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這貨就是個混不吝,惱人的很,讓我一拳轟了他,豈不是乾淨?”王青憤憤不平的怒聲喝道。
薛文面色凝重,微微搖頭。司馬金科確實是傲嬌了些,但也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人。更何況,司馬金科的背後是御劍宗,殺了他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很難預料。
“王青道友還請息怒,不管怎樣,司馬金科是殺不得的。”相比起來,姚瀾要緊張多了,趕忙對王青說道。
“聽見了沒有?不要以爲自己的拳頭硬,便可以爲所欲爲。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幾個人是你招惹不起的!”姚瀾的勸說就像是給了司馬金科免死金牌,讓他的態度,越發的囂張。
“我……”王青直被氣得額頭爆出青筋,一雙拳頭更是攥的咯吱亂響,好像正捏着司馬金科的骨頭一般。
“行啦司馬公子,你也用不着得意,我們不殺你,只是不忍心你這天之驕子就此隕落,可不是因爲我們怕了你!別忘了這裡是古山秘境,兇險本就無處不在。而且我們還大可以將你的死一股腦兒的推到羅天宗的身上,反正是死無對證,就算是你爹有再大的怨氣,也發泄不到我們的頭上。”
就在司馬金科洋洋得意之時,薛文冷不丁的幾句話,就如同一大盆的涼水,將他澆了個透心涼。臉上的笑容登時僵了住不說,眼眉之間更是流露出絲絲恐懼。薛文他們要是真的這樣做了,那他便只有冤死的份兒了。
看到司馬金科再也笑不出來了,王青這才平復了一些怒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頭看向薛文,道“文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還要這樣等下去嗎?”
薛文沉吟了片刻,轉頭看向司馬金科道“司馬公子,你可以走了。”
“走?”司馬金科先是一愣,隨即冷笑着道“你別以爲今天放我離開,我便會對你感恩戴德,忘了今天你加諸在我身上的屈辱,總有一天,我司馬金科是要將這一切連本帶利的找回來的。”
薛文笑了笑,看向司馬金科的眼神兒,就像是在看着一個喜歡胡鬧,不懂事的孩子。沒有怒火,更沒有任何擔憂與畏懼,神情一片淡然的微微點了點頭“好啊,我等着便是。不過,現在的仙庭正值非常之時,真心希望司馬公子能夠以大局爲重!”
不知怎麼的,薛文這樣的眼神,這樣的淡然,讓司馬金科莫名的感到一陣心虛。皺了皺眉頭,又咳嗽了幾聲,道“本公子用不着你來教訓!我也知道,你讓我走,不純粹是好心,也是爲了不讓我阻撓你們救那個小子。”
司馬金科到底還是司馬金科,這平靜下來後,腦子立即就靈光了不少。薛文摸了摸鼻子,並沒有否認。
司馬金科又哼了一聲道“你也太小看我司馬金科了,我沒你想象的那麼齷齪。不過,我要提醒你們一句,現在的陰風嶺與過去不同,四處瀰漫着一股子邪氣,這邪氣非同小可,能壓制人至少八成的修爲不說,還能腐朽人的道基,非常兇險!如果不是我身懷護體法寶,也一樣要倒黴,你們還是不要
進去爲好。至於那小子,不管你們願不願意接受,他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爲了一個必死之人,再搭上幾條性命,這樣的蠢事,還是不做爲好!”
“你……”
王青又要動怒,薛文卻是伸手將他攔了住,衝司馬金科抱了抱拳,笑道“多謝司馬公子的提醒!”
司馬金科定睛細細的看着薛文,過了好一會兒,突然發出了一聲嘆息,道“其實,我是真的很欣賞你!雖然你幾次拒絕於我,但我還是要說,只要你願意,我們御劍宗的大門隨時會爲你而打開!”
這司馬金科也有着真誠的一面,薛文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臉色鄭重起來,認真的衝司馬金科點了點頭。
司馬金科的身上確實有諸多的優點兒,有時候頗是讓人討厭,但不得不說,他確實是一個好苗子。今日迭遭打擊,可是在他的臉上,卻並沒有看到沮喪,薛文便知道,這傢伙若是以後能着調一些,絕對會走的很遠!
“太玄宗的那丫頭,你放心,你與我的恩怨,現在就一筆揭過了。”司馬金科一轉頭對姚瀾高聲道了一句。
“多謝司馬公子!”
說實話,姚瀾還正擔心司馬金科回去之後會拿這件事做文章呢,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灑脫,就此一筆揭過。這讓姚瀾高懸的心頓時落了地,很是感到欣喜。
司馬金科哼了一聲,沒有再搭理姚瀾。目光卻是在吉朋和王青的身上一陣流連。看的出來,吉朋和王青算是被他掛在心上了。當然不是作爲敵人,而是作爲競爭對手!
