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打開,正揉着腰的衛子安感到一陣怪異的目光盯着自己,擡頭一看,發現陳偉毅靠在門上目光有些幽怨。
“你幹嘛?”
一把推開陳偉毅往房間裡看的動作,衛子安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
陳偉毅摸着腦袋,笑着看到衛子安貼心的換上了房間的門。
“昨晚的感覺如何?怎麼樣,爽不爽。”
衛子安手上的動作一頓,猛的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兩人緊緊的靠在一起,然後玩了一晚上的拍手掌,因爲她到了後來坐在浴桶裡面,自己只能一直站着,所以一晚上的功夫下來腰並不好受。
“還行吧,就是後半夜就有些疲倦了。”
聽到這話,陳偉毅瞪大眼睛,半晌才搖搖頭,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兩人走出渡船,朝着內城走去。
“對了,昨天晚上那人是不是伯父啊?”
衛子安有些好奇的眨眨眼。
“……不是,我認錯人了。”
頓時覺得有些尷尬的陳偉毅強行岔開話題,“你問的哪個問題?”
看着衛子安略微有些沉默,陳偉毅沒來由的升起一陣怒意,“你不會光顧着自己舒坦,把正事給忘了吧?!”
“早知道就應該讓我去的。”
“什麼啊。”
衛子安嘆了口氣,“兩件事都問了,也都沒問。”
“爲什麼這麼說?”
“這兩件事全都指向一個地方。”
“哪裡?”
“皇城幽州。”
“這……”
陳偉毅面露不解,“皇城明明在徐州,怎得會在幽州?”
“不知道。”
臉上露出一抹苦笑,衛子安搖了搖頭。
“他告訴我,不到七星之境,最後不要涉足,哪裡不是小魚小蝦該去的地方。”
說到這裡,衛子安忽然有些沉默。
從夏峨眉身上能夠薅到的羊毛越來越少了,幾天的時間下來,好感度一直卡在快要90的地方不上不下。
而且最近提現獲得的靈氣也變得少了很多,少到衛子安覺得還沒有自己一點一點耗時間磨來的快。
可是通過溝通交流,夏峨眉最近幾天一直都在好好修煉啊。
衛子安猜測應該是和兩人之間境界的差距越來越小有關係。
“店家,來兩碗混沌,切上三兩牛肉。”
“得嘞~”
轉過頭,陳偉毅看到衛子安一臉愁容的樣子不由得說道:“或許我們可以查閱一些典籍,可能歷史上幽州和皇城有關係。”
“幽州在哪?”
衛子安猛然間意識到這個問題。
略微沉默後,陳偉毅輕聲道:“沒有幽州,南國十二州,從來沒有過幽州。”
沒有過幽州……
“不過歷史上倒是有個幽州,烽火戲諸侯的故事聽說過嗎?”
衛子安擡起頭,“那不是在驪山?”
“……是嗎,可能以前幽州的名字就是叫做驪山吧,不過現在幽州的名字叫做燕涼。”
“燕涼?”
南國北地,常年陰冷,不過確實軍事重鎮,因爲他剛好挨着燕國和涼地。
叫做燕涼,也算是南國對兩國的一種輕視,是強大國力的體現。
“來了~兩位爺,您慢用。”
“多謝。”
陳偉毅操起筷子塞到了衛子安的手中,“先吃飯吧,反正急不得的。”
“好。”
飯後,兩人漫步在定山郡城的護城河旁,周邊栽種着一顆顆柳樹,即是在冬天也垂下萬縷千絲。
護城河氤氳着連綿不絕的靈氣,連帶着周圍的綠植也佔了光。
“這次回來,何時再回?”
衛子安雙手靠在腦後,享受着難得的愜意。
柳樹吸收了足夠的靈氣,漫步其下,天然的讓人靈臺清明。
“不知道啊。”
吃過午飯,陳偉毅雙手恰在腰間,輕輕拍打着。
“我記得你說過,邊境最近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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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子安撇過頭,有些好奇的問道:“能不能詳細說一說。”
畢竟,自己的父親還在邊境領軍。
“嗯。”
陳偉毅思索半晌,開口道:“你見過半夜的老鼠嗎。”
“怎麼說?”
“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悉悉索索,隱隱騷動。”
“難道越國把持不住了?”
衛子安試探的問道。
今年的雪大的異常,想來越國這種遊牧爲生的部落成國的國家要迎來大的災難了。
牛羊只會越吃越少,那麼他們就只能出來搶劫食物,度過寒冬。
“土雞瓦狗罷了。”
陳偉毅恥笑一聲,語氣中對越國十分的不屑。
“如果他們敢正面對抗……”
“那是什麼?”
衛子安不給他發牢騷的機會。
陳偉毅忽然站定,來到河邊做了下來。
“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什麼?”
隨着衛子安做到他的旁邊,周邊波動的靈氣自動的把兩人的談話進行了消音。
“我回來的當天,軍營裡發現了紅眼死鼠。”
紅眼死鼠……唸叨着熟悉又陌生的詞彙,衛子安渾身滲出一陣冷汗。
“使徒?!”
“應該是,所以我這次回來並不是來探親的,而是購買防疫物資。”
“雖然都說幾十年前的鼠疫是杜撰,但是軍中有老人親口承認,那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一座幾十萬人口的城市,一夜之間化爲了使徒的亡靈。”
陳偉毅攥緊拳頭,“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在定山郡城。”
“消息當真嗎?”
撇了眼衛子安有些緊張的神情,陳偉毅笑着站了起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防患於未然嘛。”
“未雨綢繆總好過天要下雨。”
伸了個懶腰,陳偉毅笑道:“不用擔心,你哥哥我會保護好你的。”
“走吧,我也要回去看看物資採購的如何了。”
衛子安站起身,臉上有些沉默,“無論如何,一定記得,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我就不同你回去了。”
“那好。”
陳偉毅後退數步,轉身抱拳道:“少俠就此別過,我們江湖再見!”
“明日再來尋你。”
衛子安剛想抱拳,不知道哪隻手在上,頓時覺得有些不倫不類,於是便轉身揮了揮手。
兩人如同年少之時,一人撒丫子跑在前面,另一人駐足揮手,口中喊着“再會。”
上一次的再會,已經過去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