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山林的清晨

太陽用他的光芒從東方劃破了天空的黑暗,留下一縷白豔,這縷白用他炙紅的心,頑強的與黑暗抗爭,並在抗爭中不斷取得勝利,由一道白線最終統治了整個天際。

初陽柔和的光撒在身上,溫暖輕盈,還有淡淡的躁動觸摸這肌膚,哦!那是清晨的微風隨着陽光的送暖而升起的感覺。

清風送地面吹過,裹挾着水氣,扶過顏面,帶來了清新與舒爽。地裡的水氣也隨着陽光的照射而升騰起來,薄薄的一層浮與地表,給空氣補充着少許的水分。

清晨中的這一切變化都在試圖喚起在深夜熟睡的人們,以及給一夜未免之人以清醒的精神。也包括未眠未清醒之人。

李秦、傲雪,還有朱有財三人,倒在地面之上,呼吸着由地底蒸騰上來的地氣,感受着陽光照在身上的溫暖,還有林間迴盪的清風。

這些給他們迷離的精神已慰擠,給他們飄忽的神智已振奮,給他們疲憊的身心以寬扶。他們已在地面躺了很久,在昏昏沉沉之中感受着山林的清晨。

林間的清晨不僅有陽光清風,還有鳥鳴獸走。

“嘰嘰喳喳。”的聲音令人煩躁,卻能夠很好的將熟睡之人喚醒,亦能夠吵醒那些還想繼續沉睡之人。山林間充滿了鳥鳴,這正是生機的象徵,亦是生機的開始。

李秦感到自己的溫暖的臉上有一片潮溼的涼意,一陣一陣,還有些黏膩,從臉上刮過,這不是風,也不是血,究竟是什麼,擾亂我這沉睡之心。

“走開。”

迷迷糊糊的李秦,感到自己在使勁,揮舞起手臂,從臉上掃過,想要將這持續間斷的黏膩驅趕,然後繼續沉睡。

還在,這次怎麼感覺更加糟糕,有人在拽自己的頭髮,還不是特別的使勁,而是拉扯一下,稍微松下,又拉扯起來,還在不停變換着方向。

好惱人啊。

李秦繼續有剛纔動作的手臂在臉上頭上,胡亂驅着,可是剛驅趕完,沒過一陣,又來了。是在是可惱啊。

使勁揮舞的手臂,猛然睜開雙眼。

這下把自己嚇了一跳,臉龐正是幾隻動物在清晨搜尋着食物,李秦的睜開的雙眼,整在一頭野豬的嘴前,又是一張長嘴妖精。

“啊。”

李秦邊叫喊邊拼命揮舞着雙手,本能的坐起身來。這一招確實管用,周圍所有的動物,包括正在李秦頭頂覓食的那頭野豬,也都叫喊的跑進了樹林。

坐起之後,只感到全身的疼痛在向自己襲擊,同時從精神和身體上在攻擊着自己。全身的疼痛,使得李秦不知道究竟是哪裡受了傷,或者哪裡的傷更加的重。而自己還在剛纔的畫面與疼痛中,昏昏沉沉的不願清醒,我還要在躺一會。

正要倒下的李秦,猛人有了意識,“天亮了,我還活着。昨夜,過去了。”

“傲雪。”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傲雪,昨夜他親眼看到她倒下,“傲雪。”他在前方看到了還倒在地上的傲雪。

忍着全身的傷痛,翻身用雙手撐起身體,手和胳膊立刻發出抗議,疼痛使的李秦險些一頭栽倒到地面。沒有栽倒,只是因爲他用頭支撐住了身體繼續向下傾覆。

雙手再次觸地,自己又了準備,感覺那疼痛也減輕了血多。能夠趴在地上,接下來就是站起身來了。

隨着雙腿的用力,不僅雙腿在抗議,就連腹部和胸部也在發出疼痛的吶喊。還未癒合的傷口,滲出了紅色的血液,標明自己的存在。

然而李秦並沒有理會這些,他現在要做的是站起來,這些抗議和警告全都可以忽略。

猛然擡頭挺胸,李秦終於在自己的努力與忍受疼痛之下,站了起來。眼前一陣昏暗,頭頂一陣眩暈。李秦感到地面在晃動,他穩住了身體,沒有讓自己跟着這樣的晃動而晃動。

他終於沒有摔倒。搖了搖頭,清醒了些。朝着眼前傲雪的方向走去。他想奔跑,然而自己的意願又被自己的雙腿所阻攔。活動哪隻腿,那隻腿就疼痛的厲害,而且他們似乎在罷工,也很不配合自己大腦的指令。

明明想着將大腿高高擡起,可是卻只能向前移動一小段,明明想着甩出小腿,可是小腿卻沒有任何動作。

最後李秦只能保持着拖動雙腳的方式,向着傲雪挪動。

“傲雪!”李秦希望能夠通過叫喊聲,將她喚醒,這樣就能立刻知道他還活着,然而現在總是不如己願,在他不斷的呼喊聲中,傲雪始終沒有迴應。

本就不遠的路途,他似乎走了很久,沒接近一步,心中就沉重一分。能更加看清傲雪的悽慘。

她倒在土地上,身下的泥土已然被血浸透,成了暗紅色的血塊。身上的傷口清晰可見,還在向外滲着紅色的血液。

而他的面色卻是沒有血色的慘白,甚至是原本紅潤的雙脣,此時也白的發粉,粉中透暗。原本的白衣,成了由黑紅組成的花衣。即便如此,她的面容依舊透出高潔之氣,如冰若雪。

“傲雪。”

李秦走到了她身邊,邊呼喊邊拍打着她,試圖將他喚醒,沒有迴應。現在還不知她的死活,然而最難的也正是確定她是死是活。

難的不是方法,方法有很多種,各個都簡單實用。最難的是結果,無法面對那個萬一的結果。萬一她沒有了氣息,萬一她沒有了脈搏,萬一……

李秦不敢在繼續想那萬一。

“傲雪。”

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不,不會是那萬一。現在要證明的是那萬一並沒有發生。

雖然微弱,但是鼻孔下還有氣息,雖然微弱,但還有脈搏,正是這一絲微弱的呼吸,還在跳動的一絲尚存的心跳,給了李秦希望與力量。他一把將傲雪抱住。

“傲雪,你還活着,太好了。”

“啊,”

李秦的懷中發出一絲微弱的沉吟。

“疼,好疼。”

他慌忙將傲雪放平,有是疼痛的沉吟。“你終於醒了。”

傲雪無力的半擡起眼皮,看見了李秦。她笑了,雖然微弱到難以看出那是笑容,但確實小的很開心。

“你還活着,那就說明你贏了。”傲雪斷斷續續的說着,朝身旁望去,“朱有財,怎麼樣了?”

李秦聽到傲雪提到朱有財,也想起了他,剛放下的心,再次懸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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