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心繫天下蒼生,也不是爲了黎民百姓,而是爲了自己的貪慾,自己的野心。
如果是心繫天下蒼生,那麼就不會在戰鬥結束之後才趕來。如果是爲了黎民百姓,就不會在改朝換代之後還去研究血紋巨樹,從而導致舊都消失。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武王姬發都是個徹頭徹尾的人渣,爲了自身利益無所不用其極。
隨手將魂胎收起來,陸川打算離開之後就開始做準備。
雖然魂胎極爲純淨,並且裡面的意識也沒有誕生,可陸川還是打算讓蘇妲己將其純化。
畢竟是自己媳婦兒的靈魂,肯定要精益求精。
至於小狐狸的身體,陸川的打算是先用洗精伐髓丹喂上一陣子,把資質頂到最高的紫級再說。
看了眼沒什麼東西落下之後,陸川並沒有急着轉身,而是將手按在了君子劍的劍柄上面。
“不用這麼緊張,我們不是敵人。”
一道淡淡的聲音從腦海中響起,這是直接與陸川進行靈魂交流,是屬於化神期以上修士的手段。
“你是誰?”
陸川轉過身,握住君子劍的手一直都沒有鬆開。
這是一個淡淡的虛影,看模樣應該是個男人。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虛影對陸川反問道。
“帝辛?”
“不錯,孤王正是帝辛。”
虛影目光透過無盡虛空,似乎看到了那道已經彌合的巨大裂縫。
“我以爲你已經死了……”
“孤的確已經死了,這只是一道執念。”
帝辛話說到這裡,突然猶豫了一下。
“她……還好嗎……”
“好不好很難說,但她還活着,你的苦心沒有白費。”
陸川嘆了口氣,在看到兩千年前的那一場戰鬥之後,他差不多猜到帝辛爲什麼要把蘇妲己關在這裡了。
這裡是鹿臺,裡面有着合道期強者帝辛親手佈置的禁制。
蘇妲己出不去,其他人也進不來。
雖然很殘忍,但卻也保住了她的命。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帝辛喃喃一聲,似乎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突然放下了。
“你肯定想知道兩千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吧?能來到這裡,即是有緣,孤多年以來的努力,就送給你了吧,權當做是解救妲己的報酬。”
帝辛嘆息一聲,將一切娓娓道來。
兩千多年前,他跟父親帝乙的修爲都達到了此界的極限,也就是合道期。
憑藉着強大的力量,商朝的版圖佔據整個東州,並且極爲穩固。
但帝乙和帝辛父子二人都很有野心,他們的野心不在於領土,不在於國家,而是修爲。
父子二人抓到了一絲天機,從而撕開空間將夢寐以求的突破機會接引到這個世界。
他們成功了,直指大道的無上功法《缺一真法》降臨到虛天世界。他們同時也失敗了,因爲血紋巨樹同時也跟着來了。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
那遁去的一既是希望,也是絕望。
完美到極處,必定有所缺陷,這就是《缺一真法》。
很不幸,血紋巨樹就是大商缺的那個一。
父子二人將衆多可怕的異獸斬殺,將血紋巨樹重創,但也傷亡慘重,元氣大傷。
之後帝辛將蘇妲己囚禁在鹿臺,並將鹿臺搬到了通天塔第八層,他自己則是帶着《缺一真法》自封在第九層。
經此一役,商朝氣數已盡,無法避免的被周取代。
若是武王姬發一心爲民,也不會有後來那麼多事情。
可惜姬發並不是那種人,他對《缺一真法》動了心思。
結果可想而知,帝辛設下的禁制被觸發,武王姬發當場慘死,而通天塔也帶着《缺一真法》和血紋巨樹來到了這個荒涼死寂的鬼地方。
身爲帝王,帝辛也是極爲兇狠。
一連串佈置將武王姬發直接坑死,連帶着周朝也滅亡了。
至於外界的血紋魔蟲和那個被稱爲神殿的地方,帝辛也不清楚怎麼回事。
他懷疑可能是當年殘餘的一些果實和枝幹,輾轉兩千多年之後又有了死灰復燃的跡象。
不過血紋魔蟲的源頭在通天塔內部,外面只是小打小鬧。
“所以說,想要解決血紋魔蟲和血紋巨樹,就必須先把《缺一真法》毀掉?”
陸川想了想,感覺貌似是這麼個道理。
《缺一真法》是血紋巨樹的源頭,是缺的那個“一”。
不過《缺一真法》乃是直指大道的無上功法,就這麼毀掉太可惜了。
並且關鍵問題在於,這部功法不是想毀掉就能毀掉的。
但帝辛不愧是合道期的超級強者,作爲曾經站在這個世界巔峰的角色,他竟然想出了另外一個解決血紋巨樹的方法。
那就是找人修煉《缺一真法》!
沒錯,曾經將商和周兩個統御東州的強大國度都毀滅的難題,竟然這麼容易就可以解決。
爲了驗證這個方法是否有效,帝辛曾經找了很多人類修士進行實驗。
效果是很喜人的,當有人修煉了《缺一真法》之後,被囚禁詛咒的血紋巨樹立刻出現了反應。
果實枯萎脫落,枝幹斷裂粉碎。
只是好景不長,那個遁去的“一”又出現了。
或許是肢體殘缺,或許是失去某種感覺,或許是被某種東西剋制。
後果各不相同,但毫無例外這些人都沒能撐上太久便死於各種意外。
仔細琢磨了一段時間之後,帝辛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這些人命不夠硬,承受不住 《缺一真法》這麼大的福分。
因此哪怕這個遁去的“一”將福源泄去了一部分,這些人依舊被反噬而死。
至於爲什麼篤定陸川可以,那是因爲帝辛在之前就卜算過陸川的命數。
跟老丈人秦修遠毛都沒推算出來不同,帝辛遭受了極爲嚴重的創傷。
他本來就只剩下了一絲殘魂,沒辦法跟秦修遠相比。
並且系統爸爸也不是吃素的,陸川的老丈人也就算了,你丫一個破殘魂也敢出手?
於是帝辛的那一絲殘魂直接灰飛煙滅,只剩下了一縷執念。
“你爲什麼認爲我能扛得住?”
陸川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對你有信心!”
帝辛斬釘截鐵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