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由了……
走在青石路上,我心情萬分的好,這下,我不用戴着楚月香的面具生活,反而成了楚妃身邊貼身丫鬟了,心情不禁大呼其好,就好像鳥兒飛到了藍天,花兒如獲甘露一樣,只是唯一可惜的是,人還是在皇宮罷了,不過比起現在做妃子的楚月香,我倒是自在很多,悠然自得,這下,我想逛徒步逛皇宮的想法,倒是愈來愈強烈,再也不用晚上無人再四處遊蕩了,人不起眼兒嘛,自然自由得多了……
不知不覺,我又來到了那位陸昭儀的院落前,今天是白天,我細細打量了一下牌匾,隱隱約約透出的幾個字,讓我勉強分辯得出‘落芳庭院’四個字,奇怪的是,這四個字,卻不像是正規的字體,反而有些潦草之極。
我在門口,細細聽了許久,確定沒人,便輕輕推門而入,只見院內那棵茂盛的常青樹,靜靜聳立在院落一角,這院落雖然整潔,但是門庭壁柱卻無一不顯露出幾分落寞,已經微微泛黃的木料,許是很久都沒有刷上新油,不曾想到,這皇宮中,居然還有這麼一處被完全遺落的庭院。
陸貞兒的房間門打開着,陽光飄飄灑灑的從那門框中泄了進去,形成一塊金色的框兒,我的影子,立在當中,羅衫輕擺,巧蓮入內。
房中的人兒此刻倒像是已經知曉來人了,一臉平靜的看着我,那蒼白的臉色,看不出一絲驚喜之情,看來,我似乎並不受歡迎。
“陸姑姑可還記得我?”我巧笑如花的對着那竹椅上的昔日伊人道。她默不作聲,輕輕閉目養神,倒是對我像沒有記憶一番不予理踩。
“姑姑可記得前日夜探姑姑的香兒麼?”我依然含笑,事隔一日,我倒不信她真能忘了我。
“姑娘說笑了,當晚之事?我怎不知有此事?奴家只是今日方纔見到姑娘罷了。”良久,她輕輕開口,聞得此言,我心下當是明白,原來是以真貌以露,而今日,我卻是以紅玉示人,難怪她倒是對我如此變相有所不善。
“姑姑,香兒今日一來,是有事要交於姑姑一看。”當下,我搜索
一番,這院落中,確實只有陸昭儀一人,才放心的從手中取出那薄絹制的畫像,暗紅的血跡隱隱泛泛其中,雙手輕棒,交於陸昭儀手中。
只見她微微擡眉,薄絹一開,字畫攤於掌心,見得她瞠目咋舌,神情中,無一不是震驚,眼神微微帶潤。閃爍間,竟有些莫名的看着我,良久不語。
“姑姑可信?”我見她輕輕發愣,急急問道。
“這是……姑娘何來此物。”她神情激動,眼中異光閃爍,雙手微顫,將那薄絹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彷彿字字金貴,臉上竟隱約看見那難過的神情。這是爲何?這回倒換成是我微微發愣了。
“姑姑可知這是何人泣血而作?”我向她問道,雖然這薄絹是那毒門老父親手交與我,可是卻未曾告之何人以作,但看下看之,便也悄悄得知,眼睛的陸姑姑,怕見那字跡便已經知曉半分了。
“這是奴家故人泣血而作,當年恩人爲了救貞兒一命,留有兩份血書,一份留給先皇,一份便命翠湖給我,但是,這份血書,只得聽聞,卻不曾見過,只是得知那丫鬟尚未來得及交付於我,便已遭追殺,身攜皇子,逃到民間去了……”她只是廖廖幾句,已經是泣不成聲,這想,這個中,也許還另有緣由吧。
“姑姑……”我抓着她的手,不知道如何安慰,這個世間,或許賢妃在世也就只有她這個朋友罷,在這深宮之中,能得如此友情,竟能到以血而泣,倒顯得糜足珍貴了起來。
“你叫香兒?”她輕輕的將手搭在我的手心,緊緊的望着我,眼神中,多了許多信任,“皇子還活着嗎?”
“姑姑,爹爹說皇子還活着,已經習得一身武藝,可是香兒未曾見過,香兒也是十八年後纔回到爹爹身邊……”我一五一十的把經過說了一遍給她,獨獨省略了代楚月香選妃的事,不是我不願告訴她,只是多一個人知道,我和楚月香就多了一份危險,因爲不知道什麼原因,對於楚月香,我竟莫名的多了一絲好感,或許是因爲知道,她並非想於我爲敵吧,也或許是知道楚月香心中的秘密吧。
“原來是這樣……”她長嘆了一口氣,幽幽
道。
“姨娘~~”門外,很不適宜的傳來徐媛媛的聲音,我心下竟有一絲慌亂,只見陸昭儀把畫塞回我的手中,那已經有些蒼老泛皺的手,在我腕上輕輕一拍,像是安撫,眼神充滿了一絲和煦的光,像是在告訴我,放心,沒事的。讓我心中,安穩不少。
“媛兒……”只見她不緊不慢的走出這房,到門口,一雙攀在門邊,對那院中人道。我怕那徐媛媛就要進來,悄悄施了輕功,飛上屋頂的樑上,透過一處微破的窗紙,只見徐媛媛一身便身,竟是不帶一人,獨獨見那蘇雪,依然輕輕帶路,然見了陸貞兒和徐媛媛打得招呼,便聳在院中,也不上來,只像是靜靜候在一旁。
“媛兒,聽說你被封爲昭儀了?”她拉着徐媛媛的手,關切的問道。
“姨娘,今日臉色極好,可是有什高興的事兒?”徐媛媛見陸貞兒臉上始終掛着笑意,竟一掃往日蒼白,返得一臉紅昏,倒是頗爲驚奇。
“媛兒一來,姨娘自然高興。”陸貞兒一臉和祥的道。
“姨娘,讓你受苦了,雖然媛兒只得昭儀之封,偌有機會,媛媛定向皇上請命,給姑姑賜些良婢安以後生。”徐媛媛輕輕撫着陸貞兒的臉,一臉信誓理理的道。
“姨娘,爲何你哭了?”突然,她手上觸上一絲涼意,竟驚然叫道。
“媛兒,姨娘是擔心,這後宮爭鬥,媛兒雖得封,可這日後,難過爭鬥之苦,這……哎~~”陸貞兒一臉憂色,滿是嘆息的道。她說的不無道理,自古皇帝后宮,寵者雖然得幸,可是君王天下,後宮爭持,昭昭可見,那獻諛而奉的故事不在少數,多少人受陷其中,不得辯解,就已經以慰天下悠悠之口了。
“姨娘多慮了,自入了這宮,媛兒便自知小心行事,姨娘放心,媛媛會好好保重自己的。”徐媛媛不禁有些笑了,言語間不時的透露出十萬分的自豪來,想必,她那自居傲慢的險惡嘴臉,怕是自小便是得了某處秘傳罷。我想了想,哎,美人固然漂亮,但危險多詭,真是可畏,好在,我現下不久便可以置身度外,只是那楚月香,不知道現在那主,能不能敵得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