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三十三重天都塌了
至於成爲應劫之人需要付出什麼，天蓬一概不知，聖人也並未說清楚。
聖人只說天機不明，看不透徹，反正沒有生命危險。
對此天蓬的理解是，封神劫後的大劫，其實相當於一次鍍金歷程。
鍍金成功他，他的地位更上一層樓。
這樣的好事，他如何不答應？
至於爲什麼應劫之人必須是身爲北極四聖之首的他，天蓬沒有多想。
如今被太陽帝君這麼一提點後，他才反應過來。
是啊。
爲什麼會是他呢？
說實力、講地位，身爲後起之秀的“佑聖真君”纔是更好的人選。
就算談背景，他天蓬也不是最優選。
爲什麼偏偏是他？
一場沒有危險，理論上來說算是鍍金的大劫，怎麼就選上了平平無奇的他！
這個問題不斷的出現在天蓬心中。
又因爲姜妄的出現，天蓬終於沒能繃住，把他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姜妄在天庭的名聲明面上一點沒有，私底下那是大的很。
玄都大法師昭告洪荒，誰不知道一脈單傳的人教終於有了第三代弟子？
再加上關於“機緣”的傳說，姜妄的名聲1+1之下，在某些渴望更進一步的仙神心中姜妄就等於“機緣”。
天蓬尋思着，機緣都主動找上門了，他要是不把握住，那不是傻瓜？
現在他把他知道的都說了出來，眼巴巴的看着姜妄。
姜妄只是和太陽帝君對視一眼，隨後傳音道：“帝君，天蓬道友似乎什麼都不知道啊，要是告訴他會轉生成豬妖，他會不會.”
太陽帝君也是一愣。
轉生豬妖？
這麼慘的嗎？
姜妄之前只告訴他天蓬因爲調戲嫦娥被貶下凡間，並沒有說清天蓬被貶下凡間後投胎成了什麼種族。
乍一聽天蓬轉生豬妖這事，帝君也感覺很炸裂。
堂堂天蓬元帥竟然轉生成了豬妖。
這話說出去，誰信啊？
天蓬元帥，北極四聖之一，雖然在天庭沒什麼人承認他的天尊身份，但如果真的輕視天蓬，那是要吃掛落的！
天庭上面確實有可以無視天蓬的存在，但絕大部分仙神，包括此前的姜妄在內，見到天蓬都要行禮。
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天蓬就像是大領導身邊的秘書，還是大秘。
天庭大部分仙神都跟在大領導身後吃飯，見到大領導的大秘，態度不放尊重點，大秘在大領導面前隨便說兩句，就能讓這人吃一番苦頭。
所以天蓬轉生成豬妖，不亞於一個大領導的大秘莫名其妙被一擼到底，啥職務都沒混到不說，連吃飯都成了問題的地步。
太陽帝君不可思議的看着姜妄，眼神中帶着詢問：“道友，這是真的？”
顯然他並不相信天蓬的下場會這麼慘。
因爲天蓬如果入劫需要轉生成豬妖，那應劫的其他人的下場呢？
他們這些可能入劫的人又會是什麼下場呢？
如果讓太陽帝君轉生成妖，他寧願現在就去死，讓新一代的星神踩着他的屍體降生，也絕不願意成爲一尊妖。
大部分星神、星君對妖族都極爲憎惡。
有的星神和星君或許對妖族不那麼憎惡，但是讓他們轉生成妖？那他們寧願去死。
這是種族矛盾，和星神、星君的個人意志無關。
天蓬元帥作爲北極四聖之首，紫薇大帝的麾下之一，也是鬥部的自己人，他對妖族的態度很大程度上和星神們保持一致，持厭惡態度。
太陽帝君都能想到天蓬知道自己轉生成妖后會是什麼態度。
肯定是不相信再到憤怒至極。
他和北極四聖有矛盾，也不慣着天蓬的感受。
他也知道姜妄不好主動說出這事，他便攬下了得罪人的活兒。
“姜道友，這事情我待你和他說吧。”
見姜妄猶豫，太陽帝君徑直不諱的道：“天蓬，當哥哥的也懶得和你搞那些虛頭巴腦的事情，我就直說了，你如果入劫，會轉生成豬妖，你看這大劫你還想入嗎？”
“啥？”
天蓬一愣。
