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陳玉樓韌性極強,左千戶一羣人眼看着就要將陳玉樓圍住亂刀分屍,但就是在危機關頭總能使出一個障眼法來,逃脫過去。
讓左千戶一衆人奇怪的是,這陳玉樓就是不獨自逃走,喘息上一口氣,又殺入人羣之中,跟他們一干人又鬥了起來,手中的一把短刃靈活多變,而且出手極其刁鑽毒辣,一般不怎麼出手,只要一出手,總能帶走一條人命。
江漢珍看着暗自頷首,心道:‘從江湖出生的就是不一樣,雖然陣戰之法不知道有什麼手段,但這種小規模的鬥毆卻手段不凡,就是這種人,才能符合我帶入諸天行那宣化之事。’
一時對陳玉樓的手段也極爲滿意,有了這個幫手,接下來的事情又能輕鬆不少,只要自己把握住大方向就成,其餘事情皆可交給這陳玉樓處理。
而此時帶人圍攻陳玉樓的左千戶卻是憋屈至極,本來勢如破竹的砍殺了一衆嘍囉,眼見就能順利屠莊,但這最後一個怎麼也拿不下來,若要單打獨鬥,他自信能贏過這邪道幫兇,但這人就是不跟他正面硬剛,滑不溜手的竟挑些柿子捏。
左千戶越打越是憋屈,就開始坡口大罵。
“你這些到邪道殺比你弱的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跟你本千戶大戰一場。”
陳玉樓就是不爲所動,繼續的尋找機會殺那些左千戶帶了的幫手,心中卻對這左千戶嗤之以鼻,既然都認爲是邪道之人了,還說什麼英雄好漢。
之後不管左千戶怎麼罵人,陳玉樓就是不爲所動,專心的尋找對手弱點,只要尋得機會,就是一短刃過去,一條生命消逝。
左千戶眼睜睜的看着陳玉樓將他帶來的人殺的只剩下零星的幾個,心中越發的焦急,不禁對自己產生了懷疑,就是跟這人單打獨鬥,能不能拿下都是兩說。
仙道之人手段詭異,一不小心就會着了道,就是他也不得不防着點,心中思索着對應的方法,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朝廷對付修道之人的辦法,暗自有些後悔,爲什麼沒準備好就殺了上來。
對着剩下的而幾個人說道:“先撤回來。”
手下的幾個人早就被陳玉樓打的心驚膽戰,深怕下一個就輪到他們,陳玉樓出手自然是心狠手辣,只要被斷刃傷着的,竟無一個活口,皆是一刀斃命。
這羣人早就被打破了膽,此時聽到撤退的命令,猶如天籟,紛紛撤退回來,速度之快,讓陳玉樓也看的心驚。
左千戶對着剩下的十來個手下說道:“我們先撤回去,等準備些破法之物再來收拾這邪道。”
陳玉樓收起斷刃,對着左千戶一拱手,說道:“那我就在這恭候大駕,好走,不送。”
“哼。”
左千戶吃了癟,自然沒好氣的冷哼一聲,接着跨上駿馬,對着一衆手下說道:“咱們撤。”
之後就化成一道煙塵,灰溜溜的離開了荒墳莊,陳玉樓也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對自己今日的手段也很滿意,在一個左千戶留下的屍體上擦拭了斷刃,看着周圍哀嚎一片,這纔開始讓人收拾起來,救治傷員,清理現場。
江漢珍看到左千戶離開之後,就準備回去想繼續打磨金丹,培育元神。
金丹之道猶如靈胎一般,孕育一個新的生命,藉此思想而創出的修煉之法。
衆生從古至今,對長生久視的追求從沒有斷過,從各種故事以及神話傳說之中比比皆是,但也可以管中窺豹的看出其所修煉的法門。
有凝練法則以身證道的,有參悟天地演繹造化的,有尋求長生之藥煉製仙丹的,後來集大成者創出了金丹大道的。
甚至靈氣稀薄的地域行那陰神出竅,練就陽神的,萬千道法,都在追求一個目的,那句是長生久視。
而金丹大道就是仙道集大成者的一個時代,融合了多家成道法門而創出的此法。
而此法就是修煉心念煉成神魂,然後採集天地淨化而培養道體,神魂再提煉精氣神三寶與神魂融合而成就金丹,金丹就是真種子,丹氣又可以外煉身體,與道相合,而金丹卻能培育成元神,身體與元神並重,是一條直至大道的法門。
江漢珍此時就是金丹修爲,此時要做的就是打磨金丹,培育元神,外煉身體,與道相合,這是個水磨工夫,也不是一日兩日能夠成就了,並非能夠立即成就元神,還要補全自身的神通法則,再能完全成就。
正當要準備回去繼續修煉的時候,忽然感覺到遠方一到邪異的官氣從南而來,此官氣並非堂皇之氣,帶着一衆詭異,但氣運卻無疑是官府之氣。
自忖道,‘南邊的就是南郭縣,那裡來的就是縣城官員了,待會若是動手,自然不會與他客氣,若是不動手,那就會一會他。’
