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金星這般分析,自有他的道理。
他能看出來玉帝是在擔憂,至於擔憂什麼,善於揣測心意的太白也早有料想。
定是在擔憂蘇玄這新收的徒弟,到底會不會對天庭有危險,會不會是那之前的敖烈?
畢竟敖烈之前是被哮天犬帶走的,哮天犬可是蘇玄的徒弟,完全不是沒有可能再給師傅介紹個弟子。
所以這番話,就是在爲玉帝大小這個擔憂。
衆所周知,那敖烈易怒,脾氣壓根不歸自己管,怎麼可能被蘇玄收徒?
這與蘇玄之前收徒的情況不符!
“嗯,也是!”
聽完太白金星這番分析,即便是玉帝也是滿意點頭。
太白金星能坐在文臣第一這個位置不是沒有理由的,起碼這話說的深得玉帝之意。
玉帝真的會因爲太白這幾句話,就打消對敖烈的懷疑嗎?
不會!
上位者永遠不會取消懷疑,哪怕懷疑的東西多麼可笑和荒謬。
那麼玉帝爲什麼還要明知故問?當然是想要找個自我安慰,太白金仙方纔說的打消疑慮的話,就是在討喜,替上位者找個臺階下。
“來人,加大對九頭蟲閉關的金光秘境投入,我要其出關後,實力再上一層樓!”
玉帝又是如此下令,他的擔憂不會消除,即便通過太白的分析,知曉敖烈拜入蘇玄門下幾乎沒有機會,但他依舊要警惕幾分。
當然,這也有他本就有培養九頭蟲的想法,加大些投入也不會有損失就是了。
“玉帝聖明!”
這時候,太白很適時的再開口,又道。
“臣以爲,既然那拜入蘇玄門下之人很大可能是某個野生天才,該是等候其出關之時,收入我天庭纔好。”
“嗯...”
玉帝贊同點頭,大收一揮,下令道。
“傳我令,調查此人做過何事,又有什麼表現得以拜入蘇玄門下。”
“同時時刻關注方寸山,若此人出關,極力拉入我天庭門下!”
“遵旨!”
此事玉帝交代,下方立刻就有人去辦,行動極快。
而隨着天庭動作,三界內其餘勢力動作也不弱。
比如佛教,同樣也是打着這樣的注意,派人慾要趁着蘇玄新徒弟出師之時收入佛教。
方寸山腳下的小鎮內,一衆勢力子弟行動自然是最快的。
他們與家中長輩交談之後,迅速得了探查的命令,尤其是探查敖烈的生活習慣,做過什麼,是什麼讓他有拜入蘇玄門下的資格?
這羣勢力子弟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便是敖烈留下的小屋和小院。
這是敖烈留下的唯一‘遺產’,或許可以藉此分析敖烈的生活情況。
但當他們到來之時,卻是發現原本小屋和小院的位置,早已空無一物。
敖烈早有佈置,自己居住之地,豈容他人隨意探查?
便是自他離開後,此處的佈置運轉,將一切都磨滅消失。
一衆勢力子弟當然無法尋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方寸山腳下炸了鍋,衆多勢力子弟手忙腳亂,但這與方寸山上關係不大。
蘇玄道場內。
“師傅在上,弟子拜見師傅!”
敖烈被蘇玄帶入道場的第一時間,便是反應過來,見到十五年未見的恩師,他當即就是大拜。
“多謝師傅爲弟子佈置歷練,讓得弟子心性蛻變,方能發覺自身有太多的不足。”
敖烈心中的感激無法言語,此刻只能哐哐的磕頭。
“起來吧,這十五年來,你經歷過許多艱辛困苦,自改是有這般收穫。”
蘇玄笑着,伸手將敖烈給扶起來,繼續道。
“爲師安排的歷練,只是給你一個蛻變的契機,關鍵還是你能夠把握,並且成功,這很了不得。”
“都是師傅培養的好!”
敖烈如此開口,他心懷感激,他深知,這場歷練可不是如蘇玄說的僅僅是一個契機這麼簡單。
要知道,契機這東西可是大機緣,不是誰都能夠在需要的時候就獲得契機的。
而且也不是誰都能根據弟子的情況,安排恰當的契機出現的。
這是師傅對他的愛護,所以才爲他專門安排的契機,敖烈可不會分析不出來這點。
“對了,你如今心性已經蛻變,能夠冷靜思考,控制脾氣,掌控大局,可以說是一個合格的執棋之人了。”
這時候蘇玄再開口,他淡淡笑着,引着敖烈往大殿內走,繼續道。
“作爲一個執棋之人,心性絕對足夠強大,也就是說,你如今能夠掌握更多實力了。”
“執棋之人,掌握更多實力?”
敖烈一愣,卻是即刻就思索起來。
他很快就判斷出來,想要掌握實力,應該與執棋之人有關係。
執棋之人該掌握怎樣的實力?
若是掌握實力代表了學本事,那麼執棋之人該學哪一類型的本事?
“敢問師傅,這執棋之人是何?最適合執棋之人掌握的實力,又有哪些?”
想到這裡,敖烈當即就是開口問道,他眼中閃着光亮,想聽到答案。
“執棋之人,必甘當棋子爲先。”
蘇玄開口講述,語氣平淡,緩緩道來。
“若想以棋子跳出棋局,須得被人點撥,看清本質,識得大局,這點你已做到,便有成爲執棋之人的資格了。”
“但此執棋之人,非彼執棋之人。棋子即便跳出了棋局,也不過是進入了更大的一盤棋罷了。”
“關鍵點就在於,這被人點撥,點撥之人可以是任何人。”
“真正的執棋之人,必是這點撥之人,先算計棋子,使棋子欲要成爲執棋之人,如此,棋子必會開闊出更多棋子。”
“而真正的執棋之人,藉此可使得手下棋局更大,實行的算計更多。”
“爲師未曾點撥於你,是不敢讓你有多餘想法,又叫你去山下歷練,你如今成爲執棋之人,實乃自行領悟而來。“
“所以你如今,可以成爲這真正的執棋之人,只因你尚未陷入這三界大局中!”
“弟子多謝師傅!”
敖烈卻是趕緊行禮,蘇玄這一番話,對他的衝擊不可謂不大。
他聽的明白,真正的執棋之人無比恐怖。
先選定幾個棋子,再傳授棋子一套理論,讓其自以爲能超脫,如此棋子會盡心盡力謀劃,妄圖超脫。
殊不知這棋子所爲,從始至終就是一盤算計。
關鍵點在於,傳授的理論是經過真正的執棋之人加工的,棋子永遠都在算計之中。
“師傅,若是按這麼說來,這天庭,佛教,三界各勢力,是否也皆是一盤棋?”
這時候,敖烈卻是再開口問了,他誕生這個想法後,不可抑制,又感到有些恐懼。
“不錯。”
卻是蘇玄很肯定的就開口了。
“聖人以衆勢力爲棋子,衆勢力又以衆生爲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