愣了片刻後，他大笑：“兄長莫不是說笑？我轉生豬妖？哈哈哈，兄長這個笑話說的確實好笑，哈哈哈，讓兩位道友見笑了。”
天蓬故作瀟灑的笑了兩聲。
但見姜妄和太陽帝君用一種很憐憫的表情看着他的時候，天蓬笑不下去了。
“兄長說的莫非是事實？”天蓬盯着太陽帝君，眼神逐漸嚴肅起來。
天庭仙神，最瞧不起什麼？妖！
即便是妖仙，在天庭的地位也是最底層。
君不見老君等大能的坐騎，各個法力無邊，其中不乏有金仙乃至太乙金仙的存在，可這些坐騎，也就是俗稱的妖，在天庭可有名聲？
就像那西行路上，給取經一行造成巨大麻煩的青牛精，在天庭的時候藉藉無名。
提到青牛，說的也是老君的坐騎，而不會是青牛精本名。
所以啊，在天庭，千萬不要和妖搭上關係。
就算有關係，那妖怪只能是“坐騎”之類的存在，可不能是好友、兄弟什麼的。
楊戩這種級別的存在，曾經和梅山六怪稱兄道弟，到了天庭，不還是得老老實實的把梅山六怪收做下屬？讓他當着衆仙神的面和梅山六怪稱兄道弟試試？他的司法天神位置不知道多少仙神盯着呢。
就說曾經是妖怪出身的千里眼順風耳吧，到了天庭，要是有仙神提起他們曾經的過往，絕對會翻臉。
畢竟他們上了封神榜，早就褪去了凡俗之身，已經不能以妖稱之。
所以在天庭，妖這個身份，就是底層的象徵。
這種現象倒也不是說妖族就是低劣種族。
相反妖族包容萬象，即便衰落，也是洪荒的大族。
之所以如此，說到底還要從大天尊說起。
大天尊繼承的玉皇之位來自妖帝帝俊。
這樣一位存在執掌的天庭妖族的地位高，那不是搞大天尊難看嗎？
所以久而久之，妖族的地位自然而然的一落千丈。
封神大劫的時候，上了封神榜的妖全都褪去了凡俗妖身，否則的話，大天尊都未必會接納他們。
當天蓬聽到自己在西行大劫來臨的時候轉生成了豬妖，他的第一反應是絕不可能。
聖人不會騙他！
但緊接着，太陽帝君就粉碎了他的幻想。
“聖人只說你沒有生命危險，又沒有說你不會轉生成豬妖。”
天蓬瞬間萎靡。
“兄長、姜道友，還請助我一臂之力！在下不想轉生成豬妖，這鍍金的大劫誰愛去就去好了。”天蓬那張俊朗的臉上陰雲密佈。
本以爲是鍍金大劫，聽到自己要轉生成豬妖后，天蓬認清楚了。
這哪裡是什麼鍍金啊！
這純粹是先把他給打落凡塵，再將他提拔起來，一來一回，鍍金？鍍個屁！不就是平調嗎？等他歷經大劫歸來，或許這北極四聖的位置他都坐不上了。
天蓬是個聰明人。
先不說大劫是不是真的有收益，他現在穩坐的北極四聖的位置，至少是實打實的地位和身份的象徵。
一旦他走了，那三位會不會爭北極四聖之首的位置也不好說。
就算他們不爭，漫天的仙神也會催着他們爭，因爲北極四聖空出來的那個位置，遲早要找人頂上的，哪怕是臨時頂替。
之前天蓬不在乎大劫，是因爲有聖人擔保。
沒有危機，且有收穫。
多好。
可現在姜妄來了，聽說過姜妄名聲的天蓬，幾乎是第一時間相信了姜妄和太陽帝君給出的“天機”。
他寧願不鍍金，也不想變豬妖。
虧！
非常虧。
“怎麼救你？”
太陽帝君冷言冷語。
姜妄在一旁默不作聲。
說實話。
太陽帝君扮演壞人的能耐實在牛。
姜妄根本不用有所行動，帝君一個人就把天蓬唬住了。
天蓬一愣。
是啊。
怎麼救他？
大劫註定。
應劫之人也註定。
太陽帝君和姜道友又並非是聖人
不。
就算是聖人，也不能輕易改變大劫走向。
這是天道註定！
有道祖護持的情況下，聖人也無法出手。
完了。
要變豬了。
天蓬心中一片灰暗，感覺三十三重天都塌了。
天蓬失魂落魄。
太陽帝君和姜妄對視一眼，嘴角上揚。
“道友，我還從沒像今天這樣痛快過。”
“可惜，天蓬是天蓬，他要是佑聖的話，我估計會更高興，哈哈哈。”
太陽帝君的傳音歡樂的很。
姜妄不由搖頭。
這些星君、星神啊，骨子裡是真的惡劣啊。
