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熙,你最好態度端正點兒,你去哪兒?先和你妹妹打招呼。"尼克森看到月熙這一動作,臉色驟沉,容聲呵斥。
"我可沒什麼妹妹,怎麼,難道您在外面還有私生女?"邪肆乖張的聲音傳來,少年這才轉過身看了閆蕊一眼,少年剛剛一直側坐在黑檀木座椅上,側臉輪廓分明,下頜角清晰,鼻翼自然流暢,儘管只能看到一半,也是不容忽視的,本以爲側顏已是完美,如今直視向她,儘管只是隨意的一眼,已足矣讓人震撼。
這是個精緻的男孩,也是極度張揚的,即便身處潮流人海中也是極爲耀眼的存在,不當明星倒真是可惜了,不對,應該說這幾個都有當明星的潛力。
"你……你胡說什麼!這是你文叔叔的女兒,你給我站住!"尼克森隱隱有了暴怒的跡象,聲音低沉了下來,但礙於閆蕊的存在不好發作,生生忍了下去。
黑筒皮靴慵懶輕擡,彷彿沒有聽見,不再搭理任何人,很快便離開了。
"父親大人,您別生氣,二哥一向就是這樣,沒必要理會。"稚嫩的聲音傳來,這時從沙發另一側跳下一個少年,棕黃色細碎短髮,稍顯凌亂,湛藍深眸,和尼克森極爲相似,稍稍嬰兒肥的臉龐還未褪盡,盡顯稚嫩青澀,卻如同春日裡的微風,青蔥美好。
他成年了嗎?到十歲了嗎?簡直就是濃縮精華版的尼克森呀!
一直都知道尼克森風流,身邊紅顏知己不斷,卻不曾想他什麼口味都不忌,從他幾個兒子迥然不同的性格外貌便能看出,真可謂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
"還是阿樂最乖巧懂事,懂得心疼人,快去和你閆姐姐打招呼。"時溪見形勢不對立馬打圓場。
"閆姐姐你好,我叫耿樂,耿樂.布凡氏,很高興見到你。"少年聽了時溪的話,乖巧的向閆蕊方向走過來,微笑地伸出了手,嘴角兩側的小虎牙分外的靈動可愛。
"你,你好!"面對小正太的鄭重其事,閆蕊急忙也禮貌迴應,月熙,時溪?閆蕊不由皺眉,奇怪,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卻又想不起來,閆蕊皺眉。
"小蕊,我可以這樣叫你嗎?不要拘謹,把這裡就當作自己的家,不要見外,有什麼需要就來找我。"時溪看到兩個小大人能夠和睦相處,十分高興。
"呃,那個,尼克森叔叔,我覺得我和辛嚴這樣冒然前來實在有些不妥,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等以後有機會再來如何?"
看着尼克森好整以暇,晦暗不明的神色,閆蕊提出自己的要求,開玩笑,她可沒有忘記自己來的真正目的。
除了辛嚴便是要儘快離開這裡,這地方實在太詭異,有再多絕色美男也捍衛不了她想要離開的決心。
她下意識舉起皓腕輕撫自己的脖子,那個位置在昨晚被那個嗜血的男人咬破,可不知爲何傷口在第二天居然奇蹟般的癒合了,彷彿不曾發生昨夜那驚恐的一幕,用鏡子仔細照了許多次也沒有了任何殘留證據,但那股咬破皮膚的疼痛以及那冰涼的觸感卻一直未曾消散,彷彿時刻警醒着她,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怎麼了,是因爲月熙嗎?抱歉,這傢伙疏於管教,倒是我一直在外懈怠了,不過你爸爸既然把你託付給了我,是斷然沒有立馬就送回去的道理的,你也別理他,他三天兩頭纔會回來一次,習慣就好 ,今天也是爲了迎接你才特意叫回來的,你暫時先住着,要是有其他問題,再商量如何?"尼克森一聽閆蕊要離開,眸色更加暗沉,但還是不緊不慢緩緩開口。
"對了,然池呢?他昨天不是也回來了嗎?怎麼不出來?"尼克森看了看周圍,才發現還缺了一個。
"父親大人,三弟昨晚睡得有些遲,所以還沒醒過來,晚餐時候估計會出來。"時溪急忙解釋。
"小蕊今天第一次來,剛好我們這兒剛建成,時哥哥陪你逛逛如何?"時溪回答完尼克森的問話又急忙衝閆蕊和緩提議,老僵持在這裡也不好。
不得不說這個時溪挺會周旋於這幫父子之間的,兩邊都不得罪,及時化解矛盾,消除潛在風險,又及時轉移注意力,也把她和尼克森的矛頭尷尬適時化解,生在這種看起來金碧輝煌,實則複雜的家庭一定很心累吧!閆蕊不得不感謝她有個好父親,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沒有招惹一堆風流債。
"呃,那好吧!時哥哥,謝謝你!"實在拒絕不了,閆蕊只好硬着頭皮暫時答應。
綠洲莊園坐落盤踞盤山幾乎三分之二地勢,早些年由於地段險阻,有害動植物居多,不宜開墾,一直荒廢,卻不曾想會被尼克森看中,全部買了下來,變爲私家別墅,耗時三年,中西結合,歐美風格爲主,專門聘請歐洲最出色的建築師量身打造,站在建築學方面欣賞,它無疑是成功的,因此也會有很多知名人士慕名而來,前來觀賞。
"時溪哥哥,最近除了我和辛嚴兩個人外,你們還有其他貴客到來嗎?"閆蕊和時溪此刻隨意漫步在別墅區的林間小路。
一路上她們聊的甚歡,時溪真的很健談,儒雅溫潤,平易近人,給人一種歲月靜好之感,他很耐心的給閆蕊解釋這莊園的植被,花卉品種,以及這地方的悠久發展歷史,當然閆蕊全程只顧着看他臉了,時不時偷偷打量,當然她也適當打探一下情況,不被他發現。
"最近我們這裡封閉了,除了你和辛先生,沒有其他外人了。"時溪老實回答。
閆蕊現在都不知自己的心情上什麼樣的了,其實她很希望他說這裡還有很多外來人的,這樣她就可以告訴自己昨晚那個變.態和他們沒關係,他們一無所知,可是事實就是事實,哥特式的建築,又突然空降,偏要建立在這荒蕪人煙的深山密林,滿園的紅色玫瑰,每個人那毫無血色的病態臉色,以及昨夜那清晰的啃咬觸感,所有的一切湊在一起,真相顯而易見。
閆文就是搞這種異類生物研究的,所以相比正常人她更能很快接受這一事實。
心情頓時低落了下來,但她想盡力維持不變,但還是不自覺與時溪拉開了一些距離,這些又如何能騙得了時溪,時溪卻沒有揭穿,而是默默的陪着她。
就這樣走了一會兒,不知不覺來到了昨晚看到的那棟巨大的大擺鍾鑲嵌樓棟,比起昨晚在外圍依窗而立的遠觀,如今就更加的真實了,隨着越走越近,熟悉感也越來越明顯,閆蕊其實是有意往這個方向前行的,昨晚就是這擺鐘半夜十二點鐘敲響時自己腦海裡突然迸發了詭異圖像,現在就更加確信了,她是來過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