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杏林鋪
天地有陰陽二氣,太陽爲陽之極,月亮爲陰之極。
他本體是金蟾蜍,蟾蜍一族喜陰,常拜月吸精,對陰氣很喜歡,也很敏感。
這個院子附近的一片區域,應該是整個華山鎮陰氣最重的地方了。
所以,招來了很多蛤蟆聚集在此。
“公子,您真是有眼光,這個院子的風水可好了……”
王婆自賣自誇了起來。
“風水好?”
聽着王婆這自賣自誇的模樣,蕭辰的嘴角抽了抽:
“這裡風水好不好,他一個蛤蟆精能不知道?”
這裡的陰氣之重,不是一般人能壓得住的,尋常人家住了十年,只怕得落一身的病。
蕭辰和王婆談話間。
只見一個一身白衣、氣質清冷、低頭不見腳尖的絕色少婦,挽着一個鵝黃色道袍的妙齡女子,正有說有笑的。
帶着一個丫鬟,自蕭辰的門前走過。
蕭辰目光一凝,掃了一眼這個白衣女子。
他對此人有一種天然的親切感,倒不是他繼承了丞相之志,有魏武遺風。
而是,這女子陰寒之氣極重。
這白衣女子,雖然很有韻味,但身上的陰氣很重,一般人招架不住,誰娶了她,只怕會折壽,剋夫。
王婆見這蕭辰盯着這白衣女子看,笑道:“這是個寡婦,名喚杜白娥,兩三年前和她的妹妹杜白薇一起搬過來了,就在你的隔壁住呢。”
果然,這白衣女子是個寡婦,丈夫已經死了。
蕭辰的嘴角抽了抽:“寡婦門前是非多,自己旁邊有這麼個絕色寡婦,真不知道以後是福是禍。”
和王婆又嘮叨了一會兒。
隨後,蕭辰關起門來,走到那個大池塘來。
“呱呱呱!”
“呱呱呱!”
“呱呱呱!”
大池塘裡,傳來接連三的蛤蟆叫聲。
一般人絕對聽不懂。
但以蕭辰如今的道行,作爲蛤蟆老祖,萬蛤之祖的存在,自然是聽得懂。
蕭辰雖然化而爲人,但蛤蟆怎麼可能不認識蛤蟆。
這是他們蛤蟆獨特的交流方式,眼神、動作、信息激素、叫聲,都能傳達信息。
“參見老祖!”
“參見老祖!”
“參見老祖!”
池塘裡的蛤蟆紛紛拜見蕭辰,表示着自己對老祖的仰慕之情。
這裡陰氣極重,這些蛤蟆只怕不久便會化而爲妖了。
“老祖,這池塘裡有一條大蛇,吃了我們不少兄弟姐妹!”
“老祖,能不能幫我們殺了他?”
一位壯碩的毒蛤蟆,向蕭辰祈求道。
蕭辰瞅了這毒蛤蟆一眼,意思是:
“給本老祖帶路!”
那毒蛤蟆倒是膽子大的很,自己單獨一個蛤蟆充當誘餌,崩開四肢,一蹦一跳的朝着水池的一個大洞裡面蹦跳而去。
蕭辰尾隨其後。
不多時。
就從那洞裡攢出來一條接近一米多長的菜花蛇。
蕭辰俯身,“快狠準”的捏住了菜花蛇,一把掐爆了他的蛇頭,丟在了水裡,一衆蛤蟆跳上去,爭相啃食菜花蛇。
“老祖威武!”
“老祖威武!”
“老祖威武!”