前有星神們把羲和大神從歸墟中拽出來，拽出來後問的問題讓羲和無語到極點。
星神的事情不去找星神一脈的大神，跑來找她這個妖族帝后做什麼？
現在的帝君和星神們骨子裡差不多。
在得知天蓬要變豬妖后，他嘴上雖然不說，但內心是相當高興。
要不是姜妄和他相熟，就他這副姿態，和惹人厭的星神真沒啥區別。
“帝君，注意形象。”姜妄提醒了一句。
哪知太陽帝君看了他一眼後，就當着天蓬的面大笑道：“天蓬啊，你說你們北極四聖以除妖驅魔爲己任，要是讓其他三人知道你轉生成豬妖，會不會連你也一併除了？”
天蓬臉色難看。
他瞥了眼太陽帝君：“帝君多想了，我和三位兄弟情同手足，必不會做出這種兄弟相殘之事。”
姜妄對天蓬刮目相看。
不愧是西行路上天天鬧着要散夥，和孫悟空那猴頭拌嘴的人物。
這字裡行間，暗諷星神、星君兄弟相殘，不正好擊中太陽帝君的弱點嗎？
太陽帝君臉色微變。
眼看天蓬和太陽帝君就要起爭執，姜妄連忙充當起了和事老。
成也帝君，敗也帝君。
雖說帝君能更快的拉近和天蓬的關係，但是現在看來，他和北極四聖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連一次普通的會面都能起爭執，這中間肯定有大問題。
想要搞定天蓬，單純的靠和他說教是沒用的。
有聖人在，就算知道自己會變豬妖，天蓬權衡利弊，也會選擇和聖人合作，而不是和他姜妄合作。
哪怕他說的天花亂墜，在天蓬心中，他也只是象徵機緣而已。
而聖人.本身就是機緣。
象徵機緣的姜妄和本身就是機緣的聖人，是個人都知道要選聖人。
“兩位道友莫要起爭執！”
“帝君，你說和北極四聖有矛盾，今日我在此，就當給我個面子，讓我也知曉一下你和這四位的矛盾是什麼吧。”
姜妄笑着道。
他對帝君和北極四聖的矛盾並不在意。
但是如果想讓天蓬和他合作，那這件事還是解開的好。
太陽帝君看了眼姜妄，見姜妄喊神色不像是作假，他稍稍猶豫了下，也沒有管天蓬的臉色，開口解釋道：“姜道友，不是我和天蓬他們四個關係不好，實在是他們欺人太甚。”
“此話怎講？”
“道友可知那北俱蘆洲和南瞻部洲的妖邪本來應該是由誰來清理？”太陽帝君怨氣滿滿的道：“本來這件事應該是我和太陰星君聯手解決！但他們幾個爲了更進一步，搶了我的活兒，導致我卡在這個境界，不上不下，道友評評理，若是道友，見着他們四個，難道還能笑着不成？”
原來是搶了活兒的緣故。
姜妄知道太陽帝君在古早之前，約莫着要比封神劫更早的時候，曾經在天庭也兼任過一項職務。
那項職務具體叫什麼名兒，姜妄不清楚。
但他知道，兼任那項職務的太陽帝君，也有斬妖除魔的重擔。
這種事對星君乃至星神來說，當然是來者不拒。
畢竟他們和妖族的仇恨根本無法化解。
如果不是妖族壓制，如今周天三百六十五顆星辰上的仙神會全部是準聖級別的可怕存在。
正是妖族壓制，出身跟腳和帝俊、東皇太一沒什麼差別的星神們纔會因爲錯過了太多的時間與機緣，從而導致如今境界不上不下。
星君們還好，轉世重修，擺脫了名諱的限制，至少能觸摸一下大羅金仙的坎兒。
星神們就慘了，慘到必須要把羲和從歸墟中拽出來的地步。
因此太陽帝君說斬妖除魔本來是他的職責，且關乎他的道途，這一點姜妄並不懷疑。
想想也是。
真武大帝屠戮了那麼多妖族，爲什麼沒妖族出來制止他？
莫非真武大帝真的已經強大到可以騎妖族的臉上輸出了？
他帶着麾下勢力，愣是把南瞻部洲和北俱蘆洲的妖魔都肅清了個乾淨啊。
當時的真武大帝實力可不是現在，強大的妖族依舊能重創他，乃至擊殺。
妖族沒落了不假，可和牛魔王一個級別的超級大妖總是有的。
可就是這種情況，真武大帝愣是把兩大洲的妖魔屠盡，活下來的妖魔要麼成了仙家坐騎，要麼就跑去西牛賀州苟且偷生去了。
