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衆多目光堵截着的方有容瞅着好奇着的大家,怎麼會被曉得了?究竟是哪裡出了錯?
裝什麼無辜?自進門起,小方都在鬼鬼祟祟的,想不被關注都難,至於爲什麼一開始沒挑明,還不是因爲之前有盛則剛在場。“若”《ruo》“看”《kan》“小”《.com》“說”“網”別看盛家大公子一副笑眯眯的派頭,沒什麼威脅力,在座的都是混社會的,眼睛都是雪亮着呢,那表面上的笑眯眯的背後可並沒多少和善的意味。
衆多關注的目光給予了絕對的壓力,千方百計的運籌帷幄就換來這樣的下場?是有那麼點慘淡。
究竟是在哪裡出了錯?心虛的方有容眼光飄飛,對上撇開哥哥和小妹妹自個兒看畫冊的張校長家小兒子瞧過來的亮晶晶的大眼睛,小方徹底崩潰了,不會吧,幼兒園大班的小朋友也能看出來他在遮掩着什麼?是人家小朋友太精明?還是他太失敗?對了,張校長小兒子在這邊看畫冊,那個大兒子呢?左右看看,噢,被小妹妹纏着脫身不得的小哥哥正在和小妹妹捉迷藏中。
小方搞什麼怪,換上一身僞青春的新衣服,年紀也縮水了不成?那包包裡究竟是什麼?有什麼可遮遮掩掩的?原本還僅僅是好奇,如今已經不遐思連連了。看着連人家小朋友亮晶晶眼睛都開始迴避的小方,這種心虛法可不太正常啊。好奇心被吊在高端的大家不免胡思亂想的猜測起來。
避不開這些熱絡的視線,那進入房間的盛則剛也遲遲未見出來,咬咬牙,豁出去了,“在這裡,我有三點申明,”伸出手指頭的方有容沉痛不已,得抓緊解釋,不然造成混亂那就得不償失了。介於此,只能對不起他家則剛了,保護自己的聲譽是關鍵的關鍵。
三點申明?噢,趕緊說來聽聽。
“第一,我是清白的。”
“第二,我是清清白白的。”
“第三——”強調着自己清白的方有容本想繼續用上覆句,一眼瞄到背景櫥的擱架上的一塊裝飾性的水晶原礦,眼前一亮,立即加入些修飾性詞彙:“第三,在這個事件上,我就像這個水晶一樣,透明無暇。”
像水晶一樣純潔無暇?一起撇起脣角,看吧,之前沒人想故意奚落小方,小方確實有倒着長的趨向,只是,依照小方所言,那個‘這個事件’是什麼事兒?
“方哥哥,這個是水晶嗎?”捧着畫冊的張校長家的小兒子踮起腳尖瞧那文物架上的一個紫色水晶擺件,一簇簇紫色晶體亮晶晶的,很漂亮呢,和以前盛奶奶給他們的水晶塔不一樣,礦石是怎麼形成的呢?這可得研究研究。
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各位在座的成年人的眼睛是鋥亮的。小方所言的那個“事件”究竟會是怎樣的事件,已經遐想着的大家等着答案。
“則剛在幹什麼?”一直保持着安靜的盛家阿姨發話了。
“小事,真的絕對是小事。”考慮着是不是要把真相和盤托出的方有容在做着最後的掙扎。
好奇心被吊得高高的大家都盯着視線飄散的小方,貓膩,絕對有貓膩。輕輕揉着肚子的盛三的妻子聽得也掩口低笑,她可算是能明白了姐夫爲什麼會私下稱小方是寵物了,確實很逗。
沒等到小方伏法,那邊的門開了,藉着給陸風打電話的接口進去的盛則剛出來了,手上自然還拎着小方的那個揹包。
面對一衆看過來的視線,一派正義的盛則剛道:“剛纔我和陸風通過電話了,陸家現在可熱鬧了,鄭律師正被他拖着當相親的擋箭牌,各位,想看熱鬧的就趕緊去陸家吧。”
是嘛?有這樣的新鮮事?幾乎同時將屁股擡離沙發,下一秒立即又坐了回來,陸家有點遠,先把眼前的熱鬧看完再出發也不遲。
瞅着一派無辜的盛家大公子,一直就關注着他們總覺得那個揹包似乎帶進去之前要胖上一點點,那裡面會塞了些什麼呢?
被瞅着的盛則剛也瞅着那些關注他和他手上揹包的各位,沒辦法,純西式的盛則剛的手上拎着個學生款式的揹包,這種及其不協調的配對,實在讓人不得不去關注。
“小方,你來說說,這是怎麼回事?”盛家阿姨也很想知道小方的揹包裡究竟放了些什麼?
