚴厲的瞪了他一眼,想挖老子祖上的墳,你先有本事橫跨星域纔可以。
“好吧,師兄。”包劍塵連連坐直了身體,不敢再搞大動靜了。
方航盯着前方,手中重劍突然一劃,破開了一層層厚厚的陰霧,無往不利的誅仙劍和戮仙劍合二爲一的存在,竟是沒能立即破開。
切過去,活脫脫像是打入一塊血肉中,被其一番的齧合和流動,就變得遲滯,舒緩了。
方航又是連斬幾劍,不過卻是沒能如願,第一次有種使不上力的感覺。
嗡嗡
重劍微微的泛着光,低聲的鳴叫了一番,好似十分不服氣一般。
“是我沒能發揮你的力量,不是你的錯。”方航輕撫了一下劍柄,臉上露出沉重之色。
難道此地非真正的皇者,無法破開嗎?
“師兄。”包劍塵突然大喝一聲。
“做什麼?”方航臉色一變,腳下一動快步移到包劍塵的身邊,手中長劍更是高高撩起,似發似收,立出出劍式的姿態。
沒動靜?
方航眉頭一挑,不解的低頭問道包劍塵道:“怎麼了?”
“那裡好像有點不對勁。”包劍塵鬆了鬆鼻尖,指了指一側的前方。
方航深深的點了點頭,立於那裡,擡手一劍揮了過去,轟隆一聲,這一次好似劈砍到了什麼一樣。
嘩啦啦
那片漆黑的區域,好似跌落了許多東西一般,有一種牆壁被推倒而下的感覺。
“是什麼東西?”
方航走過去,突然頭腦中轟的一聲,竟然是一堆堆尚且蠕動的血肉,好似是被什麼東西啃食過,有些血肉上還泛着牙齒印子,他心底不由的生出一個大大的問號,是誰將他們吃了?
第一時間排除了巨狼,那牙齒印子很小,不似巨狼的大口。
“都是準皇高手氣息,雖然已經很淡薄不如之前的青袍男子和光明族的鳥人,不過那種血氣還是存留着,應該是準皇一星級和三星級之間的存在。”方航臉色一驚。“而青袍男子和光明族的鳥人則是五星級極其之上的強大準皇。”
他心底深深的震驚,對於準皇的力量和氣息他已是十分了解,不但他本身就是,而且他也和這個層次的人戰鬥過。
深知這種氣息的波動和意境,血肉絕對屬於準皇高手的,不過而今血氣的精華已經消失。
準皇的法則被磨滅,讓人感受不到那種強大的威嚴,只剩下了那種特有的氣息,已經沒有傷害性。
而他們像是被某種東西給啃食了。
這讓人感覺頭皮發炸!
方航神識掃過去,仔細的翻查,發覺那斷肢碎臂、殘破的頭顱以及碎肉,蘊含着歲月的力量,應該是在數萬年前被人吞食過留下的。
方航身體冰冷,這裡到底都葬了什麼,真相是什麼?那石樓又是何來歷,他存在這裡,是爲了什麼?
是鎮壓,還是助紂爲虐?
事情看來非那般簡單,磐石印早已有人開通過,有人進來過,這是無可爭議的事實。
但爲何很多人都不知曉,都否認磐石印的功效。
而磐石印的一塊明顯是廣寒宮的傳承印璽,存在了數萬年,未曾移手過。
難道這些人都是在數萬年前進入這裡的嗎?他們的存在是萬族時代,或是更久遠的時代,以至於現在的人族時代已忘卻了那段埋葬諸多準皇的塵封歷史了嗎?
並且有一些詭異的東西在這個地方存活着,他們曾吞食這些準皇的血肉,準皇血肉一滴血可以殺死一個涅槃境界強者。
看似只差一個距離,一入準皇境,就好似凡人和修士的區別,天壤之別。
而這麼多準皇統統的葬於這裡,更被某種東西啃食過血肉?
這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方航雙目陡然爆射出大道光芒,他已忍不住的施展大道之眼,想要窺探四周的一切,到底存在什麼東西?
竟然如此的可怖和詭異。
他埋葬了什麼不可知的事情。
大道之眼破開了虛無,撕裂開道道迷惘,讓整片四周一瞬間在眼中都變得亮堂了起來,陰霧散盡,盡顯真相。
“那什麼?”方航突然身子微微一晃,因爲他看到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