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辦法,那就是好事,我問道:“什麼辦法?”我當然不會認爲它真的甘願委屈自己,所以這個辦法不光是可行的,而且對我們應該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雙頭狼神秘的說道:“我們簽訂契約吧,等我變得足夠強了,我們就解除契約,只有這樣我才能放心的跟你去人類世界。”一個契約就能決定一切?這未免也太簡單了,契約的力量有那麼大麼?我一直都以爲契約什麼的就只是精神上的,只是互相信任的一種方式和代名詞。就像磬婁和我簽下了契約,但我從頭到尾也沒什麼感覺和影響。
既然這麼簡單和容易,我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行啊,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不就是個契約麼?咱們籤就行了。”
雙頭狼見我一口答應有些奇怪:“你就這麼答應了?你該不會不知道簽訂契約意味着什麼吧?”我認真的說道:“其實我還有隻鳥,叫磬婁,我和它也簽訂了契約,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意味着什麼?”
雙頭狼有些驚訝:“你還養了只磬婁鳥?”我點頭:“對啊,得了,別說那麼多了,我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呆,趕快籤契約,完事兒了我要回去。”
雙頭狼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告訴我該怎麼做:“你,把手心割破,然後把手掌放在我的頭上,我說可以了你再拿開。”
我毫不猶豫的用小拇指的指甲劃破了手心的皮肉,反正身上都這麼多處傷口了,這點疼痛感對我來說真的不算什麼了。
我按照它說的把手掌伸向了它的腦袋,但是我有些發怵:“你有兩個腦袋……我該把手放在那隻腦袋上?”雙頭狼一愣,好像這才反應過來,我以爲它要說把我兩隻手都割破然後按在它的兩個頭上,沒想到它直接把另一個腦袋給變沒了。
我左看右看都沒看到另一個腦袋在哪裡,就好像重新回到了它的身體裡一樣,只剩下一個腦袋的雙頭狼看起來是要正常許多,除了巨大的體型之外,已經沒有違和感。
我把手掌按在了它剩下的一個腦袋上,只見它虔誠的閉上了眼睛說道:“我勍泧願意和人類惠婕簽下生死契約,守子之魂,與子共生……”我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生死契約?聽起來好逼真的樣子……
而且我有些相信神秘的契約真的有某種力量的牽引,我感覺我的血液在順着手心的傷口進入雙頭狼的腦袋,那麼淺的傷口,不可能會留那麼多血,所以這是雙頭狼在搞鬼。
我有些害怕它會把我的血液給吸乾,剛剛它說的話中‘守子之魂,與子共生’讓我覺得害怕,它該不是要害死我吧?它要的只是我的魂魄?呸呸,我纔不相信人類會有什麼魂魄,這世間萬物都不會有。
在提心吊膽中過了一會兒,雙頭狼終於睜開了眼睛說道:“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契約人,我也不用擔心跟你去人類世界會被
殺死。”我有些將信將疑:“就這樣你就能不怕了?難不成有了這個契約他們還殺不死你不成……”我這話自然是小聲嘀咕說着玩的。
雙頭狼自信的一笑:“他們自然殺得死我,但是我死了,你也會跟着死,生命之源也保不了你。”我這才知道它說那句‘守子之魂,與子共生’是什麼意思,我有些後悔跟它簽訂契約了,我也是緩兵之計,黃河他們怎麼會讓一匹兇狠的雙頭狼在人類世界駐留?要是它被殺了,我也會跟着死,所以說,我還得因爲這個去求黃河……
現在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我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想要活着,就必須想辦法也讓雙頭狼活着。
“好吧……我明白了,那麼我們什麼時候去人類世界?”我緩了緩情緒問道。
雙頭狼想了想說道:“三天之後吧,我要突破一個新的階段,那樣的話就能夠自由變換大小了,去人類世界也比較方便。我可不想一去人類世界就嚇得他們雞飛狗跳。人類不是都有種情結嗎?對於小小的動物都會有種喜歡和呵護的想法和衝動,只要我變得很小,肯定不會有危險的。”
沒想到這個雙頭狼知道得還挺多,人類的確對於很小的事物和動物、人類都有種喜愛的衝動的情結。可當我想到變得很小的雙頭狼的時候,卻怎麼也不會覺得它很可愛,小小版的雙頭狼也可愛不到哪裡去吧?它只是變小,並不是回到幼年時期,所以樣子看起來還是會凶神惡煞……
我沒忍心告訴它這一事實,就讓它帶着這樣美好的憧憬去人類世界吧……
突然,我又有些擔心:“對了……我必須得問問,你這傢伙……到底要怎麼靠我變強?該不會是喝我的血吧?”雙頭狼有些鄙視的看着我:“你以爲我們跟吸血鬼一樣嗎?還有,我叫勍泧,別每次叫我都‘你這傢伙,你這傢伙’的。事實上我每天只要在大量的時間裡和你待在一起就行了,生命之源會影響到我,其它的你不用操心。”
我鬆了口氣:“那好吧,不過我現在傷得很嚴重,就算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你也不能這樣放着我不管了吧?你要讓我奄奄一息的回人類世界嗎?且不說回不回得去,就算回去了,我也沒力氣和他們解釋了,這就代表你有麻煩了,你說呢?”
