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我晾在一邊,偉岸的身軀,宛若巍然的山,聳立在電梯中央。
“肯尼斯,可以動手了,將達蓮娜,裴瑞,還有他們那些隸,全都關進地牢,開啓防衛機關!還有,將陛下寢殿的守衛換成我們的人。”
在抵達頂層之前,大概用了十多分鐘的時間,他撥打了十幾通電話,一條條低沉的命令,就像是他黑色西裝閃耀出的光芒,冰寒刺骨,透着不容抗拒的高貴與絕然。
我眯着眼眸瞅着他的手機,爲何他的死士都沒有發生不測?
本以爲肯尼斯早已經吐血斃命,倒是沒想到這傢伙虛張聲勢的將自己塑造成嗜血惡魔,卻也是個純純善類。
見他掛斷電話長吁一口氣,我也跟着鬆一口氣,抹掉頭上的冷汗,心裡怨毒的憤怒悶了一肚子,剛纔還訓斥我,現在卻忙着奪權,是早已經做好了隨時登基的準備吧,奪權與復仇並進,真是想的周到!
他陰狠狂霸的獸性是混在骨子裡的,恐怕至死都褪不去!
我開口打破沉靜,“嗨,你不應該謝謝我嗎?我那句呦呦死大了,可是幫了你大忙。”
“該謝謝你?虧你還能說得出口!哼……如果,不趁勢追擊,儘快控制整個局面,你只會被提早送上斷頭臺!”
我頓時語塞。他說的沒錯,奧格斯特遲早會知道這件事,到時候,我只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氣氛又僵冷。
“琪,我該拿你怎麼辦?”他頹敗妥協,溫柔的凝視着我,“過來,到我身邊來。”說着,張開雙臂。
罪過都推到我頭上,他卻得了便宜還賣乖。遲疑着貼近他,環住他的腰際,生怕自己的怒火爆發,隨口問,“你的死士都不吸精靈血嗎?”
“他們一直食用我旗下公司研製的精靈血和嬰兒血,很有營養,就像你們人類的牛奶,在此之前,我讓他們吸食動物的血!”
說着,埋首我頸間,習慣性的深吸了一口氣,清冷的吻肆無忌憚的自脖頸蔓延上我的面頰,囁嚅着問,“怎麼這樣問?”
看來他只知道我讀了一句咒語,卻不知道這句咒語的真諦!
“那句咒語是爲了拯救被血族變成吸血鬼的精靈,它能將體內不屬於自身的血剔除。”
他捧住我的臉,揚起脣角,“我早就猜到,而且已經有了緩解的法子,只是……現在還不到拯救的時機!”
我一把推開他,“還以爲你能爲血族拋頭顱灑熱血呢,弄了半天只是幌子。”
他但笑不語,又霸道的將我拖進懷中。
相較於樓下的血腥陰冷,這個頂層倒佈置的像天堂。
守在門口的兩個保鏢恭敬的將門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大片絢麗的星空,彷彿天空頃刻間砸了下來。
房頂和朝南的牆壁由玻璃連成,視野通透。
譏諷的斜睨一眼將我的揹包丟在沙發上的吸血鬼,“藍恩,你白天也住在這個套房?”
他挑眉,揶揄的反諷回來,“你認爲呢?”
拉着我進入臥室,潔白的地毯上,牀上,沙發上,都灑滿了豔紅的玫瑰花瓣,花香淡淡的縈繞整個房間,靠窗的桌子上,擺了蠟燭和紅酒,還有精美的食物。
“真是個美麗的囚室哈?!”我對着星空嘆口氣,脫掉外套,看着外面浩渺的夜景,感覺自己如此渺小。
他親暱的自身後環住我的腰際,“琪,我愛你!”
我沒有迴應,轉身,媚惑的揚起脣角,在他脣上輕吻,擁住他調侃,“爲什麼我覺得你說這三個字另有目的?”
他略推開我,不悅的冷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剛纔還對我吼叫,此時又大擺這種溫柔陷阱,不知道是誰小人呢!”
“我千里迢迢的趕過來,幫你善後,還奉送燭光晚餐和頂級套房享受,最起碼,你應該有所回報纔對。”那雙深邃的藍眸灼燃的凝視着我,視線宛若凌厲的手,正將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剝落,細細撫摸着我的肌膚。
周身雞皮疙瘩起了一層,懼怕自己被迷惑的意亂情迷,沒骨氣的舉手投降,“好好好,謝謝,我喜歡這個房間,如果你想讓我一直呆在這兒,我會在這兒安安靜靜等死的,只是,不要再弄什麼話裡藏刀的把戲,我不喜歡再和你周旋。”
他滿意的點點頭,又不甘心的問,“琪,你想我嗎?”
“不想。”
冰冷的脣忽然吻上我的脖頸,一聲細微的咔,兩顆獠牙抵在了肌膚上,“哼哼,你越來越不乖了。”低沉的說着,口中的冷氣將我的肌膚冰凍的酥麻。
拍拍他的背,一記冷水潑出去,“帥哥,你這一招已經不管用了!”
“說想我就這麼難?!”
“我就說‘不想’,有本事你就咬吧!”我倒是希望自己能即刻斃命,也不必爲他痛心疾首。
“警告你,我可不只這一招。”
他忽然鬆開我,清冷的轉身,從桌子上抓起一瓶紅酒,眨眼間又立在我面前,煞氣四射的俯瞰着我。
我緊張的退了一步,若想早死,我絕不會選擇被酒瓶打爆腦袋,那種死法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