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雪笑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的意志清醒些,迷迷糊糊地說:“我沒事,只是雪太大然後阻礙到我的眼睛看東西了,你幫我去病房內拿個帽子出來好不好?”
“嗯,你在這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話畢,夜邪修撒腿就跑回病房裡拿帽子。
看到夜邪修離開,苒雪笑還是忍不住了,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在抽筋,快痛死她了,身體從輪椅上摔下來,趴在雪地裡。
“夜邪修,我好痛,好難受啊。”苒雪笑無力地呢喃着,淚水無助地流了下來,又突然覺得胸口很壓抑,咳嗽了一下,便吐出了一口鮮血,隨後就是咳嗽不停,吐血也吐不停。
最純白的雪,染上了最刺眼的鮮紅的血,這樣的組合產生了一起淒涼美的感覺。
當夜邪修再次回到院子裡的時候,雪下得更大了,然而苒雪笑卻趴在雪地裡,身上已經被大量的雪覆蓋住了,周圍還是無法掩飾她之前吐出來的血。
看到這一幕,夜邪修差點就窒息了,沒多想其他的,橫抱起苒雪笑就衝到手術室,然後才拉着醫生替她仔細檢查。
“夜先生不要太過緊張,病人剛剛只是病情發作了,等病人休養得好了,就立刻安排做化療吧。”
差不多過了一個星期,苒雪笑的化療醫治開始了。
苒雪笑一直保持着樂觀的態度,儘管接受完了第一次化療,身體承受力比較虛弱,她還是逼着自己微笑渡過每一天。
她記得自己的母后說過一句話:‘開心也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但是絕對不可以讓本應該開開心心的一天浪費掉了’。
早餐醒來的時候,夜邪修幫苒雪笑梳着頭髮,每梳一下都會掉了好多根頭髮。
苒雪笑看着自己柔順的髮絲一根根地掉,心裡很是心疼,幹憋着嘴吧,問夜邪修:“如果有一天我頭髮掉完變成尼姑一樣了,你會不會介意這樣子的我呀?”
夜邪修被苒雪笑的話先是逗得開懷大笑,然後纔回答她:“苒兒你就別胡思亂想了,掉頭髮的現象是做化療都會出現的普遍情況,沒什麼大礙的,況且苒兒沒了頭髮也還是苒兒,我有什麼好介意的。”
一天晚上,夜邪修約了要和醫生談一談苒雪笑的病情的進展,便留下苒雪笑一個人呆在病房裡。
苒雪笑看着夜邪修離去,心裡頓時覺得很喪氣,她做了兩次化療了,可是最近身體出現抽筋的情況越來越頻繁,只是苒雪笑都忍着,怕夜邪修看到會心疼。
不過等會他去和醫生聊自己的病情,肯定會很失望的,因爲情況實在是不容樂觀。
苒雪笑不擔心自己將會死去,而是擔心如果自己死了,夜邪修一定會很傷心,便偷偷地提前寫了一份信留給夜邪修,準備點說,那不是信,而是一封遺書……
苒雪笑握着筆,只能勉強在紙上斜斜歪歪地寫了幾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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