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那個帶隊警察那麼一說,我一下傻眼了。
緊接着,我就是一聲大吼:“那你還愣着幹什麼,快叫救護專家上去!”
聽說我媽快要不行了,我非常緊張。不過我當警察的目的主要是爲了查清我爸當年那件案子的真相。按照原則我還沒轉正是沒有機會接觸到這些秘密檔案的,此時突然有這麼一個機會,我當然不願放棄。
於是我把手機拿出來對着我爸那件案子的資料從頭到尾拍了很多照片。做好這些之後我才關掉電腦趕緊朝對面的富華酒店趕去。
我一邊跑一邊給趙銘竹打電話彙報情況。
今晚的行動多虧了趙銘竹,我把綁匪要挾我的事情和他說了一下之後。他馬上叫技術部門處理了一下我的手機,只要我和誰一通話就能馬上追蹤到對方的位置。
並且他還秘密組織召開了一個專家會議。
經過我們懸案組的一些專家“會診”,衆人一致認爲,綁匪叫我去趙銘竹的辦公室偷東西多半是在耍我。因爲趙銘竹電腦裡面的秘密資料,只有一些被封存的懸案資料,一般的犯罪分子要這些東西根本沒用。
所以,專家們分析的結果是,不管我能不能偷到資料,他們都會殺了我媽。並且他們還分析出,我在偷資料的時候,綁匪肯定會打電話報警,從而讓我也因此事身陷囹圄,家破人亡。
不得不說,他們這一箭雙鵰的計謀用的可真毒。
只可惜他們失算了一件事,我們懸案偵查組可不是一般的警察單位,我們這裡人才濟濟,幾乎全省警界的精英全都在我們組裡。各種真材實料的專家一大堆,他們那點小伎倆在這些人面前玩,還不一下就被他們識破了。
而且經過他們的分析,發現趙銘竹的辦公室電腦透過窗戶正對着富華酒店,因此他們有九成把握斷定,綁匪肯定會在趙銘竹對面的富華酒店監視我。因爲只有這樣他們才能確定我真的在按他們的指示偷東西。這樣他們打電話報警才能人贓並獲,讓我沒有翻身的機會。
事實證明,這些專家所分析的全都是對的。
當我趕到對面富華酒店的時候,我們單位的幾個緊急救護專家正在救護車上搶救我媽。我媽帶着氧氣罩,已經昏迷了。所幸問了一下那幾個救護專家,得知我媽只是驚嚇過度沒什麼大礙,我才放心。
等我媽被救護車送走了,我才上樓去抓捕綁匪的現場。
我一走進那個房間,就看見幾個公安廳的警官正在酒店房間裡勘察現場,拍照、取證。
不遠處窗口邊架着一個望遠鏡,我過去看了下望遠鏡的視角,正好對着趙銘竹的辦公室。
房間一個角落的地上蹲着一名絡腮鬍男子。他看見我一過去,馬上就咧嘴對我笑了起來。
本來就一肚子火的我,一看見他那表情我氣就不打一處來,我衝過去對着他的胸口就是狠狠一腳:“我草泥馬的……”
“嘭”地一聲,那人被我一腳踢翻在地,吐了一口鮮血。可是他躺在地上還在對我陰笑。看見他越笑我就越火,於是我衝上去對着他又是一陣猛踩,直到把他踩得不能動了我才罷休。
再一看那名絡腮鬍男子,滿臉都是鮮血,眼眶都被我踢爆了,可他依然掛着一臉的陰笑。至始至終,他一句話都沒說。
本來我們毆打犯人是不對的,可他對我媽下手,我實在是被氣壞了。
“把他帶到你們刑警大隊去……”我擺了擺手,旁邊幾個警察就把那個絡腮鬍男子帶走了。
很快,現場就只剩下我和另外幾個公安廳的刑警。雖然我們也是警察,可這件案子還沒達到懸案的程度,加上我們懸案偵查組人手本來就不夠,不可能來查這種一般的綁架案。因此這個案子趙銘竹把移交給了公安廳的同事。
我問了一下帶隊隊長的一些情況,得知綁匪是今天早上纔開的房間,應該一直在這裡監視趙銘竹。據查他開房間的時間剛好是在我們抓住李大鵬之後沒多久。由此可以初步判斷,李大鵬背後肯定還有人,他並不是終極BOSS。他們這是在找我和張怡寒報仇。
本來能抓住綁匪我心裡都還挺高興,卻沒想到,那個刑警隊長馬上就給我潑了一盆冷水,他朝我指了指旁邊桌上放着的兩部手機:“我們破門而入的時候,嫌疑人兩隻手各拿着一部手機,其中一部是和你通話的手機,顯示的通話時間是六分多鐘,而另外一部手機卻已通話一個多小時了。剛剛你打的那個嫌疑犯應該只是一個傀儡,他是個啞巴。”
“你的意思是和我通話的不是他?”我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呵呵,林警官,你見過會說話的啞巴嗎?……”那個隊長微微一笑:“我猜真正主謀應該是怕我們追蹤到他的位置,所以便叫這個啞巴用兩部手機按免提做中轉站。他和啞巴通話的手機在一個小時前就接通了,等你的電話一打過來,啞巴按下免提,把兩部手機放在一起,那樣就會令你覺得是在直接和他通話一樣。”