“是,”面對擡高聲調的質詢,冤枉着的方有容揹着臉,哎,東西放回去就是了,怎麼還要攜帶其他?被捉了現行,真是丟死人了。
對母親提高聲調欺負他家一把手的狀況頗有些不滿意的盛則剛隨手把揹包放在沙發上,左右掃視一下,微笑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被捉了現行還這般氣宇神定,算是裝模作樣的典範了。
趕緊給他家則剛遞了個眼色,已經被曉得了,就趕緊招了吧,落得坦白從寬的政策也好翻身。
收到遞來的眼色,盛則剛微笑,噢,他家有容已經交代了嗎?真沒面子。
沒辦法,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方有容幽怨着,對不起了,捨棄他家則剛,他也不是很情願的。
“別眉來眼去的,看得別人添堵。”有什麼話直接說,不斷打着眼色,看得別人好生煩惱。看不下去的盛家姐姐開口了,也讓旁邊的徐翊鬆了一口氣,看眼前兩個大男人眉來眼去,他也是很苦惱的。
同樣不平的盛家阿姨擡手拿過那放在沙發上的揹包,解開拉鍊,直接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不就結了麼。
打開的包內除了個沒有摺疊隨意塞在裡頭的厚實大毛巾之外,也就是兩本課堂筆記本,再沒別的了。
探頭看着無物的揹包一眼,方有容大吁了一口氣,他家則剛果然厲害,擺了全體人馬一道,有前途。
“小方,我可以拜託一件事嗎?”放下沒查處出任何違禁物品的揹包,慈祥的盛家阿姨提出些建議,“你能不能以後好好看好你家的則剛,別做出奇怪的行爲。”
“可以,您請放心,我一定把我家則剛的那些壞毛病都給清除出去,一定,一定。”方有容連忙表示出堅定的決心,哎,曾經想要掉包前科的盛則剛已經不被看好了,在自家混到這份上,夠丟份的。
哼了一聲的盛則剛捏着對着他的衣領口袋探索着的那未來的“小科學家”軟軟的臉蛋,嗯,小孩子好奇心太重並不好。捱了捏的小朋友抱着畫冊跳下沙發去找沈爸爸去了。
沒被理睬的盛則剛氣得牙癢癢的,想繼續捏小朋友的爪子被方有容一掌拍開了,和小朋友糾葛,虧他還算是叔叔輩的。
好吧,算盛則剛厲害,沒抓住現行也只得算了,貓膩是肯定有的,看來只能回頭找個機會詐小方了。
把這事擱在一邊,徐翊好奇地詢問另外一個新鮮事,“則剛,你剛纔說陸風拖着鄭律師相親?這是什麼意思啊?”在前年的聚會上,大家都曉得鄭律師是有家人的,陸風也曉得,怎麼會拖着鄭律師相親呢?
……
徐翊還不知道陸風的性向嗎?這該怎麼說?沉默了一下下,一起瞅着自家姐夫,嗯,看來老姐的嘴巴沒那麼八卦,實話實說吧。
“是陸風的母親算計安排了陸風相親,正好鄭律師自己送上了門,於是,就被陸風拖住當了擋箭牌。”
“這是不是太過分了,那人家姑娘還不氣死啊?陸風這就不對了。”徐翊皺眉了,這太不應該了吧,不願意就算了吧,何必這樣呢。
……
再次的沉默後,一起端起涼了的咖啡抿上兩口,喔,好味道。
“有點涼了,我給爸爸他們換杯咖啡去。”盛則柔起身忙去了,書房中還有個未來的小科學家,那就再熱杯牛奶帶進去吧。
這是什麼態度?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嗎?徐翊很想往奇怪的方向去猜測,可理性堅持了他不往那個奇怪方向去猜,只得等着別人給他答案了。
誰給徐翊答案?品嚐着滴滴香濃的咖啡,享受着難得的安靜的人人都在考慮着是不是多這個嘴。
“那個……”
有人開口了,一直安靜坐在旁邊的盛三的妻子雙手按着椅把露出份焦慮,“盛三……好像有點不對勁……”
“啥?”近墨者黑的盛三詫異得冒出了一句小方的口頭禪。
“孩子……孩子……好像要出來了……”雙手扶着椅把的她快要哭了,吃完飯後,肚子就有點動盪,所以她一直都坐在一邊沒吭聲,沒想到,這會兒鬧得更嚴重了,生育過一個孩子的她已經感覺到了什麼,“……怎麼辦?”
盯着冒着冷汗的妻子,針扎般跳起來的盛三盯着冒着冷汗的妻子,他徹底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