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小人看出,對方用的是佛家功法!”
四人當中,突然一人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立馬驚呼了起來。
此人便是剛剛第一個對王陽動手的,他的攻擊正中王陽,王陽雖然沒有盡全力格擋,但還是讓他察覺到了從王陽身上涌出的佛光!
當然,只怕他也不知道,這一絲佛光,正是王陽特意爲之!
“佛家功法?莫非,是佛宗的人?”
“這怎麼可能?我們不是要和佛宗聯盟的嗎?爲何佛宗還要……”
“嗯!我明白了!”
其他幾人議論紛紛,而蒼老的聲音一開口,就把其他人的聲音給壓了下去。
緊接着,那蒼老的聲音又是冷笑了幾聲,說道:“聯盟?佛宗是什麼德行,你們難道還不知道嗎?說起來,對方是佛宗之人,這才說得過去!”
“大人!既然知道是佛宗所爲,那何不……”
其中一名高手也是忍不住喊了一句,只是他的話還未說完,就立馬卡殼,因爲他感覺到一股陰寒從自己的後背直衝後腦勺!
“蠢貨!我們知道是佛宗所爲,那又怎樣?與佛宗鬧翻?然後一走了之?這次的聯盟就此算了?任由天一道門一家坐大?”
被這一連串的質問,那名高手頓時臉色變得一片慘白,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只能是低垂着腦袋,就差沒把腦袋塞進褲襠裡去了!
“哼!”
蒼老的聲音訓斥了一頓之後,冷哼一聲,然後又是淡淡地回了一句:“這件事就此作罷,誰也不要再提了!”
“是!”
“果然高手如雲!”
回到客棧內的王陽,把事情經過和衆人說了一遍,同時也是心有餘悸地長舒了口氣。
那突然出現的四人,每一個實力都不弱於自己,得虧王陽剛剛抽身得果斷,要不然,被對方給纏住了,在想跑就沒那麼容易了。
而聽完王陽的敘述之後,田峰等人更是面面相覷,如果他們也跟着去的話,那絕對會拖累王陽的。
隨即衆人都是眉頭緊皺,那徐夢達身邊如此多的高手,那要如何動手,才能把這個徐夢達給解決了?
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一轉,全都落在了一旁的林朝恩身上了。
沒辦法,誰讓這老小子一直以來都是王陽身邊的智囊形象呢!
哪怕後面王陽身邊多了個樑有志,但真正出謀劃策的,還是林朝恩居多。
林朝恩的武學天賦並不算強,哪怕後來王陽在他身上砸了不少的資源,林朝恩現在也只是意境圓滿而已,連半步破虛都沒有達到。
而林朝恩的修爲這麼弱,王陽卻還是把他帶來了,用意自然不言而喻,就是要讓林朝恩動腦子的。
被王陽等人的目光凝視,林朝恩也是不由自主地抽了一下嘴角,卻也沒有裝傻充愣,而是真正開始動腦筋思考起來。
過了片刻之後,林朝恩擡起頭,對王陽說道;“公子,屬下倒是有個想法!公子剛剛去打探神宗使者的情況,雖然暴露了,但公子也留下了佛家功法的訊息,可是如此?”
“嗯!我的確是用了佛家功法!”
王陽顯示點了點頭,隨即又是緊皺眉頭,說道:“不過,對方並沒有追上來的意思,也不知道我用的這個手段有沒有起作用啊!”
林朝恩則是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說道:“無妨!那徐夢達乃是神宗的大護法,自然不是普通人!現在神宗與佛宗聯盟在即,而且這裡又是佛宗的地盤,徐夢達沒有撕破臉皮,這要是在情理之中!所以,屬下以爲,既然徐夢達不想神宗與佛宗聯盟破裂,那公子不妨再使使勁,在這方面動動腦筋?”
“嗯?”
