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然一聲,一道肉眼可見的音波射出,將那一道冰寒之力化於無形。
採籬笑言道:“壞人,看來你的名聲,也並非響徹瀛洲,還是有不少人,認不出你呢。”
許陽搖頭說道:“冰川上國在瀛洲最北方,距離海雲上國不知多少萬里,他們不知道,也屬正常。”
“你是海雲上國的人?”
長髮青年一招被採籬擋下,他不由暗暗警惕,開始重新審視這兩個人來。
採籬這個十五歲的小女孩,都能舉重若輕,揮手間擋住他的攻擊,那另一個藍袍青年,豈不是更加厲害?
長髮青年凝目望去,卻看到許陽周身依然是一絲玄力也無,仿若普通人,無法看透修爲。他更加慎重,開口問道:“閣下是誰,叫什麼名字?”
採籬哼道:“說出來嚇死你,他就是海雲上國新封的八極王,許陽!”
“許陽?君侯榜第一許陽!”長髮青年面色冷峻,他們冰川上國距離海雲上國路途遙遠,許陽名聲響徹瀛洲,還是依靠了那無處不在的天榜。對長髮青年來說,八極王的名號,反而不如君侯榜第一來的響亮。
“兄長,怎麼辦?君侯幫第一強者,我們恐怕不是對手。”一旁的短髮青年問道,他倒是有些自知之明。
“怕什麼,他再厲害,能比得上魚叔?”長髮青年冷笑,“小天路玉牌,我們志在必得,許陽沒有長輩高手護航,就是他的失策!”
說話間,長髮青年轉向後面,向一個略顯肥胖的中年漢子說道:“魚叔,請您出手,助侄兒們一次!”
那肥胖的中年男子,一臉笑意:“好說。好說!”他將事件的始末,都看在眼裡,當然知道,許陽身上的兩塊玉牌。對兩位王子來說有多重要。
肥胖男子一隻大手猛然拍擊而出,勢如驚濤駭浪,將許陽和採籬全部包裹在內。許陽兩人,只覺氣息一陣滯澀,對方的隨手一擊,都給他們帶來了無法躲避的錯覺。
“咄!”一聲大喝,從許陽口中噴出,如一柄氣劍,凌空刺向長髮青年的面門。緊接着許陽調運玄力,一隻彩光巨拳迎向肥胖男子的大手。
轟隆一聲。兩道攻勢悍然對撞,許陽感覺一股綿綿不絕的海潮大力涌來,他不由自主地向後倒退。
不過那肥胖男子,見到許陽事先攻擊了自家王子,也是微微一驚。沒有繼續攻殺,閃身擋在了長髮青年面前,將許陽噴射而出的真言氣劍隨手擊碎。
“好小子,有兩手!”肥胖男子“魚叔”見狀,陰測測一笑,“不過,在我冷凝魚手中。你休想全身而退!”
“碧潮王,冷凝魚!”這個時候,其他飛行宮殿前的各方勢力,也圍攏過來,一些冰川上國附近的人,聽到肥胖男子自報家門。心中都是一陣警惕。
碧潮王是玄王后期的高手,一向是冰川上國玄軍的領導人之一,和海雲上國的鎮雷王,地位等同。這肥胖王侯報出名號,也是爲了警告其餘勢力。不要隨意插手。
許陽眉頭微蹙,他現在融合七十一道憤怒符籙,實力比原本又有提升,對拼玄王后期強者,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可慮的是,就算他擊敗甚至斬殺冷凝魚,也於事無補,其他勢力強者,會坐收漁翁之利。
就在這時,中洲使者宮闕之中,那名剛剛與許陽交談的王侯,已經飛掠而來,數裡的距離轉瞬即至!他遙遙喝道:“給我住手!”
“怎麼,使者大人,還要管我們瀛洲內部的爭鬥?”看到那名王侯也在玄王后期,碧潮王冷凝魚絲毫不懼,略微有些譏諷地說道,“使者大人,在等待登舟的這段時日,你們沒有直接收錄持有玉牌之人,不就是爲了汰弱留強,讓那些僥倖獲得玉牌的弱者,失去參與資格麼?現在你卻要制止爭鬥,不知爲何?”
那名中洲王侯冷冷說道:“汰弱留強,你說的不錯。不過,這是爲了留下真正的青年強者,而不是靠祖輩餘蔭的蠢材廢物!崖山方圓千里之內,所有年齡超過四十歲的修玄者,除非自衛,不得出手!”
採籬嘻嘻笑道:“這才公平。死胖子,敢說我們是弱者?讓許陽和你庇護的兩個冰川王子好好鬥一場,看看誰是廢物弱者怎樣?”
碧潮王冷凝魚對那名中洲王侯說道:“這是我們瀛洲的內部事務,閣下作爲中洲使者,管的也太寬了吧!只要等到登舟時間,讓那些青年才俊憑藉玉牌登舟就可以了,憑什麼多管過程?”
冷凝魚頭頂,一道藍色領域猛然張開,匯聚成七百丈的領域法身,大手張開,遮天蔽日!他冷冷一笑,依然向許陽兩人拍落,意圖趁中洲使者沒反應過來,就滅殺許陽二人。
中洲王侯面色陡然森寒,爆喝一聲:“大膽!”
只見中洲王侯的身上,一道道金色符文升起,他的身軀噼噼啪啪地漲大,但是隻成長到了丈二高度就停止了。他凌空躍起,劃出一道赤黃色的驚電,一拳託天擊出。
“嗡隆!”
一聲悶響,冷凝魚的巨大藍光手掌,被中洲王侯一拳擊中,震天的爆響響起,兩人均是一震。
從身材上看,中洲王侯只有丈二法身,而冷凝魚高大七百丈,差距一目瞭然。但剛剛那一擊,卻是平分秋色。
“稟長老,瀛洲土著,執意違反規則,如何處置?”那中洲王侯,向巍峨宮殿遙遙請示道。
宮殿中,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殺了。”
“是!”中洲王侯長嘯一聲,丈二法身化作一道驚電,環繞冷凝魚上下飛掠,一蓬蓬藍色波光炸響!而冷凝魚,空有七百丈法身,卻笨拙無比,根本無法捕捉到對方的身影。
“唰唰唰!”
中洲王侯連續環繞冷凝魚法身,飛掠數十圈,最後自下而上,沖天而起,在冷凝魚法身的面門前,定住了身形。
衆人這纔看清中洲王侯的動作,他手中握持着一柄金色長刀,刃鋒閃爍冷光。
“咦,他怎麼停下不打了?”採籬傻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