勍泧贊同的點頭道:“說得也是……那麼我要怎麼幫你治療?”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的毒牙咬出來的傷口你自己看着辦,我胸口的傷是最嚴重的,因爲傷到心臟了,不過如你所說,有生命之源護着,應該暫時不會有事,你現在就先幫我把你咬出來的傷口處理好,不然我可真的會死掉的,人類的生命比你想像的要脆弱得多。”
勍泧猶豫了一會兒說道:“能治療你的只有草藥,在這樣的風雪天氣,哪裡還有一點兒生機?別說草藥了,連一根草都沒有……”我當然也知道
,不過我現在確實很難受,毒液進入了我的血液,我難受得都快抓狂了。
突然,我想到了血族,這裡離血族不遠,或許我可以讓勍泧送我去找鍾離佑,不這樣的話我肯定沒命回去的。
“送我去找鍾離佑……不然我就死定了……”我說道。
勍泧一口否決:“不行!我不會去血族城堡的,你也知道,他們抓了我們很多同類,然後馴服了爲他們效力,甚至是當他們的坐騎,我要是去了,說不定也出不來了。”
我無奈道:“我和鍾離佑有那麼點交情,只要我說你和我已經簽訂了契約,是要跟我走的,他怎麼會爲難你?我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你要是還不願意,那就陪我一起死吧,反正你說過了,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勍泧無可奈何:“那你保證,一定不會讓他們抓住我當坐騎,不然我打死都不會去的。”我點點頭,就差擡手發誓了。勍泧匍伏了下來說道:“那你上來吧,到我背上來,我呆着你去血族城堡。”
我費勁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在了它的背上,說是坐還不如說是趴着,不趴着的話我是坐不穩的。
勍泧帶着我飛出了這個巨大的山洞,強大的暴風雪快要把我從它背上吹落,我緊緊的拽住它背上的狼毛才勉強能穩住。勍泧飛得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血族城堡的外面。空中響起幾聲狼嚎,勍泧說道:“有人發現我們來了,還騎着雙頭狼……”
一個聲音響起:“來者何人?!”我們還在空中,風雪吹得我很難受,我現在也發不出多大的聲音,他們說話我聽得見,並不代表我說話他們也聽得見。聽聲音是寧淵,我鬆了口氣示意勍泧喊話,勍泧老實的喊道:“一個叫惠婕的人類要死了,叫鍾離佑出來!”
我汗顏,沒想到這傢伙學會了說話也‘不會’說話,這樣說話得得罪多少人啊。
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我的名字,寧淵沒有再多問,直接騎着雙頭狼飛到了我們跟前:“惠婕?你不是跟着那幫追獵者走了嗎?怎麼會傷成這樣?”說完他看了看我們周圍:“剛纔是誰在說話?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嗎?”
勍泧嘀咕道:“我這麼大個兒你看不見?除了她不是就只有我了嗎?”
寧淵驚得半天沒說話:“你……你……你是怎麼會說話的?”勍泧哼哼道:“等你問清楚她就死了,有什麼能先讓她好點了再說嗎?”寧淵看了我一眼說道:“跟我進來吧。”
勍泧帶着我和寧淵一起飛進了城堡裡,他找了個房間先把我安頓了下來再讓人去通報鍾離佑,我也不想纔剛走一天又回來麻煩他們,可是現在我也沒其他的辦法,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
我知道,也看得出來,血族其實對我也有諸多的不滿,不管怎麼說追獵者是因爲我才摸到血族皇室的基地所在,纔會鬧這麼一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