雖然奇怪這縣城的官員爲什麼沒跟左千戶一起來這裡,但也沒放在心上,從天空中落下下來。
陳玉樓感覺有人到來,而且沒有察覺,心中大驚,心道,莫不是這左千戶又悄悄的殺了回來,瞬間抽出懷中短刃就準備看情況而應對,一個急轉身才發現是江漢珍到了,頓時鬆了一口氣,收起了短刃,說道:“先生,剛纔朝廷來人,此人無理,就跟他動了手,弟子自作主張將惡徒趕跑,沒有稟報先生,還請先生原諒。”
江漢珍點了點頭,暗道這陳玉樓警覺不錯,處理事情也比較合心意,就說道:“你做的已經很不錯了,既然是惡客,殺了也就殺了,但還是要小心些,以後這種爭鬥還會遇到很多。”
陳玉樓恭敬的說道:“弟子明白。”
江漢珍看着收拾的差不多了,就說道:“收拾乾淨就去門口迎接客人,若是起了衝突,就不要留手,若是想要談判的就帶他進來。”
陳玉樓聞言雖然疑惑有人要來,但也沒有多想什麼,只是答應着說道:“是,先生。”
江漢珍又隨意交代了兩句不要落下修行,還有沙盤要抓緊弄出來,忽然想到一個辦法,可以暫時解除麻煩的辦法。
就問了陳玉樓一句,說道:“這荒墳莊的錢銀還有多少。”
陳玉樓對此心知獨明,說道:“這羣狐狸可真能攢錢,光是現銀差不多十幾萬兩,若是算上其餘財務的話,折算下來整個莊子恐怕不下百萬兩。”
江漢珍之事略微詫異的一下,但隨後又覺得這很正常,這羣狐狸在這待了幾百年了,若是沒有點繼續那就奇怪了,幾百年的積累,這百萬兩的財物也不算太多,也符合這個莊子的實際情況。
然後對着陳玉樓說道:“拿出幾箱子現銀,待會擺出來。”
陳玉樓眼睛一亮,說道:“難道先生是想?”
江漢珍點點頭,說道:“對,有錢能使鬼推磨,拿出些讓來人去當晉升之資,若是想要仕途更進一步,少不了錢銀的打點。”
陳玉樓也算是老江湖了,對這些事情心知肚明,就說道:“放心吧先生,這交給我。”
就在接到安排的陳玉樓自然是開始準備一應會客事項的時候,縣令也快到了荒墳莊,可這時卻發生了一件讓人意想不到之事。
以前縣令喜歡養狗,但自從大病一場之後,就將所有的狗全部趕了出去,原因或許只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養狗之人李化龍。
用作看家護院的狗極爲忠誠,而活了八年以上的狗雖然成了妖,但即使是妖,也是一個忠誠的狗妖。
在縣令病好之後,從來都很溫順的大黑狗忽然如瘋了一般,差點將縣令都咬死。
狗成了氣候之後,自然開始吞日月精華而自行修煉,但它忠誠的本性卻沒變。
縣令換了個芯子一般人發現不了,但大黑狗卻看了個一清二楚,李化龍跟大黑狗朝夕相處,也發現了縣令的異常,隱約的感覺有些不對。
這大狗他養了十幾年,也是有感情的,被趕出去之後,就帶着一羣狗回到了山中老家,在一處山坳中建了幾間房子,開始照顧沒有能力捕食的狗,當然大黑狗卻不用他操心,時不時的進山叼來一隻獵物,日子也過得十分瀟灑。
就是縣令出了縣城的那一剎那,本來臥在門口曬太陽的大黑狗卻像瘋了一般,使勁的狂吠,使勁的蹬着門口,片刻之後就狂奔而去。
李化龍一看大黑狗蹬門而跑,就知道要遭,扔下手中的活計提了一根鐵棍就追了出去,心中但道,希望不要出什麼事纔好。
狗有蹬門之力,是自帶的天賦,可蹬門前撲,進攻一切敵人。
大黑狗想要咬死縣令的想法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一直不讓大黑狗離開,就是怕大黑狗跑進縣城去行兇。
若是不出事,只是丟下一條狗命,被人當瘋狗打死處理了,若是出了事,這裡的一羣狗,甚至還有他自己,也逃不了干係。
李化龍心急如焚的循着狗蹤追尋而去,暗自祈禱着,希望縣太爺躲好一點,不要讓大黑狗得逞,民不與官都的概念已經深入人心,下意識的就不想去與之爭鬥。
而這時候,與陳玉樓打鬥暫且退去的左千戶,卻不知道從哪打聽到李化龍居住的山坳有一大羣狗,而且黑狗也不少,心中一動,就想收集黑狗血而破陳玉樓的道法,帶着剩下的手下,就騎着快馬向着山坳趕去。
李化龍追着大黑狗而去了,山坳之中也沒人,只有一羣狗,左千戶二話不說,一聲令下,將所有的黑狗全部殺死,收集血液,只要敢反抗的,格殺勿論。
看家的狗見了強盜上門,又哪有逃跑的,或者乖乖待着的,理所當然的左千戶一羣人和狗羣發生了激烈的衝突,而狗羣也是兇猛,竟然咬死了左千戶幾個手下,剩下的還個個帶傷。
但最後李化龍的山坳中,狗卻死了個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