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滴如此謊話連篇！”
聲音幾乎是從身後怒吼出來的，玄奘轉身，這是一個和尚。
嗯，這一點不奇怪。
寺廟裡怎麼可能缺少和尚呢，貧僧也是個和尚。
關鍵是這個和尚給自己的感覺。
低眉善目，性烈如火！
如果不是老早之前就確認了自己是在西遊世界。
貧僧差點以爲來到那坑爹的苦境了呢！
“阿彌陀佛，這位大師是不是對貧僧有什麼誤解？”
玄奘看向法海天真的反問道。
“阿彌陀佛，一直聽說你玄奘乃是淨土寺佛法最爲高深之人，今日一見卻是有些名不副實，竟然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承認，反而謊話連篇去騙人，無恥！”
法海怒目而視。
剛剛那小紅雞找到玄奘的時候，自己三人其實就已經到了，只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一直沒有露面。
看到的結果卻讓法海憤怒。
出家人當謹守清規戒律，什麼時候竟然變得如此謊話連篇了！
就算是之前的濟顛，雖然——
好吧，法海感覺如果自己能打得過那瘋癲和尚的話，肯定先給他兩拳的。
“阿彌陀佛，悟禪之初，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禪有悟時，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禪中徹悟，看山仍然山，看水仍然是水，這位師弟你着相了。”
玄奘慢悠悠的開口，不等對方開口，玄奘繼續說道：“何況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亦未曾有絲毫亂語之言。”
一開始聽到玄奘前半段話的時候，法海尚還能思考，直感覺這個玄奘雖然人品差了一點，但這佛法修爲還是不錯的，但聽到後半段的話法海就徹底怒了。
犯錯了不可怕，畢竟自己見過犯錯的和尚就有不少，但基本上都被自己給教育回來了。
但，犯錯了還不承認這就實在是太過分了！
前者意味着放下屠刀，後者則意味着死不悔改。
“阿彌陀佛，既如此，貧僧便與你在此辯上一辯！”
法海怒極反笑，所謂論禪，左右不過這幾天的事情。
原本其實也就是大傢俬底下相互之間說說玄之又玄的道理，然後再對此事閉口不談，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然後——
然後頂多也就是平時說話的時候不小心透露了一下勝負輸贏。
又不小心被大嘴巴弟子給傳了出去而已。
本來流程是這樣的。
不過這一次皇帝陛下下達命令了，那事情顯然是不能繼續按照心照不宣的那個法子來了。
在大戲之前先把對方給淘汰了，想想，還有點小激動呢！
“你名玄奘，被那妖孽詢問的時候卻謊稱自己是夯窔，出家人不打誑語，此是不是破戒？！”法海怒髮衝冠，大有對方不說清楚，自己便不罷休的樣子。
“那隻雞詢問你住在何處，你卻手指另一方向，此爲其二。”法海頓了頓不等其他人說話便繼續開口道：“你如此之行徑怎麼配做一個出家人，又如何能日日安心誦唸佛經？！”
法海的聲音越說越大，說到最後恍如夏日炸雷，頗有一種振聾發聵之感。
甚至於身上那本來就恍若無邊無際的法力再一次的如潮水般向着四周擴散，無匹的壓力讓站在其身邊的辯機小和尚臉色一陣蒼白。
此時此刻，辯機終於是察覺到。
不知不覺中，自己似乎是給玄奘師兄惹麻煩了。
“阿彌陀佛，這位禿——咳咳這位師弟所言差異，那個師兄如何稱呼？”
法海......
你剛剛是想說禿子吧，你一定是想說禿子吧，你自己就是個禿子，裝什麼大尾巴狼啊！
“貧僧法海！”
深吸一口氣努力告誡自己不要生氣，但是怒氣值仍舊是不斷地翻滾，得虧了自己法力高深，不然非得被氣死不可！
“法力無邊，海裂山崩？！”
玄奘一驚。
法海也驚了，這確實是自己取這名字的初衷，但是每次跟人介紹法號的時候都是自己介紹一下含義，這個玄奘竟然自己知道了。
這樣看來的話，這個和尚倒是變得有幾分順眼了，目光也隨即柔和了幾分。
阿彌陀佛，臥槽！
此刻看着法海，玄奘的內心是崩潰的。
這個神話世界出現什麼妖魔鬼怪自己都是不奇怪的。
但現在是唐朝，法海這貨不應該是宋朝的嗎？
等等。
玄奘微微一愣，事情似乎也並非是這樣。
法海和小白的因果在一千多年前就結下了，也就是說這個老小子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活着了，只是等到小白被觀世音忽悠去報答許仙的救命之恩之後。
法海這個傢伙出門，把小白監禁在**塔中日日夜夜的調——
咳咳，玄奘面色古怪的看向法海。
看不出來這傢伙挺會玩兒啊！
“法還師弟所言皆不成立，那我首先問題，你是誰？”玄奘認真的看向法海發問道。
法海：“阿彌陀佛，老衲法海！”
“法海又是誰？”玄奘繼續問着幾乎弱智的問題。
“阿彌陀佛，法海便是老衲！”
法海耐心的回道。
“那麼問題來了。”
玄奘面上帶着笑容。
“何解？”
“阿彌陀佛，此事說來話長，不過貧僧就長話短說吧，這得從人和洪荒宇宙的的關係開始講起，在你身上長久以來，一直就有一個問題在纏繞着你。”
“什麼問題？”法海有點懵逼了，玄奘話裡的每一個意思自己都能聽懂，但是全部結合在一起，自己完全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我是誰？”
“阿彌陀佛，老衲已經說過了，老衲就是法海！”
雖然還很年輕，但是說到自己的時候，法海不自覺的用上了老衲，可見耐心已經快要被磨光了。
“這就是問題所在，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你可以使法海，貧僧也可以是法海，貧僧可以叫玄奘，那其他人也可以叫玄奘和，就在剛纔，貧僧改名叫夯窔了，所以貧僧便不是玄奘了。”
玄奘認真的說道，不等對方開口，便繼續說。
“貧僧乃是出家人，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這一輩子可沒說過什麼謊話。”玄奘看着已經被自己繞懵了的法海，眼神純淨道。
“不，不對，你明明在這裡，但是你卻指向其他——”
“玄奘師弟可沒有說自己就在那邊啊！”
“貧僧說的是玄奘不在那邊，可惜那雞妖竟然沒聽完就跑了，實在是太性急了。”
法海......
說話間玄奘與濟顛目光交織，目光交匯處好似冒起了陣陣電流。
確認過眼神。
是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