基本上可以看成是天庭默許了真武大帝屠戮妖魔，也可以當做這次屠戮妖魔幾乎就是一種“獎勵”。
執行這件事的仙神都可以更進一步。
畢竟斬殺妖族一隻兩隻是小打小鬧，當斬妖多了以後，就相當於硬生生的把妖族的一部分氣運給剝奪了，妖族的氣運整個加持在一個仙神的身上，可想而知這位仙神的修行速度會有多大的進步。
也難怪太陽帝君對真武大帝沒什麼好感了。
本來他都要更進一步了，卻被真武大帝搶了這份機緣，能給好臉色嗎？
北極四聖中的另外三位，在真武大帝除妖的時候，也出了不少力，關係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知道了原因，這事情就好解決了。
“帝君，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姜妄不是那種什麼事都喜歡勸人大度的主，不過這件事太陽帝君確實沒有必要糾結。
“道友.”太陽帝君猶豫了一下。
他其實和北極四聖中的其他三位，倒也沒有那麼苦大仇深，但讓他放下，都是要麪皮的仙神，真沒那麼容易放下。
“帝君，這件事之後，我有一份活兒需要你幫忙，屆時你絕對不會再對祐聖真君有所怨言。”
姜妄看着太陽帝君。
太陽帝君再三猶豫後，還是點了點頭。
“既然道友開口，那我就給道友這個面子。”
天蓬面露驚訝。
太陽帝君瞥了眼他：“天蓬，你也聽到了，既然姜道友讓我放下，那我便放下，你呢？你當真要轉生豬妖？”
天蓬睜大着眼：“帝君說的什麼話，我怎麼會願意轉生豬妖？”
“你不想？那你要怎麼拒絕聖人。”
太陽帝君一句話，給天蓬掐的死死的。
“我…我確實沒辦法拒絕聖人，不過…不過如果入劫的不是我，想來就不會有這檔子事了吧？”天蓬想的倒是挺美。
他突然就不想入劫了。
至於入劫之人換成誰？他沒想法。
反正只要不是他就可以。
至於聖人同不同意？
他知道如果他硬抗着不入劫，或者爲了逃避直接找個無人的洞府，來一次不知年月的閉關，也不是不行。
聖人不可能因爲他這樣一個小人物就不顧大劫。
總會有人替他入局。
當然前提是聖人不想折騰他。
如果聖人想折騰他，就算他有十萬個藉口，也沒辦法躲過聖人的手段。
天蓬看了眼姜妄。
“姜道友，您看，這件事您有什麼法子嗎？”
天蓬訕訕一笑。
他又不是傻子，當然能看出來太陽帝君是以姜妄爲主。
到目前爲止，太陽帝君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看姜妄的臉色。
天蓬不笨。
“我？我沒法子。”
姜妄朝天蓬禮貌一笑：“這件事由天道定下，怎麼能是你我能變得呢？”
“那道友來找我是做什麼？”
天蓬不解了。
他猜測姜妄來找他就是爲了大劫而來。
不然對方跑來找他幹嗎？
還帶着太陽帝君這樣一位和北極四聖關係並不算好的星君。
總不能是故意來找茬吧？
天蓬可不覺得這兩位有如此閒工夫。
之前太陽星上的變故他又不是不知道。
那澎湃的太陽星，根本不是太陽帝君執掌時的風格。
星神們真的把日御大神從歸墟中拽了出來。
好巧不巧。
等太陽星上的波動褪去後沒過多久，姜妄和太陽帝君就來了他天蓬的府上。
這其中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打死天蓬他都不信。
“我來找道友做個交易。”
“交易？”
“對，道友如果順利入劫，希望道友能改變大劫的走向。”
姜妄如是道：“如果道友願意做這個交易，我可以儘量滿足道友一個心願。”
“心願？”
天蓬面色古怪。
在洪荒，心願和宏願之類的大願沒法比。
因爲這是相對洪荒衆生來說，個體微不足道的一點希冀罷了。
天道很少會對個體的心願做出迴應。
當然這也有特殊情況。