林朝恩的話讓王陽也是緊皺眉頭,他自然是聽明白了林朝恩的意思,這是要繼續挑起神宗與佛宗之間的矛盾。
不過,神宗那邊,今天晚上鬧了那麼一通,卻沒什麼作用,只怕是有些困難了。
那,去佛宗試試?
王陽心裡頭蹦出了這麼一個想法,隨即又是搖了搖頭。
對付神宗,王陽可以動用佛家功法來混淆視聽,可對付佛宗,王陽要怎麼模仿神宗的功法?
對神宗的功法,王陽可是一竅不通啊!
第二日一早。
佛光寺,鳳儀城城內最大的寺廟。
不過,與其說這裡是寺廟,倒不如說這裡是佛宗在鳳儀城設下的駐地據點。
“哦?昨夜有人偷襲了神宗那幫人?”
盤坐在蒲團之上,一名花白鬍子老和尚兩眼微睜,對剛剛得到的消息,也是有了幾分興趣。
他是佛宗在鳳儀城據點的負責人,也是這佛光寺的主持,是智字輩,法號智虛。
而站在智虛面前的,是他門下的弟子,正在向智虛彙報昨夜的消息。
本來這樣重要的消息,昨天晚上就應該送到智虛這裡的。
但智虛一向習慣早睡,左右這件事最後的結果也沒有什麼,所以就沒人打擾智虛休息,一直等到一大早,智虛起牀做完早課,這纔來彙報。
果然智虛對此也不怎麼在意,神宗的人進了鳳儀城,這件事他自然是知道的。
非但知道,智虛之前就知曉神宗大護法徐夢達會來鳳儀城,與佛宗商議聯盟的事情。
佛宗與神宗聯盟,這件事在佛宗門內,並不是所有人都贊同的,有的人認爲這樣有利於佛宗與道門爭奪靈晶礦,而有的人則是認爲這樣只是白白便宜了神宗。
很不巧,智虛就是反對與神宗聯盟的那一方。
只不過反對歸反對,這件事既然是佛宗上層做出的決策,智虛也不敢唱反調,但在接待神宗使者的這件事上,就不怎麼上心了。
同樣也是因爲這個原因,雖然知道昨夜有人襲擊了神宗使者住處,但智虛依舊是不怎麼在意,輕輕頷首說道:“看來,這位神宗大護法的人緣可不怎麼好啊!哪怕到了鳳儀城,還有人對他追殺!呵呵!”
“師尊!那,我們是否要插手此事?”
對智虛的態度,門下弟子也是不敢有任何的評價,只是猶豫了一下,詢問了一聲。
“插手?爲何要插手?”
智虛冷笑了一聲,滿臉不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這件事與我們佛宗無關,肯定是他們神宗自己惹來的麻煩,我們何須插手?再說了,他們也沒有來找我們幫忙,我們用得着這麼上杆子?”
說話間,智虛還忍不住瞪了自己弟子一眼,顯然對弟子提出這個說法有些不滿。
智虛的弟子自然知道智虛的傾向,所以連忙低下頭,點頭說道:“弟子明白了!”
智虛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眯着眼睛沉默了片刻,說道:“吩咐下去,城內弟子都不要靠近那些神宗之人,可別讓他們把罪名栽在我們頭上了!哼!他們自己惹來的麻煩,自己解決!與我們佛宗無關!”
“是!”
“還有,門內派來與神宗商談聯盟之事的是智覺!現在神宗的人到了,智覺應該也快到了!你讓人準備一下,等智覺到了,就讓他住在靜修禪院!”
智覺,聽這法號就知道,肯定是智虛同輩分的師兄弟,事實上,這智覺正是智虛的師兄。
只不過,智覺與智虛卻分屬不同的陣營,所以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不怎麼好。
甚至智虛剛剛給智覺安排的住處,也是鳳儀城內最爲破爛的禪院之一。
自家師尊這麼安排的意思,門下弟子當然是再明白不過了,連忙是點頭稱是。
而這裡說話間,又有一名弟子快步走進了智虛的禪房,對着智虛合十一禮,說道:“師尊!城門僧兵傳來消息,智覺師伯一行人到了!”