水塘裡傳來接二連三的恭維聲。
蕭辰輕輕一笑,即使他不用法力,他也是萬蛤蟆之祖,蛤蟆乃五毒之一,有劇毒。
找個機會,讓這毒蛤蟆直接去把那柳晏明毒死就好。
此區區小事,何須自己親自出手,露了破綻。
……
華山鎮,河坊街,杏林鋪。
按照三聖母殿裡那廟祝的指引,這裡有個好大夫,醫術高明,藥到病除。
自己眼下就是個凡人,倒是不好動用妖力來恢復傷勢,便來此治療一番,看看那好大夫,是不是那般神奇。
沿着那廟祝指的方向,蕭辰來到這裡。
這杏林鋪外面已經排了長隊,約莫有着十幾號人,腿骨折的、胳膊骨折的、被蛇咬中毒的、傷寒感冒的,啥都有。
蕭辰與他們攀談,得知這裡的醫師手段高明,什麼病基本都能治。
等了一會,終於快排到了他。
蕭辰探出頭去,打量着這間“杏林鋪。”
門前,一塊木牌匾高懸,上書“杏林鋪”三個大字,字跡秀美優雅。
鋪子裝修很新,看來沒開幾年。
一股淡淡的草藥香撲鼻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四周牆壁上,掛滿了各種草藥的標本和圖鑑,琳琅滿目,宛如一個小小的草藥博物館。
櫃檯處,一個面容普通,身着鵝黃色素袍的女醫師正在問診,氣質溫婉優雅。
蕭辰一愣:
“這不是他鄰居嗎?”
“那白衣寡婦的妹妹嗎?昨晚有見過來着。”
蕭辰聽前面的病友說,她叫杜白薇,杜大夫,是兩三年前來此的,宅心仁厚,收取的診金藥費也很便宜,幾乎不賺什麼錢。
櫃檯後方,有一個丫鬟裝扮的可人小姑娘,在拿着搗藥杵低頭研磨着藥材,正是那白衣寡婦的丫鬟。
最前面的一個胳膊斷了的人,問診結束,拿藥走了。
第二個人上前。
蕭辰是第三個,他拄着木杖,正要向前。
“小子,你讓一讓,我先來的。”
一個身着錦袍,富家公子模樣的俊俏公子帶着四五個橫行的奴僕,突然不講道理地,一把插了進來。
“他孃的,這還插隊?”
蕭辰自從成爲一方大妖王之後,啥時候受過這種鳥氣,差點要張開大嘴一口吃了他。
“算了,算了。”
蕭辰暫且按耐住,他瞧着這貨也不安好心,看着能動能跳的,還來看啥病。
“這不是花大惡少嗎,前幾日才從京都回來,看上了這杏林鋪裡的丫鬟。”
“自此,就纏上了。”
“每天都來看病。”
背後的病友議論紛紛,顯然是對這花大惡少很熟悉,聽那口氣有些畏懼,但又有些無可奈何。
杜白薇問他看什麼病。
“杜大夫,我今日五穀有些不通,煩請給我開些通五穀的藥。”
這花大少一本正經的說道,目光卻瞟向了那正在搗藥的小丫鬟。
最終這花大少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杜大夫,你這丫鬟賣不賣,我出十金。”
“花公子,伱莫要胡攪蠻纏,在此耽誤後面的人診治。”
任是杜白薇溫婉的性子,此刻也不禁面色微怒道。
那花大少卻是個不知趣的,甩出幾塊金子,在那裡和杜白薇掰扯。
“杜大夫,快快救救我家孩子吧,他晌午時分突發了高燒不退,不知出了什麼事情,一直到現在還未醒。”
蕭辰身邊,傳來了一名婦人哭啼的聲音,只見那婦人抱着一個面紅彤彤的男童,面色焦灼的趕了過來。
蕭辰扭頭看去,一愣,這婦人和男童正是前日上午遞給他包子的那一對母子。
只是卻被那花大少那囂張跋扈的奴僕攔住,不讓其進來。
“他孃的。”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蕭辰現在本來就是一個壯碩的書生,他直接擼起袖子,露出那壯碩的腱子肉,拄着柺杖走上前去,提起那花大少,直接往外拋去。
“給我打他!”
那花大少怒道。
那四五個奴僕見狀,一齊朝着蕭辰打來。
蕭辰站在原地伸出大巴掌,控制着力道,來一個掄一個,只把那四五個奴僕打成豬頭一樣。
蕭辰徑直走上前去,拎起花大少,掐着他的脖子,看着那花大少,冷冷的說道:
“小生自幼習得君子六藝,習慣以理服人。”
“但若是道理講不通,碰上一些人不懂禮數,小生也略懂一些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