“高手!”我點了點頭:“這個辦法很不錯。”
“其實這個辦法我們見過很多綁匪用過,稍微聰明一點犯罪分子都能想到。”那個刑警隊長解釋道。
還好他知道我是懸案組的,對我很尊敬,不然一定會很看不起我。
接下來就是勘察現場的事情,一些簡單的搜索,記錄,採證……這些事情當然不用我去做,我把這事全都交給了那個隊長。而後我就回去找趙銘竹彙報去了。
我回去把這事給趙銘竹一五一十地說了一下之後,趙銘竹說的第一句就是:“幕後黑手很狡猾,這回我們遇到犯罪高手了。”
趙銘竹說到這裡的時候臉色明顯有些不太好看:“我幹了二十多年警察,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敢這麼和我們警察叫板的。一般罪犯看見我們躲都來不及,他們倒好,居然敢公然挑釁我們,哼……”
和趙銘竹沒聊多久他就把我轟走了,說是叫我快去醫院看我媽。
這趙大嘴平時喜歡罵人,關鍵的時候還是挺有人情味的。
我在醫院陪了我媽一夜,第二天一早趙銘竹就帶着我親自去公安廳審那個啞巴。
審訊嫌犯可是一門很深的學問,而我們趙隊正好是我們單位一等一的審訊專家。
可是,面對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就連他都沒轍了。
審了一個上午,那啞巴沒少挨我揍,可他就是一個字都不肯寫,不管我們怎麼打,怎麼問,他一直都衝着我們陰笑。
上午十點多鐘的時候,昨晚勘察現場的一些檢驗報告出來了。
根據收集的一些毛髮DNA顯示,那些毛髮是十多個人的。經過排查,那十多人都是酒店之前住進來的普通客人。也就是說,線索到啞巴這裡基本上就斷了。悲哀的是,我們連這一個字都不願透露的啞巴身份都沒弄清楚。
中午趙銘竹被我們組長叫到辦公室去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他給隊裡的幾個同志安排了一些事情後,就帶着我風風火火地朝白曲縣趕去。
這次走之前,他特意安排了四名警察,兩人一班24小時輪流保護我媽,免除了我的後顧之憂。
去白曲縣的路上,我問了趙銘竹才知道,原來他之所以急着帶我朝白曲縣趕,那是因爲昨天晚上金志堅突然瘋了,組長安排他親自帶隊去白曲縣偵破這件他們原來認爲的小案子。
聽見趙銘竹那麼一說,我當時就傻眼了。我實在想不通,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瘋就瘋了呢?
而當我們趕到白曲縣看見金志堅的時候,就連一直看他有些不順眼的我都驚呆了。
當時的金志堅很慘,他被綁在人民醫院的一張病牀上,不停地掙扎,不停地怒吼,七八個醫生加警察正在按着給他打針。
我們知道現在找金志堅是不可能問出什麼東西的,看了他一會兒後我們就朝縣局趕去。
我們到了那裡之後,先是去找公安局當時跟着金志堅的幾個同志瞭解情況。趙銘竹通過局裡的領導,很快就把昨天跟着金志堅的那幾個人集合到一個小型會議室。
經過我們一番詢問,得知金志堅昨天下午帶着他的兩個手下去了一個叫蓮花村的地方,說是去找井下撈上來的那具屍體的家屬瞭解一些情況。
然而,今天一早就有村民看見他在蓮花村外面的一戶村民的豬圈裡咬豬。他的另外兩個手下則是到現在一直昏迷不醒。
“咬豬?”我實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僅是咬豬,他是見到活的的東西就咬……”其中一個警察一臉忌憚地道:“當時我差點就被他咬了一口,他的力氣好大,七八個武警一起上都制服不了他,最後是用*才把他麻暈。”
聽見他們說的越來越玄乎,我和趙銘竹對視了一眼,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我們懸案偵查組遇到的各種奇葩案子很多,可還沒遇到過這種“警察咬豬”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