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個傢伙解釋說:“我們這些兄弟之間都相互熟悉,想必是因爲知道深淺,所以並沒有站出來吧。當然,這也是體諒我了。”
“是麼……”露易絲裝的更加驚訝了:“但是在座的人中的確有個即沒有挑戰過的,也不知根知底,更不知道會不會體諒你的傢伙在啊——”
這一句話說完,那傢伙也不是白癡,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猛地轉身看向瓦雷德。正看到這位伯爵,爲了拉彌婭家族武備不振而氣的青灰色的臉。
而順着那傢伙的眼光。一衆拉彌婭少男少女也都看了過去。當即就有人不高興了:我們在這邊比試武藝。那卡斯坦因家的板着一張臉冷笑,這算是怎麼回事兒?看不起我們?
那獲勝了的傢伙首當其衝,再加上剛纔自家大小姐那近乎挑撥離間一樣的話。自然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憋着氣走到了瓦雷德面前。
“伯爵,我曾經聽人說,您在邊境親王領南方殺的人頭滾滾,無論是人類騎士還是獸人的戰將。統統不是您的對手。今天難得有機會。還請不吝賜教。”
這話說完,瓦雷德“呵呵”兩聲,笑了起來。這一笑還不如不笑呢。對面的拉彌婭少年只覺得陰風刺骨。氣勢上不知不覺的就遜色了幾分。
他連忙穩定心神,暗暗給自己打氣,這麼多人看着呢,可不能出醜。便接着重複了一遍:“還請不吝賜教。”
瓦雷德又笑。仍舊不答話。他這兩笑被一衆拉彌婭家族的少年看在眼裡。就算是再怎麼傻的人也明白了——這小子是在挑釁。
當時那人就急了,對着瓦雷德大聲說:“伯爵——您固然是西爾凡尼亞聞名的少年英雄!然而我們拉彌婭家族也不是弱者!您一再拒絕我的挑戰。是看不起我們拉彌婭家族嗎?!”
他這麼一說,瓦雷德才有了點反應,手一劃,對方只覺得的眼睛一花,瓦雷德手中就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柄短劍。只看見他左手靈活的彷彿活物,一柄短劍在指尖來回快速變着花樣的翻動着。劍光恍惚間連成一片,如同一朵蓮花也似。
“好快的劍。好巧的手!”
瓦雷德沒想到的是,他偶爾無聊打發時間的一點小花招,卻是頗符合拉彌婭家族的審美觀。原本要起到的挑釁作用並沒有產生。反而讓對方覺得很驚訝。
動作上的不足,就用語言來彌補好了。瓦雷德左手一停,食指中指一勾一搭。將短劍收回了袖口。
“賜教談不上,你想學。我教你。”
便是這一句居高臨下的話,再一次將對方的怒火重新勾了起。
“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這麼大言不慚!”
“瓦雷德——”愛麗絲眼看着雙方談崩了,連忙要扯他的袖子,卻沒想到扯了個空。她這才知道瓦雷德這是真生氣了。這種時候聰明的女人就應該一言不發的安靜地看着纔是。而愛麗絲很明顯的很聰明。儘管還沒有正式結婚。但是未婚妻也是妻子。所以她決定不說話。只是暗暗招呼了一個僕人,要她去找她母親涅芙拉塔女伯爵。
說完之後,瓦雷德兩人走到了花園中央的一片空地上。那年輕人擺開了架勢,卻看到瓦雷德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那樣隨便一站。甚至連兵器都不掏出來。一點都沒有打架的樣子。
“伯爵,請準備好。”那年輕人強忍着怒火,對瓦雷德說道。
結果瓦雷德卻仍舊冷笑着搖了搖手指,說道:“不需要。”
“……欺人太甚!”連續三番五次被挑釁。就算是泥人也要動怒。更何況對方正是爭強好勝的大好年齡。這一下子新仇舊恨都勾了起來,一聲怒吼之後刺劍便對準了瓦雷德胸口。以最快的速度刺了過來。這一招也算是對方的絕招了。
儘管說着“不是弱者”的。但是對方也明白,自己與瓦雷德肯定存在着差距,所以要先搶攻,以獲取優勢——只是。
只是差距實在太大了。
那劍尖猛然間頓住,再無法寸進。瓦雷德左手中短劍一橫,那劍猛然間頓住。再無法寸進。
瓦雷德以劍刃對劍尖,手上那普通精鋼質地的短劍“嗡”的一聲急速顫抖了一下,便將對方刺劍劍尖磨掉,瓦雷德手又低了一度,以另一個完整的鋒芒處斬下去。就這麼一路下滑。徑直將對方的刺劍從中間劃成了兩截!
這一會兒兩個人之間距離已然很近了。瓦雷德那一攔,一震,一劃連着三招。奇快無比。對方根本來不及反應,仍舊維持着向前刺的動作。
他只感覺自己手上一輕,然後就感到一股風壓自左向右壓了過來。然後便聽到“忽”的一聲,左臉結結實實捱了一下,腦袋暈的慌,臉上痛的厲害。身上一點力氣沒有。趴在地上掙扎了半天,就愣是沒能站起來!
