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壓力說不出來，也看不見，摸不着。
但是熊貓卻是第一次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他對於妖族素來沒有什麼歸屬感，所以即便是做了妖族的王，對於底層妖族的生活究竟是怎麼樣的，他也並不關心，並沒有任何的責任感。
可...他對於人族是有感情的。而且這種感情是深深的印刻在識海深處的，印刻在熊貓的每一處血液之中的。
人族若是因爲他經歷了這些，熊貓是想不過去了。
靈山：
熊貓剛剛踏足靈山，就已經有人出門來迎接他了。
“見過熊貓大王。”
黑袍仍舊是那一身黑袍，手中多了一根柺杖，聲音仍舊沙啞的如同被鋸齒拉着一樣，聽了就讓人有一種難受的感覺。他站在靈山山下等候着熊貓，給足了他面子。
“不用，帶我去見無天。”
“佛祖...恐怕有些不太方便，特意讓我在靈山外邊迎接您。若是您有什麼事情，不如先和我說？我替您轉達佛祖如何？”
熊貓突然間停住了腳步，剛剛想要徑直朝着裡邊去，這會兒突然間停住了。一雙眸子注視着黑袍，嘴角一勾：“和你說？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啪！”
反手一巴掌抽在了黑袍的臉上，直接將他抽飛了出去，鮮血遍灑長空。
“告訴你，若是你能接得住我這一掌，那麼和你說也無所謂。怎麼樣？你接還是不接？”
腳下步伐一轉，熊貓整個人就欺身而上，靠近黑袍臉上的霸氣展露無遺。
“不，不...”黑袍連連告饒。他哪裡敢接熊貓一掌？若是平時，開個玩笑也就算了。可是今日的熊貓明顯是帶着怒氣來了，弱水黑袍真的要接熊貓一掌的話，恐怕還不如法海，連走入輪迴的機會都沒有了。
“那就趕緊頭前帶路，想死容易的很，可是我就怕你沒有佛家那重新修行來世的手段。”
“是，是，請妖王這邊走。”
黑袍老老實實的低着頭，也不敢再多說任何一句話了。
“呵呵呵...熊貓道友這一巴掌不像是抽在了黑袍的臉上，更像是抽在了我的臉上啊？”無天的聲音從大雄寶殿之中傳了出來，笑聲比之前見面的時候彷彿要爽朗了不少。
但是瞬間熊貓就覺得有些不太對的地方了。
魔羅什麼時候也能夠擁有這麼爽朗的笑容了？這不是無天的性格啊。這會兒說這句話更不是無天的性格。難不成，真的做了這佛門之主竟然如此改變人？堂堂的魔羅也會有如此巨大的變化。
不用見面，和魔羅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守望相助熊貓對於他究竟是個什麼性格簡直是清楚的不能夠再清楚了。一句話就能夠讓他看出一點點的端倪。
“呵~無天道友這句話說的沒理啊，若是無天道友親自出來迎接的話，這巴掌無論是誰的臉恐怕都不會抽啊。難不成本王連讓道友出門接一接的身份都沒有嗎？”
說着話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大雄寶殿門口了。
一抹幽光閃爍，無天出現在了門口，雙手負後仍舊是那一副瀟灑的樣子。就連熊貓也不得不承認，這傢伙真是個帥哥。是不是凡是叫做魔的傢伙都長得這麼帥？憑着皮囊也能夠勾搭人了，不用別的。
“道友讓我出來接，呵呵呵~我出來接就是了，何必如此動怒呢？如此肝火旺盛就衝進來我這靈山之地，倒是嚇了我一跳呢。”
“嚇你一跳？還嚇我一跳。我還以爲你要說，我闖入了你的靈山清淨之地呢。”
“清淨？這會兒的靈山恐怕可清淨不了了。”
無天一語雙關，熊貓詫異了一下，但是卻並沒有太過於在意。
“請。”
伸手將熊貓請進了大雄寶殿之中，相比較當年如來在的時候，這裡沒有了那濃郁的佛光，也沒有了陣陣的檀香。但是從佈局來看，還是能夠看出來這裡是佛家的祖庭的。無天並沒有什麼改動...
不，熊貓準備收回了剛剛的句話。並不是沒有什麼改動，反而是改動頗大。
金蓮不見了！
座下變成了一朵巨大的黑蓮，比上次熊貓見到玄水黑蓮的時候，似乎還要巨大。整個人若是坐在上邊的話，除了像是昊天那個騷包將自己變得那麼大以外，其餘的人坐上去，就像是看不見一樣。
對於無天，熊貓是熟悉的。他速來對這些事情並不是如此的看中，而且他雖然是魔，可是對於佛家的一套甚是瞭解而且喜愛。
上次來大雄寶殿的時候，那座下的金蓮都沒有換，怎麼突然間就換了呢？這不是無天的風格。
環顧四周，熊貓似乎還發現了很多不是無天風格的地方。
例如說，大殿的整體變得陰鬱，來來往往的都不是和尚，反而是奇形怪狀的魔道中人。這似乎很符合一個魔羅的做法，就像是黑袍這種人多一些纔對。可是這也不對。
無天愛佛，所以在他統御之下，大雄寶殿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那些和尚都去哪兒了？靈山之中有多少的佛陀，熊貓記得很清楚，不過就是一百零七個，還是加上孫悟空的情況下。靈山之中有多少菩薩呢？那熊貓可就記不得了，人數太多。
菩薩已經有了這麼多人了，那更何況是菩薩之下的羅漢，金剛，比丘，珈藍，護法...那是多少和尚啊？來了靈山之中這麼久，怎麼一個都沒有出現？他們都被囚禁起來了？
接引和準提之所以沒對無天動手，就是因爲他雖然是魔，可是坐着佛祖的位置還能夠維持住大局。所以纔沒有把兩位聖人逼得狗急跳牆。那現在的靈山可不像是能夠維持住大局啊，反而像是大局已經崩塌了。
“無天佛祖...”
無天臉色不變，轉過頭來看着熊貓：“道友此來爲何啊？”
“先不說這個，先說說你這大雄寶殿吧？怎麼和之前變了這麼多啊。那些佛陀和菩薩們呢？他們都去哪兒了？”
臉色唰的一下子就變了，變得很冷。無天用警告的眼神看了熊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