比如一位聖人的心願，天道就算不在意，也會仔細瞧上一眼，然後再決定要不要回應。
現在姜妄親口告訴天蓬，可以實現他一個心願，這讓天蓬不禁想起了天庭的傳言。
姜妄道友，是個人形機緣。
他愣了愣神後，問道：“姜妄道友能否告訴我，這次大劫之後，我能在其中獲得什麼呢？”
“之前我也問過聖人，但是聖人以天機不可泄露爲由，沒有告訴我詳細情況。”
“唉，說實話，就算轉生成爲豬妖，我也並不在意，我更在意的是我能得到什麼，如果獲得的收益很大，就算轉生成豬妖又如何呢？”
“天蓬道友，這是同意和我交易了？”姜妄笑着道。
天蓬點點頭。
“答應了，道友請說。”
“那天蓬道友，這就是你的心願嗎？
天蓬又愣住了。
這肯定不是他的心願啊。
他只是想要知道這其中的情況而已。
畢竟他入劫一事，按理來說除了找他的那位聖人，其他人應該不知曉纔是。
姜妄既然來了，說明他了解大劫。
既然如此，他就問清楚。
如果這次大劫他收穫的利益不多，再讓他變成豬妖，這不是笑話嗎？
見天蓬猶豫，姜妄不再吊他胃口。
“道友，我只是隨口一說而已，你不必介意，現在我就可以告訴道友這一次大劫你能收穫什麼。”
“道友能收穫來自佛教的菩薩果位。”
天蓬聽到此話，眼睛一亮。
“菩薩果位？道友所言當真？”
佛教和天庭不同。
佛教裡，佛是最上位的存在。
佛，全稱佛陀。
是自覺、覺他、覺行圓滿，如實知見一切法之性相，成就等正覺之大聖者。
簡單來講，成佛了，就意味着對一切都有所瞭解的智者，這樣的存在，肯定不會弱。
因爲知曉一切，必然能學會一切。
而菩薩呢，要比佛的地位低一點。
菩薩是以智求無上菩提，以悲化衆生，修諸波羅密行，於未來成就佛果之修行者。
也就是說只要是菩薩，未來遲早能成佛。
佛教菩薩衆多，比較出名的菩薩有四位。
觀世音、文殊、普賢以及地藏王。
這幾位雖然名義上是菩薩，其實神通法力都和佛差不多。
只是因爲各自的理念纔沒成佛。
所以天蓬乍一聽自己成菩薩，說不開心那是不可能的。
未來註定成佛的菩薩，被他撈上了！
這讓在天庭已經走到頭的他，有種喜出望外感。
這樣想來，變成豬妖，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道友是不是很高興？”
姜妄問。
天蓬點點頭，誠實道：“如果能入佛門取個菩薩果位，也不是不能接受。”
“道友可知你得的那個菩薩是個稱號而已，全名是淨壇使者菩薩。”
淨壇使者和菩薩就沒辦法沾邊。
因爲“使者”這個稱號，就是受人差遣辦事的人的意思。
再加上“淨壇”二字，組合在一起，怎麼看意思都像是專門派出去的飯桶。
天蓬似乎是被驚訝到了。
他頗爲不能接受的盯着姜妄。
“道友所言當真？”
“切切實實。”
“佛教欺人太甚！我乃堂堂北極四聖之首，且不說入劫需要有多大決心，那大劫再怎麼說也是量劫，必定兇險萬分，如此兇險之劫難，竟然只肯舍我個淨壇使者？”
天蓬言語中大怒。
他從未聽說過佛教有淨壇使者一職。
但從姜妄口中聽到的第一反應，他就覺得自己被侮辱了。
彷彿未來的某一刻，他註定會成爲這所謂的淨壇使者菩薩一樣。
一想到入劫需要轉生成豬妖，鍍金卻鍍了個吃貢品、收香火錢的小職務後，天蓬瞬間不想幹了。
什麼狗屁大劫。
誰愛去誰去，他要當北極四聖之首！
堂堂天蓬元帥！
什麼淨壇使者，都滾一邊去。
天蓬垂頭散氣。
“道友，我再跟你確認一次，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轉生豬妖，歷經九九八十一難，最後佛門只舍了個淨壇使者給我，是也不是？”
他似乎還是不太相信佛門會這麼扣。
他好歹也是天庭排的上號的人物。
別看他北極四聖只是紫微大帝的麾下，在天庭，多少人想成爲紫微大帝的下屬都沒那個機會。
