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軌道,離星球表面數十萬裡的宇宙虛空中。
混沌霧靄翻涌。
九條龐大的黑龍突然從混沌中出現,直直衝向火星表面。
在這些黑龍的後面則是鎖鏈纏繞,無數雷霆交織在一起,劇烈的波動令整個宇宙空間都呈現一種不真實的扭曲感。
而在混沌紫雷交織的中心位置,依稀可以看見有一尊巨大的棺槨。
棺內。
顧澤緩緩的睜開眼睛,表情平靜的看着幾丈外爭辯不休的衆人。
“終於混進棺內了。”
“算算時間的話,最多還有半小時就要到火星了吧。”
“火星上被封印的那個傢伙……”
“怕是要死很多人了……”
“不行,我得做好萬全的準備,最好是跟葉凡他們綁在一起。”
漆黑難以視物的九龍拉棺內,所有人都在好奇的研究銅棺內部的壁刻,卻是沒有人注意到顧澤的喃喃自語。
也是。
作爲葉凡的同學之一,顧澤平日裡與其他人少有來往。
畢業後更是聯繫都斷了,可以說是衆人中存在感最低的一個。
但在顧澤的心中,卻是藏着一個誰都不知道的秘密。
他是一個穿越者!
十年前,他一覺醒來便重生在了這個世界,成爲了葉凡的同班同學之一!
開始他還不知道這一切,只以爲自己來到了一個普通的世界。
但直到今天,泰山上發生的一幕,徹底打破了他的認知。
當九龍拉棺降臨,五色祭壇顯現出來的時候,他瞬間便明白了一切。
早已被塵封多年的記憶涌上心頭,這個世界中所發生過的一切,統統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青銅館…北斗域…聖人血…禁忌地…不死藥…那個浩大的神話史詩世界,也第一時間被他完全記起。
不遠處的衆人正圍在一處,仔細端詳着三世銅棺的內棺槨。
然而顧澤此時卻沒有那麼多的心思。
火星已經快要到了!
顧澤清楚的記得衆人在火星上的遭遇,有超過大半數的人都死在了那裡。
大雷音寺下的十八層地獄,可是關押着一尊疑似聖人境的恐怖存在!
如果自己不想想辦法的話,就憑自己這個龍套的身份,到時候死了都沒人記得。
爲今之計,只能死死抱住葉凡幾人的大腿,先活着到達北斗星域再說!
顧澤看着不遠處正對着一幅銅刻研究的葉凡和龐博,心裡有些犯難。
都怪自己太鹹魚了,這麼多年來只顧着埋頭工作,忽略了衆人之間的情誼,這會兒想抱大腿也不知道從哪兒下手。
“王子文!你做什麼!”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女性的尖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顧澤站起身,朝着那個方向走了過去,很自然的融入人羣中。
“發生了什麼事?”一邊的葉凡、龐博、還有周毅也走了過來。
“他把我包搶走了!”
“還把我包裡的東西都翻了出來!”
“裡面的一些吃的都被拿走了。”
林佳一臉憤怒,直接就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王子文則是一臉不在乎的道:“林佳,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只是喝了幾口水而已,至於麼?”
“那是我的東西!你憑什麼不經過我的同意拿走?”
看着衆人投過來的目光,王子文辯解道:“大家同學一場,我只是有點渴了而已。”
話雖這樣說,但是現場所有人心裡都一清二楚。
當前危險還是未知的,救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來,這個時候的一瓶水,一塊餅乾,都彌足珍貴。
“王子文,你把東西還給林佳。”一旁的周毅皺了皺眉,試圖從中調節。
“這都被我喝過了,她再喝也不太合適吧?”王子文笑了笑,卻是很隨意將水和包遞給了一邊的李長青。
“是啊,大家同學一場,沒必要搞得這麼僵,喝了便喝了,何必這麼在意呢?”一邊的李長青接過東西笑着道,卻是絲毫沒有將其還回去的意思,反而直接揣進了自己兜裡。
“你們有些過分了,都知道林佳低血糖,你們這樣做不是害她麼?”葉凡從人羣外擠了進來,盯着李長青道:“拿來!”
而李長青卻直接無視了他,對着林佳笑道:“這樣好了吧,反正水已經喝過了,等出去後還你十瓶行吧?”
這是十瓶不十瓶的問題麼?一邊的衆人都心裡暗罵,不過卻沒有什麼人站出來挑明。
林佳有一種低血糖的病,經常需要通過一些含糖食物或者特殊飲料來補充體內的糖分,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如果長時間沒有糖分攝入的話,很容易虛脫、昏倒。
這時候他們把林佳的急救藥物拿走,不是變相的害人麼?
顧澤這時候皺了皺眉,他突然記起在大雷音寺裡,林佳好像也得到了一件殘破的佛器,並且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成爲那些怪物的襲擊對象。
而且最重要的是,葉凡幾人是鱷祖的重點襲擊目標,劉雲志等人也在風暴中暗下黑手,指使別人搶奪他們佛器,要將他們推進沙暴裡。
如果按自己剛纔的想法的話,會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這樣看來,似乎跟在林佳待在一起是比較安全的。
想到這裡,顧澤臉色微動,他直接越過人羣走到劉雲志面前,一把搶過他手裡的包。
“你幹什麼?”手裡的東西突然被拽走,劉雲志本能的喊出聲。
“你激動什麼?”顧澤笑了笑,一邊將包遞還給林佳,一邊道:“口渴了喝水我能理解,包拿了不還你是個什麼意思?”
“還是說,你劉雲志有這種喜歡搶人東西的癖好?亦或者是想把她包裡那點吃的都弄走,好讓自己能在這個棺材裡多抗幾天?”
劉雲志臉色一變,想說些什麼,卻一時間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顧澤的話說的太露骨了,根本沒有給他留半點遮羞布。
但當他轉過頭,卻發現衆人都盯着自己看,而且多多少少都露出了一絲嘲弄的表情,一時間又無法拉下這個臉來。
“顧澤,據我所知你是在京都一家傳媒公司上班吧?你們公司經理我可認得,平日裡他沒少找我辦事。”
劉雲志目光閃了閃,語氣有些陰陽怪氣。
話沒說透,但劉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你這意思……是在威脅我?”顧澤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