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寧小夢喜滋滋地計算着還有多少同學從未獻過血,考慮要不要向這些不求上進的傢伙做廣告什麼的,校務處主任來了,說校長有請。
寧小夢忍不住想,難道校長也想獻血一百毫升然後享受一下催眠的樂趣?這真是極好的,最近有好久沒喝過老年人士的血了,換換口味也挺不錯。
但是去到校長辦公室之後,她發現情況並非如此,因爲氣氛明顯不對勁,有點肅殺,像是著名的鴻門宴似的,有兩位術士板着臉守在門口,像是在扮演家丁或者保鏢角色。
校長的表情非常嚴厲,還沒有請她坐下,就大聲吼:“寧小夢同學,你太不像話了,嚴重違反校規以及吸血鬼行爲規範。”
寧小夢愕然,趕緊做無辜困惑狀:“爲什麼這樣說呢?好嚇人哦,我都不知道做錯了什麼。”其實是知道的,在學校裡肯定不應該喝同學的血。
自從成爲吸血鬼以來,她一直都不怎麼遵守相關的規矩,已經習慣了這樣。
校長:“你讓同學獻血,換取催眠服務,已經這樣做了一個月零五天,導致九位同學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導致十四人患了中度憂鬱症,這些事,你想過如何負責嗎?”
其實還有一些症狀未顯露或者較輕微的沒有統計進去。
寧小夢誠懇地說:“我可以再催眠他們幾次,看能否治癒。”
校長:“你不能再這樣做。”
寧小夢:“爲什麼?大家都挺喜歡我提供的服務,如果知道你阻止了我繼續那樣做,會有許多同學們對你意見非常大。”
校長:“我必須做正確的事,做對大家有益處的事,那就是阻止你,並且處罰你,如果你不思悔改,那麼我還會開除你。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寧小夢:“爲什麼?我覺得自己簡直就像傳說中的大善人,肩負起了讓普羅大衆得到實現夢想機會的重任,其實我挺偉大的,難道你不覺得嗎?”
校長乾脆地:“如果你再不立即停止這種人血換催眠的活動,那麼我會開除你。補充一點,以後也不可以做,不能換個花樣繼續搞,總之,你不能再吸同學的血,無論用錢買,還是提供服務。”
寧小夢仰天長嘆:“唉,怎麼這樣,我空有滿腔造福大衆的想法,卻再也沒了實踐的機會。”
校長:“鑑於你的不良表現,我決定對你處於罰金十萬元。”
感覺這纔是他的真正目的。
寧小夢習慣性地討價還價:“兩萬行不行?”
校長:“不可以,我說十萬就是十萬。”
寧小夢:“有發票嗎?我是說,正規的罰單。”
校長:“有白條,或者財務室出具的收據。”
寧小夢沮喪地問:“你這樣做——合法嗎?”
校長嚴厲地說:“你以爲是在瑞典,別扯什麼合法不合法,在這旮旯,就是我說了算。”
寧小夢:“好吧,我下個月去交罰款。”
校長:“是罰金。還有,從這間辦公室走出去之後就必須去交,不能拖延。”
寧小夢尋思,這傢伙的性取向可能是同志,要不就是太監,金庸小說裡太監常常非常厲害,比如東方不敗,比如九陽真經的作者,比如自己動刀割了小鳥的嶽不羣和寧平之,這位校長可能也割過,所以,這傢伙才這麼兇。
得出這樣的結論,是因爲她覺得,自從變成吸血鬼之後,好像除了狩魔族成員之外根本沒有哪位男性會對自己這麼兇。
考慮到對方可能是有很奇特的生理特徵,她小心翼翼地問:“我交了罰金之後,對於學業沒什麼不良影響吧?”
校長:“沒有,只要你努力學習,天天向上,遵紀守法,恪守五講四美三熱愛的準則,你的檔案裡將不會有任何污點,你將和從前一樣得到大家的尊重和關懷,前提是趕緊去把罰金交了。”
說到罰金這個詞彙的時候,他的語氣明顯加強。
寧小夢:“我還是副班長兼學生會成員嗎?”
校長:“當然是,我們從來不會一棒子打死人,而是慢慢地打,一點點壓榨,力圖實現效益最大化,請原諒,我就是這麼坦率,不會說謊。”
寧小夢:“瞭解,理解,我也一樣,對於利益,非常看重。”
校長:“很好,我喜歡誠實的人,討厭僞君子,天下攘攘,皆爲利來,沒有誰例外。”
寧小夢:“我交十一萬罰金,你看能不能讓我做班長?”
校長:“不行,那種事不由我決定,是班主任管這個,你找錯人了。”
寧小夢:“聽說學生會由校領導管理。”
校長:“你一個吸血鬼,難不成想做學生會幹部?”
寧小夢樂呵呵地說:“我可以多交兩萬罰金。”沒說出口的想法是,做了學生會幹部,估計會有更多機會吸到同學的血,至於禁令,根本不算什麼,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私下交易,悄悄飲血並且付賬或者提供催眠服務。
在她看來,如今是市場經濟時代,有需求就會有服務,再正常不過,任何企圖干預自由經濟運行的人都將被時代拋棄。
校長嚴肅地說:“多交六萬元,不開任何收據。”表情很像菜市場裡批發白條豬的老闆。
寧小夢:“四萬。”
校長:“成交,連同罰金,一共十四萬元,待會你就去交了,然後我會寫個條子,你拿上去找教導處趙副主任,他負責管理學生會,你以後就是學生會幹部了。”
寧小夢:“副會長嗎?”
校長:“沒有副會長,是理事,準確地說,是十六位理事之一,聽到這樣的消息,希望你保持鎮定,不要狂喜,不要興奮過度,絕對不可以像范進中舉那樣,過分激動的情緒對於超能力者是非常有害的。”
寧小夢:“準確地說,我很失望,還以爲可以弄個學生會頭目的崗位。”
校長:“那不可能,現任學生會頭目是交過一百二十萬元罰金才上位的,我必須得恪守交易的規則,就算你肯花更多錢,我也不能把那位撤職。”
寧小夢長嘆一聲:“你真是一位誠實守信的好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