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金風浩浩,落木蕭蕭,蘆花破碎。
漫山黃菊秀麗,桂花飄香,水寒荷破,寒霜朝霞,又是一個大好的秋日。
朝陽破碎晨霧,紫氣橫掃天地,白復坐在山顛一塊大青石上,盡情吞吐這日之精氣。
“呼……”
待秋日高懸,紫氣顯老,白復停止吐納,側躺在石上,享受着溫暖的陽光。看着四周茁壯成長的奇花異草,靈植靈果,心情無比安詳。
“目前修煉《雷霆鍛體術》,每日至多可引三道閃電淬體,多了便會傷身。如此卻是有諸多空餘時間,卻是要再想些別的辦法增強實力才行!”
“如今我的字,已經能完美容納劍氣,卻是可以在風雷扇上題字了!”
白複目光閃動,想了會後,起身下了峰頂,回到府邸,直接進了書房。
爲精益求精,白復倒是不急在風雷扇上寫字,而是準備先練習一下。話說可卿六個可人兒已出去各自尋找機緣,研磨鋪紙這等紅袖添香的雅事,只能他親力親爲了。
將墨錠兌水,細細研磨均勻,白復的心卻是靜了下來,提筆蘸墨,在雪白的宣紙上揮斥方遒起來。
“紅日東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麒麟嘯谷,百獸震惶;鳳凰試翼,風塵翕張;奇花初胎,矞矞煌煌;碧血發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蒼,地履其黃;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大好河山,美哉壯哉!”
一篇刪改版的《中國少年說》飛落紙上,不多不少,剛好十一句,正好可以寫在被十二根扇骨分成成十一格的扇面上。而且辭意也很合白復以後要畫在風雷扇另一面的《山河圖》,白復是越看越滿意。
這篇修改版的《中國少年說》,字字寒光流轉,筆筆如刀似劍,鐵畫銀鉤,好似由千百柄利劍組成(哪位大俠有膽數數多少劍)。
“倒是有些像是瘦金體!”白復擱筆,看了會自己筆筆廋直如劍鋒的字體後,暗自嘀咕一聲。
“看看威力如何!”白復拿起字帖,轉身出了書房,四下看了眼,沒瞧見什麼好的實驗對象,便將字帖朝天一抖。
“咻咻……”
千百條遊絲般的劍氣破紙而出,密密麻麻一團,激射數百丈,方纔失去力量,緩緩消散。
“威力差不多等同用碧血火鋒劍全力一擊!這只是普通墨汁所寫,若是用庚金爲墨,威力還能再翻幾翻。果然質不行,用量來補,也可發揮出巨大威力。而且以庚金承載劍氣,這些庚金也能像劍一般溫養成長,劍氣威力會越來越強。”
閉目感應了下這些劍氣威力後,白復心下歡喜,將因劍氣飛出,一些墨跡脫落而變得污濁一團的宣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蔞中後,轉身回了書房。
“大王,黑風大王派信使送來封信!”
白復剛進書房沒多久,才取出裝滿高級顏料的梳妝盒,準備取出庚金粉末製成特殊墨汁,在風雷扇上書一篇劍字《中國少年說》的時候,一小妖在書房外道。
“把信送進來!”白復將梳妝盒重新蓋上,靠坐到太師椅上道,心中暗自思考黑風熊來信是有什麼事。
小妖推門而入,送上一火漆信封,揮手讓小妖離去後,白復裁開信封,抽出信紙一看,臉色立即變得古怪起來。
“重陽賞菊花?真邪……閒得蛋疼!”
原來黑風熊邀請八百里黑風山及周邊七十二洞妖王於九九重陽日這天,登高賞菊。不過齷鹺的白復想起菊花在現代的寄意,不由臉色古怪起來。
當然,重陽佳節,攜友登高,賞菊喝菊花酒乃是習俗,杜牧還曾“與客攜壺上翠微……插得菊花滿頭歸”,白復很快就收了齷鹺心思,沉思起來。
“這黑熊啊,真是沒救了,怕是千年後還會辦那佛衣會……今天已是九月初六,離重陽佳節還有三天,應該能將風雷扇上的劍字弄好。”
想了會,白復重新將梳妝盒打開,將庚金粉末放入洗淨的硯臺中,加入仙霖,念懂敕墨咒將之研磨成濃稠的金黃色漿糊後,取出辟邪符筆,唸咒開了筆鋒,又用敕紙咒加持了風雷扇扇面,念動下筆咒,便開始書寫劍字修改版《中國少年說》。
白復落筆很慢,一筆一畫都極其凝重,每一筆,都灌注大量精氣神於其上,劍意劍氣凝聚,好似在鍛造神兵利器一樣,不過寫完“紅日初升”四字,便花了二十來分鐘,額頭見汗,臉色泛白。
“噓!”白復噓開氣,暫時停筆,打坐調息,運神修養片刻後,重新開筆敕紙。
一天時間下來,白復不過寫了六句話,卻覺腰痠背痛,好似與人大戰一場一般。
也是,每一筆都凝聚精氣神寫下,每一筆都想當於全力以赴出一劍,六句四十八字,每字n筆,就是n百劍,不累纔怪。
收拾一般,封存了筆墨,讓小妖準備晚膳及沐浴用的香湯後,白覆在院中打起太極拳來,活絡痠痛的筋骨來。
白復如今境界不低,又知道不少太極拳理論,且時常演練,這太極拳的造詣卻是不低。不說實戰能有多強威力,單言養生,卻是非凡,不過一趟下來,身體不適卻是盡去。
吃好喝好,舒舒服服泡了個澡,白復躺進溫暖的被窩裡睡……嗯,養性潛靈去了,準備養足精神,明日再戰。
一夜無夢,翌日天明,採食了東來紫氣,再次變得精神抖擻的白復重新投入戰鬥,以庚金爲鐵,精氣爲爐,筆鋒爲錘,筆畫爲劍,與風雷扇扇面作戰。
午後,白復將修改版的《中國少年說》全部以劍字烙印到風雷扇上。望之,“點如丹鳳側目,橫如疏影橫斜,豎如仙鶴獨立,撇如寶劍辟邪,捺如輕風細柳,折如老竹勁草,挑如銀針飛空,勾如一彎新月”,每一筆,就像他從鎮元大仙筆跡中領悟出來的劍法。
“累死過人,不過這還沒完,沒經過水火淬鍊,磨石開鋒,這些筆畫,只是劍胚,尚還稱不得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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