“哦?”
這裡還正說到智覺,結果智覺就到了,智虛也是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是冷笑連連,哼道:“來得這麼着急,這個智覺,是鐵了心要促成佛宗與神宗的聯盟了!哼!其心可誅!”
兩名門下弟子紛紛垂下腦袋,對於自家師尊的話,他們全當聽不見。
這種事情,他們的師尊能夠說,可他們這些晚輩卻不敢聽。
智虛也知道自家弟子不敢聽這些話,所以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的興致了,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來就來了吧!就按照之前安排的去做,把他們安排在靜修禪院便可!”
“是!”
兩名弟子連忙是低頭應了一句,隨即便是倒退着離開了禪房,然後急急忙忙去辦事去了。
一個多時辰後,在城內的角落,一間有些破爛的禪院中,一行十餘名和尚正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禪院,大部分都是露出了不悅。
“這裡就是給我們安排的住處?”
一名膀大腰圓的和尚猛地扭過頭,再也忍不住了,衝着那前方,領着他們過來的和尚就是破口大罵。
那名和尚也知道眼前這些人他惹不起,縮着腦袋,低頭不敢吭聲。
“靜玄!”
一聲輕呼,卻是一衆和尚中的一名年輕和尚。
只見此人長相也是眉清目秀,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的樣子,個頭中等,體格甚至還有些偏瘦弱。
他一開口,那名膀大腰圓的和尚立馬就是閉上了嘴巴,老老實實地站在了一旁。
這名年輕和尚,正是這一行人當中的領頭之人,也是佛宗派來鳳儀城,與神宗商議聯盟的正式使者,智覺!
這智覺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卻是智虛的師兄,的確是有些匪夷所思,但從智覺這氣度上來看,就知道智覺的修爲不一般!
智覺看了那已經被嚇白了臉的和尚,笑着擺了擺手,說道:“回去幫我謝謝智虛師弟的好意!明日貧僧自當親自前往道謝!我們師兄弟也有十多年未見了!有些話,倒也可以聊一聊!”
“是!是!弟子,弟子告退!”
智覺這和風細雨的話語,也是化解了這名小和尚不少緊張和害怕,連忙是朝着智覺躬身一禮,便是慌忙離開了。
而等到這名小和尚離開了,之前被稱作“靜玄”的和尚也是忍不住了,立馬就是對智覺喊道:“師尊!這件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那智虛竟然……”
“嗯?”
靜玄的話說到一半,智覺扭過頭,看了他一眼,口中也是輕哼了一句。
雖然這輕哼的聲音不大,可聽到這話,智覺立馬就是嚇得一個哆嗦,臉色大變,連忙是驚出了一頭冷汗,慌忙改口說道:“弟,弟子,弟子的意思,是,是,智虛師,師叔!智虛師叔!”
“嗯!”
靜玄改了口,智覺這纔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是再度望向了前方這破爛的禪院,慢慢悠悠地說道:“你們這位師叔,雖然與我不是同門,但我卻是瞭解他的性情,倒無大錯,不過是有些小心眼罷了!大家都是佛宗弟子,不可內訌而傷了佛宗利益,平白讓外人看了笑話去!明白了嗎?”
“弟子明白!”
周圍那十餘名和尚一聽,齊齊地雙手合十,朝着智覺躬身一禮,齊聲喊了一句。
隨即智覺又是指了指前方的禪院,說道:“此處也不過是舊了一點,好生打掃,住上幾天也不妨事!動手吧!把這裡打掃乾淨,我們也可以早點休息!”
“是!”
這些和尚全都是智覺的弟子,聽得智覺的吩咐,也是齊齊地喊了一聲,便開始動手打掃禪院。
其實以智覺等人的修爲,要打掃這個禪院,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可偏偏智覺立下了規矩,打掃禪院寺廟,都必須親力親爲,不可動用修爲功法。
所以這一衆神玄境的高手,掃地的掃地、擦窗的擦窗,忙得不亦樂乎,小小禪院,竟是忙了有一兩個時辰纔打掃乾淨。
擡頭看了看天色,又是看了一下弟子們的模樣,智覺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今日也不便再去與神宗之人見面了!大家先休息一夜,明日一早再去拜會!”
