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寶殿。
氣氛一度沉悶。
衆多神仙面色凝重，低頭沉吟。
聽着太上老君的質疑，衆多神仙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只是事關重大，爲明哲保身，誰也不敢率先捅破那層窗戶紙。
“老君確信嗎？”
玉帝黑着臉，問道。
太上老君回身，看向玉帝，從容道：
“當年闡教十二金仙圍攻三霄，同樣被九曲黃河陣和混元金斗削去頂上三花。”
“之後的事，在場諸位大多都聽說過吧。”
“十二金仙是如何恢復修爲的，諸位也都有所知曉。”
“若無聖人協助，單憑如來，燃燈之流可能助觀音恢復修爲嗎？”
一字一句，太上老君將真相道明。
他與天庭的文武聖賢不同，雖然也向玉帝稱臣，卻獨自跳脫在三十三重天。
乃是自由之身。
所以，他無需那麼多顧忌。
“唉！”
玉帝嘆了口氣。
“西方二聖竟如此膽大妄爲，難怪通天會跑去西天鬧事。”
“不過，佛門有西方二聖庇護，奪回唐僧的魂魄並非難事。”
“只怕三界也將受難，那時我天庭該如何自處？”
玉帝看向衆神仙，徵求他們的意見。
然而，一大幫神仙卻都學着玉帝嘆氣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廢物！”
玉帝大怒。
“朕養你們，難道是聽你們嘆氣的嗎？”
“倘若三界毀了，你們也將無容身之地。”
“難道還指望聖人將你們接回紫霄宮嗎？”
此話一出，衆文武聖賢皆是臉色大變。
他們哪裡有資格進入紫霄宮。
自封神量劫之後，洪荒世界再次支離破碎。
一紙封神榜，看似安排了天庭作爲修煉者的容身之地。
但三界這片脆弱的空前，同時也限制了修煉者的成長空間。
即便是準聖，也只能壓制着自己的修爲，不敢輕易動手。
否則，三界一旦毀了，無數生靈將無容身之地。
說白了，三界就是天道給聖人之下的生靈安排的拘留所。
“依照老君之言，我等應當儘快逼迫無當聖母交出唐僧的魂魄。”
“一面聖人降怒？”
太白金星緊蹙着眉頭，問道。
“沒錯。”
“但天庭不能出面，否則無當聖母一旦決心魚死網破，反而會適得其反。”
太上老君平靜道。
“那該如何做？”
玉帝疑惑道。
不能由天庭出面，佛門也無法干預。
難道還有人能夠讓無當聖母乖乖交出唐僧的魂魄？
“陛下放心。”
“老夫心中早已有人選了。”
太上老君微微欠身，而後退出了凌霄寶殿。
……
……
花果山。
一羣猴子圍着卵二姐嬉鬧。
雖說五百年來，花果山遭遇過佛門和天庭的打壓。
但大多數時間，猴子和妖靈都相安無事。
尤其是猴子，天性歡脫，又在孫小聖的庇護下生活。
壓根不知愁苦。
不過，孫小聖大多數時間都在閉關修煉。
龍族也偏安一隅，不問世事。
哪吒和二郎神專心領悟大道法則，根本沒心思搭理猴子。
只有最近剛剛入住花果山的卵二姐還能與他們玩鬧。
其實，卵二姐心裡也苦啊。
她是來拜師學藝的，又不是做幼兒園老師的。
成天陪着猴子玩耍，算哪門子事。
突然，卵二姐以神念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當即擡頭望去，見一道金光身影踏雲而來。
“師父！”
卵二姐大喝一聲，朝着金光遁去。
“嗯？”
孫小聖聽到聲音，低頭望去，眉間頓時皺了起來。
他原以爲卵二姐在花果山呆上一段時間，發覺拜師無望就會自行離開。
沒想到卵二姐如此堅定。
“看來是躲不過去了。”
孫小聖嘆了口氣。
他不是不願收卵二姐爲徒，只是知曉原劇情的他，總覺得卵二姐跟天蓬還有緣分。
尤其是那日，見到天蓬看卵二姐的眼神，他更加確定兩者之間必然還會有姻緣。
與其自己費時費力的傳授卵二姐神通，還不如直接讓卵二姐去找天蓬學藝。
可這番話，他又不好說出口。
畢竟卵二姐和天蓬之間只有一面之緣。
硬要撮合，那不成媒婆了嘛。
“師父！”
清脆的聲音將孫小聖的思緒拉了回來。
卵二姐正跪在他面前，神色虔誠。
“唉，俺老孫說過了，俺並不是你的師父。”
孫小聖爲難道。
卵二姐卻像沒聽見一樣，笑道：
“師父，弟子這段時間一直在照顧猴子猴孫。”
“也在他們身上學到了不少東西。”
“也知師父時常傳授猴子猴孫們一些生活技巧。”
“只是大多數的猴子並未開竅，倘若師父放心弟子，大可傳授弟子，然後由弟子傳授給猴子猴孫們。”
此話一出，孫小聖不由得挑起眉頭。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個好主意。
正如卵二姐所說，五百年來，花果山大多數時間都祥和太平。
猴子猴孫的數量也越來越多。
只是依靠他自己照顧這麼多猴子，不知要浪費多少精力。
倘若有一個聰明的徒弟給猴子做老師，既能省去不少麻煩，還能幫助猴子猴孫儘快掌握生活技巧。
可是……
“你當真要留在花果山？”
孫小聖面色凝重道。
“是，弟子已經下定決心了。”
“即便師父不傳授弟子神通，哪怕是一些生活技巧，弟子也甘願留下來。”
卵二姐神色堅毅道。
在花果山生活的這段時間，她見識到了妖靈也能安心生活。
不用擔心天庭和佛門的追殺，也不需要防備同類之間的殘害。
無疑，花果山是一片妖靈的淨土。
而歸其原因無非是有孫小聖這等強者守護着。
即便只是留在花果山，也好過回雲棧洞擔驚受怕。
“也罷。”
“既然你有此心，就留下來吧。”
“不過，俺老孫只教你生活技能。”
“至於神通，隨緣吧。”
孫小聖猶豫了一番，還是決定再等等。
萬一卵二姐真的跟天蓬跑了，他豈不是替別人養了媳婦。
“多謝師父！”
卵二姐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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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跪下磕頭。
這算是正式拜師了。
“拿去。”
“這本《木工考》是爲師順路買回來的。”
“本打算無聊的時候拿來看看。”
“正好，你研習會了，就教猴子們建造屋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