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封半年的院子打開,重見天日。墨子玉看着廢棄半年的院子,花草未經打理,枝條旁逸斜出,玫瑰花蒲中雜草叢生,一片荒涼,屋內的桌椅鋪着一層薄薄的灰塵,臥室的被褥疊的整整齊齊,由於窗戶長期封閉,屋內散發着淡淡的黴味。
窗臺前休閒區的榻榻米的矮桌子上還放在一個沒有收拾的小壽碗。墨子玉走進一下,碗裡面還有一小結未燃燒的白色蠟燭殘渣。他記得他當時他離開時並沒有這個。
“這是誰放的?”墨子玉語氣不善。
“小姐放的!”青桔不得不實事求是告知。
聽到有關顧惜顏的事情,墨子玉面色瞬間柔和了幾分,語氣也溫柔了不是,虛心詢問:“這個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小姐說這是她們家鄉一個習俗。”
“什麼習俗?”墨子玉不解的看向青桔。
“這個白色蠟燭又稱爲冥燭,靈堂上活着親近之人爲死者點燃,指引死者歸寧輪迴…”青桔說完小心翼翼的看着墨子玉。
墨子玉眼中益出痛苦,心如刀絞。
凌宇等人察言觀色,悄悄離開輕帶上門。
室內徒留一個人的墨子玉,睹物思人的他再也支撐不住,癱坐在軟臥上。
眼前不斷浮現這顧惜顏的音容笑貌、悲痛執着…。雖然他一直敢不承認她已經死了的事實,爲自己送終,獨自一人人爲自己點冥燭,是怎麼樣的可悲心酸!
墨子玉感覺自己就是個渾蛋,徹頭徹底的渾蛋,一開始他們相遇就是個錯誤。
墨子玉眼中佈滿血絲,端來盆水,打開屋內的窗戶,仔仔細細的擦拭着屋內每一個角落,凌宇等人想上前幫忙,被墨子玉陰森的眼神嚇退。
忙活了半天,纔將總個房子打掃的一塵不染。屋內顧惜顏睡覺的被罩牀單也被墨子玉拆洗乾淨,蓋過的被褥重新曬了太陽…
拿着工具親自給院子裡荒涼的花圃除草鬆土施肥,打理着雜亂的玫瑰。挑了一支最鮮活的玫瑰,剪下來用花瓶養着放着臥室的矮桌子上。
墨子玉看着屋內明亮的燈光,照射着他孤獨的身影,“拿一些蠟燭過來!”,語氣低迷。
凌宇心神領會,快速拿來蠟燭和打火機,雙手遞給墨子玉。
墨子玉心情沉重的點起了蠟燭,放在壽碗裡,固定好。直到蠟燭燃盡,拖着疲憊的身心,倒在顧惜顏的牀上久久才入睡。牀上除了陽光的味道便是惜顏的氣味,彷彿顧惜顏一直在他身邊,讓墨子玉前所未有的安心。
清晨醒來,墨子玉坐在臥榻上,對着燃盡的蠟燭,喃喃自語,眼中滿是深情:“惜顏,我睡過你的房間,喝過你杯中的水,穿過你的衣,見過你剛起牀慵懶隨意的樣子,吃過你親手做的飯菜,見過你梳妝打扮的樂趣,這輩子就當我賴上你了,我不會再有別的新娘,更不允許有任何女人傷了你的心污了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