乾淨利落,一招斃命。如果不是以這種極端羞辱性質的方式結束戰鬥的話,恐怕會獲得不少的掌聲和尖叫。
然而此時此刻,花園內卻是寂然無聲,針落可聞。
“還有誰?”
瓦雷德看向那些拉彌婭家族的少年。心裡面已經打定主意,要給他們一個深刻難忘的教訓。
“伯爵您做得未免太過火了。”
別說,還真有不怕死的。眼看着瓦雷德輕鬆解決了那個人之後,仍舊有人敢站出來挑戰。只是……
“有勇無謀。”瓦雷德輕哼了一聲。同樣是一秒左右,乾淨利落的擊敗了對手。這一回這個挑戰者並不是抽耳光抽趴下的。這並不是瓦雷德心疼他,而是老這麼抽人手會痛的。
兩人對陣,這位卡斯坦因伯爵一招打痛了對方的手腕。奪過了對方的刺劍。而後手上蒼白色的火焰燃起,兩根指頭往刺劍劍刃處從上到下這麼一抹,便將劍鋒抹消了去。劍體也改造的更具有韌性。而後一擊抽在了對方膝蓋上,將對方的膝蓋骨擊碎了。也同樣快的離譜,快的來不及反應!
這樣的傷害,若無魔法或藥物的輔助治療,即使以吸血鬼的恢復能力也要半天才能恢復過來。所以儘管不甘心,對方也只能趴在地上不能動了。
就這樣一秒鐘後,地上又多躺下了一個。
拉彌婭的少男少女們都開始不安的躁動了。一衆少年們因爲瓦雷德太過囂張的態度,還有太過毒辣的戰鬥手法而憤怒。只是實力上的巨大差距讓他們敢怒不敢言。
不過瓦雷德又說了:
“如果害怕的話,一起上也可以。”
這一句之後,餘下十幾個拉彌婭少年相互看了看,而後二話不說拔劍上場,前後左右將瓦雷德圍在了中間,之後一起動手——仍舊是一秒。
完全沒人看得清瓦雷德是怎麼做到的。只感覺那聲音練成了一串。戰場上人影閃動,一眨眼的功夫。戰鬥就結束了。
眼看着一衆拉彌婭少年如此簡單的就讓瓦雷德放倒。旁邊圍觀的拉彌婭貴女們,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直愣愣的看着瓦雷德,好像看着怪物一樣。露易絲這才轉過去,看向自己的妹妹。卻只看見愛麗絲搖頭苦笑。這位大小姐這才感覺到,自己這一回多半是踢到鐵板上了。
“簡直就是廢物!”
瓦雷德手一用力,“咔吧”“咔吧”的兩聲將奪過來的一柄刺劍折成四段。丟在地上,指着那些拉彌婭家族的少年破口大罵:“你們這算是什麼?!西爾凡尼亞怎麼出了你們這些廢物?!尼拉科契家族那些弱不禁風的魔法師都比你們能打得多!每天每天的圍着女人裙子轉很爽是不是?!西爾凡尼亞毀就毀在你們這些渣滓手裡面!”
一衆拉彌婭家族的少年被瓦雷德訓斥的跟孫子似的。低着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書房裡偷窺着的涅芙拉塔女伯爵卻是“撲哧”一聲笑出了聲來。她身後艾倫勳爵卻不由得苦笑。
“這孩子還真是……稍微有點過分了。”艾倫勳爵苦笑着對涅芙拉塔女伯爵說。
“也不算什麼大事兒。這兩年的孩子們的確越來越不上進了。被他敲打敲打也是好事。”
“你還真是……”艾倫勳爵稍感無奈,知道勸說她是不可能了。便轉過身去準備離開。
“你去做什麼?”女伯爵問道。
“你既然不出手。那也總歸該有個人給拉彌婭家族的男人找回點面子來。”艾倫勳爵隨手摘下掛在牆上作爲飾品的刺劍,頭也不回,就這麼走了出去。
這時候瓦雷德說上了癮,從“第三次亡靈聖戰”說到“絕對永恆秩序的必然性”。再說到拉彌婭家族的腐朽頹廢阻礙了社會進步,阻礙了生產力發展。違背了人倫道德天體運轉……拿出了他在血色兄弟會裡面當帶頭大哥的勁頭來,直把一衆少年少女訓斥的體無完膚。根本擡不起頭來。
而他在這裡說的正爽,卻聽見一旁“啪啪啪”的拍掌聲。正是艾倫勳爵抱着劍走了過來,春風滿面的無視了那羣少男少女。對着瓦雷德笑道:“伯爵好興致啊,你看今天天氣也好,鳥語花香的。要不,咱們兩個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