“走了!”
沒有再廢話,司馬金科拿出回程法石,很快便消失在一束流光之中。御劍宗的底蘊果然比太玄宗還要深厚,從這回程法石的優劣上,便能看的一清二楚。
太玄宗弟子身上的回程法石,從催動到傳送,少說也得十幾個呼吸的工夫,可司馬金科身上的這塊,只需要兩三個呼吸的工夫。這差別就有些明顯了,放在緊急情況下,那更是生與死的差別。
“剛纔這傢伙的性命都只在須臾間了,爲何他不用回程法石逃命呢?”王青一臉的不解。
他跟吉朋確實擁有着與司馬金科一戰的實力,而且或許還能有六成的勝算,但若想一個瞬間秒殺司馬金科,他們是肯定做不到的。司馬金科完全有機會,催動起回程法石遁走,而他們恐怕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薛文輕笑了一聲,道“或許是因爲驕傲吧!”
“這傢伙雖然挺讓人討厭的,但是最後的這一番表現,卻是蠻漂亮的!”王青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吉朋姚瀾等人都是贊同的點頭。
“你們說,司馬金科與王慧一戰,將自己弄的如此狼狽,也是因爲驕傲而不願意催動回程法石遁走?可是,催動回程法石傳送出古山秘境,跟利用萬公子來墊背,自己脫身逃走,這兩者之間有區別嗎?”劉項若有所思的拋出了一個疑問。
“是啊,難道說在我們的面前逃走丟人,在王慧的面前逃走就不丟人?”劉項
此話一出,頓時便引起了所有人的疑惑。
“或許,在面對王慧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催動回程法石!”衆人沉默了片刻後,薛文突然道了這麼一句。
“什麼?不會吧?”所有人頓時一陣心驚。
司馬金科身上的回程法石,無疑是極品,催動起來只需一兩個呼吸。以司馬金科的戰力,竟然連一兩個呼吸的工夫都爭取不來嗎?那……那王慧該強到何種地步?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王青的身上,畢竟他是做哥哥的。可王青此時卻只能是苦澀的搖頭,對自己的這個妹妹,他了解的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轟!
就在這個時候,在陰風嶺的方向陡然傳來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真的是震天動地,薛文等人的腳下明顯震顫起來,不啻於一場地震。就連那終日呼嘯在陰風嶺上的陣陣陰風,也在這一聲轟響下,明顯頓了一頓。
“怎麼回事?”薛文等人無不將充滿震驚與擔憂的目光投向了陰風鈴。
只見一片白光,突然間升起,隨後又急速收斂消失,前後可能連一個呼吸的工夫都不到,如果不是先有一聲轟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恐怕沒人會看到這片白光。
“陰風嶺上發生什麼事了?文哥,我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我快瘋了!”王青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要更加焦躁,不停的以拳頭捶打着掌心,來回踱步。
此時薛文的面色也是凝重到了極致,猛一咬牙,轉頭對姚瀾道“姚姑娘,這陰風嶺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們要上去看看,你們太玄宗的人先回宗門去吧。在這四周,不知道還有多少血袍人在遊蕩,你們留在這兒很危險。”
“那我們就和你們一起去闖陰風嶺!”姚瀾的心中一熱,大聲說道。
“不行!司馬金科的話你也聽到了,現在的陰風嶺十分危險,一旦進入其中,生死難料!”薛文一口拒絕。
“正因爲危險,我們纔要……”
姚瀾還要再說些什麼,薛文直接擺手打斷,說道“姚姑娘的好意,我們心領了。只是這陰風嶺,還是讓我們來闖吧。萬一太玄宗的弟子遭遇到重大傷亡,不光姚姑娘不好向師門交代,我們也是不得安慰。”
“師姐,你跟大家就先回去吧,說實話,你們就算是跟我們一起卻了,怕也幫不上什麼忙,反倒會讓我們分神。我知道你是想要報答大家的恩情,沒關係,這不是有我嘛!”說完,吉朋又看向薛文,笑着道“你總不會將我也排除在外吧,我告訴你,我可不答應!”
“哈哈哈……你想多了!受了我兄弟這麼多恩惠,現在遇到事情了,你要躲我還不答應呢!”
眼看吉朋與薛文盡情談笑,姚瀾的心中說不出的羨慕,好想能夠融入其中!
姚瀾心中明白,人家薛文並非是不領情,還是吉朋說的對,他們就算是進了陰風嶺,恐怕也只有添亂的份兒。薛文只是儘量的將話說的委婉,好心的不想刺激到他們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