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寧千度很傷心的時候，她再次開了口：“你對她們的感情都很深嗎？”
季莫語速很慢的說道：“我不知道其他人，我只知道我對我妻子感情很深。”
“如果你這輩子遇不到其他人，是不是就不必再還曾經的情債？”寧千度說道。
“遇不到那當然就是順其自然，”季莫語氣還是很低沉：“但是，我遇到了三個。”
“……”
“這三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我妻子，一個是我曾經的未婚妻。”
聽季莫這麼一說，寧千度忽然感覺自己和季莫的距離好遠，其他兩個女子一個是他的未婚妻，一個是已經懷他孩子的妻子。
而自己呢？就是一個曾經被他追了三年，而又從不把他的追求當回事的師姐，其他的關係什麼都沒有，甚至在他追求的時候，自己還傾慕着同門優秀師兄李天恆。
兩個人的距離，好遠……
寧千度看着季莫，這一次她的眼紅了，有一種不可能在一起的感覺從她心中升起。
曾經在死前二人許下的誓言忽然間就顯得是那麼的蒼白，就像一張紙遇到水，上面的字跡就模糊了，甚至於最後化爲液墨融入了水。
“原來，我和你的距離還是那麼遠。”寧千度忽然低下了頭，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聽到她酸楚的動聽聲音。
季莫轉過頭，看她這副模樣，心中也是很茫然，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安慰她，還是擁抱她，或者是爲了趙詩瑤絕情拒絕其他女子。
這一刻，季莫的心也很酸，但他更多的是愧疚。
寧千度，她是被自己辜負過一次的女子，輪到了今世，她還能不顧前世自己的辜負繼續來到自己身邊，這份情真的重。
可是其他女子呢，也許她們身上揹負的東西更多呢？
季莫不知道，但他就怕結果是那個樣子。
在季莫猶豫不決，心中也是亂糟糟一片的時候，寧千度根本沒注意但他，還在自言自語的說着一些曾經發生過，季莫卻又不記得的事。
“你知不知道你前世多麼愛我，你說要今生今世加上下輩子都要對我好，可這到了下輩子，你卻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你不知道結婚的時候我多討厭你，你不知道你那個時候多麼珍惜我，你每天晚上都不間斷的問我要不要同牀，你喜歡叫我娘子，你從不強迫我做我不喜歡做的事……”
“你因爲我一句話努力三年，你爲了救我一月出門攀山摔斷腿就只爲摘一顆雪蓮救我，你還因爲我一句話吃醋跑去和別人打架……”
“你去修煉，我等你三年尋你兩年，可是見到你後，你卻說讓我回去，你說你不要我了，我好心痛……我想留在你身邊，我不要命的修煉無情訣，我頂着功法的反噬一直陪着你……你死的時候還說，如果有下輩子你一定不會放開我……”
她是在傾訴，不管季莫能不能聽得懂，她就是在說給他聽，同時也是心酸至極的一種感情宣泄。
她渴望得到愛人擁抱，渴望回到從前，她後悔那時候的沒抓住，直到失去才珍惜。
都說感情會傳染，也許真是這樣，亦或者是因爲季莫前世的情感還有潛意識，季莫此刻的心，被她一句句心酸的話感動的軟了。
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上前抱住她，動作很輕，很溫柔。
就在寧千度感覺到自己被輕輕攬入懷中的時候，那原本紅着的眼睛再也忍不住，一滴滴熱淚從中流出，那本來就顫抖的身子使勁的貼在季莫身上。
她的聲音也顫抖着，摻合着哭腔：“可是你忘了我……我不想你忘了我……我想聽你說……娘子，我們一起睡吧…就算不同牀，我也想同房，可是…那都太遙遠了…”
“對不起，對不起……”
季莫就一直抱着她，口中一直說着對不起。
此時，他的心也好怒，他只能選擇一個還情債，他不怕自己傷心，但他怕寧千度傷心，前世的情債本來約定今生還，結果自己今生卻違背了誓言。
難道就讓她永遠傷心下去嗎？
還有其他的女子，籃霜凝……如果她前生被自己辜負的話，那她又會爲了自己做出什麼樣的事情，自己又會欠了她多少？
最後，那名不認識的女子，自己又欠了她多少？
自己會不會在恢復前世的記憶之後，那些女子對自己做的事都會讓自己痛哭連連？
季莫不知道，但此刻的他，真的誰都不想辜負。
但是現實也真的很殘酷，愛一個人，如果再去愛其他人，那麼就會辜負第一個愛人，最後就會生恨。
坐擁千百美人，那看似是帝王的專利，其實哪有一個女子是對帝王純正愛意？不摻雜任何其他目的的心？
其實說白了，帝王的女人，只不過是身份沒有他高貴而已，如果某個女子的身份比帝王還要高貴，那她還會允許帝王愛上娶其他女子？還會允許帝王每天翻牌子去睡？
很顯然這是幾乎不可能的事。
季莫不是帝王，雖然他有能力成爲帝王，但是那又怎樣？得了一個再娶一個，就算把前世辜負自己的四名女子全娶了，她們難道就能和平相處？
更重要的是，籃霜凝她不同於任何人，她的身份可比人族的帝王高貴太多了，她會允許自己的男人再去愛其他女人？甚至於去娶其他女人？
99.9％是不可能的。
如果真的像昨天晚上落雪說的那樣輕鬆就好了，全娶了……聽起來好簡單的樣子。
可是季莫他不知道的是，落雪，其實就是那個比人帝要高貴太多的妖帝，那句輕鬆的話，也是出自她的口中。
季莫就抱着寧千度，這個姿態二人維持了很久，直到寧千度哭累了，最後才分開。
“師姐，早點回去睡吧，不要想太多，前世的記憶我會想起來的。”季莫故意安慰的說道。
“嗯，你雖然傷幹了，也要早點睡，明天還有比賽。”寧千度擦了擦眼淚說道。
“嗯，別擔心了。”季莫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安慰一下。
最後二人在房間裡聊了一些小話後，寧千度纔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季莫也整理整理心情上了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