智覺這麼安排了,衆人自然沒有異議,便是將行禮都放進了禪院,各自找了禪房住下。
不得不說,智虛給安排的這個禪院雖然破舊,但卻不小,安排智覺一行人住下也是綽綽有餘。
也不知道是趕路辛苦,還是打掃禪院勞累,智覺等人吃完晚飯之後,便是早早入睡,整個禪院內,除了正廳長明燈依舊亮着,其他禪房都是漆黑一片。
很快,夜入三更,整個鳳儀城再度陷入了寂靜的夜幕之中。
而在靜修禪院外,三道黑影突然出現,遠遠守在禪院外,靜靜地看着禪院內的動靜。
在等候了約莫半個時辰過後,確定禪院內一點動靜都沒有了,這三道黑影纔是靜悄悄地摸進禪院內,靠近那一排禪房方向。
那居中的黑影朝着左右兩邊的同伴打了個手勢,三人立馬就分別走向了三個方向,左右二人摸向了禪房的兩邊,而居中之人直接朝着那當中的禪房靠近。
只見此人動作靈巧,悄無聲息地就摸到了禪房的窗臺下,背靠着牆壁,側耳聽着禪房內的動靜。
片刻之後,他又是扭過頭,看了一眼禪房兩邊,見到那兩名同伴此刻已經是分別摸進了兩間禪房,他也不再猶豫,擡起身子,輕悄悄把窗戶給掀開,整個人就直接鑽了進去,就像是一隻耗子一樣。
進了禪房,只見這禪房內只有一個牀榻,而牀榻上,一個和尚正盤腿坐在上面,保持着打坐的姿勢,雙目緊閉。
看這和尚的模樣,眉清目秀,正是智覺!
智覺此刻正閉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反正對摸進來的黑影那是沒有一點反應。
那黑影見了,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一步一步地朝着牀榻靠近。
眼看着牀榻上的智覺依舊沒有反應,黑影也是深吸了口氣,一隻手已經擡起,準備朝着智覺的腦門拍去!
“施主何爲?”
不等這一掌落下,突然一把聲音響起,緊接着,就看到智覺緊閉的雙眸突然睜開,透出萬丈佛光!
下一刻,那佛光更是從智覺周身炸開,充斥了整個禪房!
那黑影被這片佛光給撞了個正着,然後整個人直接倒飛了出去,撞開了禪房的窗臺,直接落在了院子裡。
“什麼人?”
“啊!”
“不好!有賊人!”
與此同時,一片驚呼聲從其他禪房響起,一道道佛光也是接連暴起,映照着整個靜修禪院都是亮如白晝!
緊接着,就看到兩道黑影跟着從其他禪房內跳了出來,與先一步跳出來的黑影會和,三人站在院子裡,戒備地看着那一道道從禪房中衝出的和尚!
左右兩人望向了中間之人,似乎是在詢問,而中間那黑影也沒有猶豫,立馬低聲呼喝了一句。
“速戰速決!”
四個字喊出,那兩人也是明白了意思,二話不說便是朝着那些和尚撲了過去,立馬就是打做了一團。
而那居中的黑影也沒有閒着,與同伴一同殺奔而去。
先動手的那兩人實力並不算高,與那些和尚也是差不多,可對方的人數卻是要多,所以這剛一交手,他們兩人反倒是被對方給圍住,瞬間落了下風!
可當這第三道黑影殺出,戰況立馬就是逆轉,那第三道黑影的實力竟是遠超其他人!
一個人獨戰所有和尚,也是完全不落下風,反倒是一個照面就將兩名和尚給直接擊倒!
“阿彌陀佛!施主休逞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