天庭四方大帝之一，幾乎只差大天尊一點點的頂級仙神，這樣一位大能的心腹，地位能差到哪裡去？
楊戩、哪吒他們，此時見了天蓬，也是客客氣氣，不會有絲毫瞧不起。
結果呢？
就是這麼一個大人物，跑去佛教後，佛教根本看不上他。
淨壇使者啊！
這真不是在侮辱人嗎？
“確定。”
姜妄點點頭：“取經五人，除了你將來的師父，也就是佛祖的弟子金蟬子的轉世外，只有那顆補天神石孕育的靈猴受到了佛教的重視。”
“我知道了。”
天蓬嘆了口氣，他起身朝着姜妄拱了拱手：“道友，你說吧，要如何交易？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答應了，我只求一件事，別讓我入劫，就算讓我入劫，也不要讓我轉生成豬妖，只要不轉生成妖，我還能迴天庭，轉生成豬妖，再想回天庭，真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只要不成妖，迴天庭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天蓬在天上這麼多年，也不是啥事沒幹。
至少人脈這方面有！且很強。
不說別的，紫微大帝和勾陳大帝兩位都能算他的後臺。
如果他不轉生成妖，兩位大帝讓他迴天庭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但如果他轉生成了妖，那就沒法了啊。
妖仙，在天庭太稀少了。
除非有千里眼順風耳那樣的機緣。
以失去自由爲代價，走封神榜的路子。
通過封神榜褪去凡俗之身，成就仙軀。
不過對天蓬來說，他本來就是仙神，轉生成妖又重新褪去妖軀，意義是什麼呢？
“既然道友讓我決定交易內容，那我就提幾點吧。”
姜妄並不客氣。
“有兩條路。”
“第一條，道友選擇入劫，這種事你情我願，入劫以後就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不過我可以儘量幫助道友保持人身，交易內容很簡單，我要道友保證此行路上所有妖族不死，不管善惡，都要交給我處理。”
妖族的氣運，姜妄也想分一杯羹。
怎麼處置妖族，就代表着要怎麼分潤妖族的氣運。
他有混沌鍾鎮壓妖族氣運，審判惡妖，對他來說，等同於分割氣運。
如果讓孫悟空去做，太浪費。
他註定成佛，妖族的氣運他不需要。
姜妄則很需要氣運。
畢竟從某種角度來說，他的“天賦”不好，至少比不上孫悟空。
這猴子僅僅用了千年左右的光景就成了太乙金仙，天賦之強，姜妄難以望其項背。
有妖族氣運加身，修行速度上一個臺階，他能更快的成爲金仙！
成爲金仙可以說是仙神修行的最大門檻。
因爲金仙已經可以和洪荒同在，洪荒在，我便在，壽元在洪荒宇宙達成真正的無窮無盡。
到了大羅金仙境界，洪荒滅而我不滅，真正意義上的永生永存，不再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除了無量量劫中互相爭鬥入歸墟的大羅金仙，目前姜妄知道的唯一一個非正常死亡的大羅金仙只有一個，那就是紅雲老祖。
不過紅雲老祖是倒黴催的再加上聖人謀劃，死的也不算虧。
面對姜妄提出的交易要求，天蓬沒有立刻做出迴應。
他問道：“道友，你是不是知道大劫中發生的一切？”
“差不多，雖然一些細節不清楚，但大致都記得。”
“道友並非聖人，要如何破局？”天蓬又問。
“誰說必須要聖人才能破局？”
姜妄信心十足。
西行大劫整體不可動。
但是想要改變一些細節，難度大嗎？
根本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