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冥羅老祖身死道消後,冥羅宮上下,噤若寒蟬。
姜凌天並未在這裡多留,而是直接破碎虛空,踏入空間通道內,帶着丫頭離開了。
所有冥羅宮的門人弟子,都注視着姜凌天的背影,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直至姜凌天離去後,那些黑袍衆才緩緩起身,消失在了原地。
這些境界不凡,實力強大的黑袍衆,來無影去無蹤,神秘無比……
其實,從他們被姜凌天收服了後,他們就成爲了姜凌天的影衛。
除了上一次姜凌天獨自一人打入了鏡中世界,影衛們沒有來得及跟上姜凌天以外。
這些影衛可以說是如影隨形,姜凌天去到了哪裡,他們就會追隨到哪裡。
只要是在這世界盡頭上,他們就會是姜凌天的影子。
一共有十幾位另類證道者!
別看這人數不多,但這些影衛們的實力不可謂不恐怖。
隨便走出去一位,那都是有實力稱霸一方的存在。
而今日,也是這些影衛們首次展現於世人的面前,此一戰,算是讓影衛深入人心了。
親手誅殺了冥羅老祖的天星老祖等人,在恭送姜凌天離去後,最後深深的看了眼影衛消失的地方。
“這位陛下,竟還有這樣的親衛。”
“好在,我們沒有瞎了眼……”
天星老祖等人的眼底深處,掠過了一抹深深的忌憚。
就在這時,那空間裂縫中,走出了一位身着華服,頭戴紫金冠,帝王着裝的男子。
紫瓊大帝!
在紫瓊大帝出現後,陸續還有身着銀甲,氣勢驚人的天兵們魚貫而出。
見狀,天星老祖等人的心中一震。
他們當然知道天庭來人是要做什麼了。
作爲存世悠久,活了上億年歲月的古老存在,天星老祖等人的反應不可謂不快,連忙就向着紫瓊大帝一抱拳。
“見過大帝。”
紫瓊大帝只是淡淡的看了眼他們,撂下了一句場面話。
“諸位大義。”
“不敢不敢,誅殺冥羅,是我等應該做的。”
“我等雖爲隱世道統,不問世事,但卻也知道,天帝陛下,是爲我一界征伐而戰,如此行徑,才當得上是大德大義之舉。”
“我們雖不參戰,卻也絕不會做拖累陛下的臭蟲敗類。”
天星老祖幾人,連忙表態。
紫瓊大帝微微一笑,並未多說什麼,與幾人抱拳一禮,算是客氣了一下。
緊接着,紫瓊大帝就看向了冥羅宮衆門人弟子。
冥羅宮剩下的弟子們,心頭不禁一震。
年輕弟子面如死灰。
其實他們也挺可憐的,畢竟冥羅宮高層的事情又不是他們所能夠決定的。
他們只是被裹挾進了這件事情裡面。
甚至很多弟子,本身就對姜凌天有着濃厚的崇拜之情。
不然的話,也不會在得知姜凌天來到了冥羅宮後,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拜見一下姜凌天了。
只可惜,偏偏事與願違,自家高層與天帝陛下鬧了個不愉快的結局。
這也就讓衆多年輕弟子們惶恐不安了起來,渾然不知道自己的下場會是如何。
“陛下有令。”
“冤有頭債有主,誅殺罪孽,只誅源頭,不牽扯無辜。”
“諸位若有心,爲自己而戰,爲我天庭而戰,我天庭歡迎諸位的加入。”
紫瓊大帝一揮手,一道天帝敕令,席捲長空。
金卷展開,宣示天帝之命!
那些滿心糾結的年輕弟子們見狀,無不是猛地擡頭,滿臉的驚訝。
他們沒有想到,天帝陛下竟然沒有株連他們。
不過這也恰恰印證了世人對於姜凌天的看法。
此時代的天帝,雖然狠辣,恩仇必報,頗有雄主之資。
但他從不濫殺,正所謂恩怨終有報,報的是那源頭。
一時間,衆年輕天驕們對姜凌天那是心悅誠服。
本身他們就對姜凌天沒有惡意。
恰恰相反,他們還很崇拜這位同代中人。
這下,當看到了這份天帝敕令後。
很多的年輕天驕當即就挺直了腰桿,毫不猶豫的道:“我願加入天庭。”
“爲我一界而戰!爲天庭而戰!”
“更爲了我們這一生而戰!”
年輕人,誰還沒有個滿腔熱血,浩然氣了?
有一種青春叫鮮衣怒馬,有一種青春叫不負韶華。
鮮衣怒馬少年時,不負韶華行且知。
年輕人的那滿腔意氣,不是不發,而是無處釋放啊。
與此同時,眼看着天庭收編了冥羅宮的弟子們,對弟子是不追責。
冥羅宮的高層長老們,那也是眼巴巴的看向了紫瓊大帝,一臉的期盼。
畢竟,冥羅老祖死了。
冥羅宮也就名存實亡了。
別說是什麼隱世道統了,冥羅宮還能不能存在下去都是一個未知數。
甚至,長老們都已經能夠想象得到,當冥羅老祖的死訊傳出去後,會有多少的勢力盯上他們,恨不能將他們給搶光殺光。
這就是修行界的殘酷,成王敗寇,沒有什麼好說的。
勝者,享有一切,而敗者,註定了消亡於時代的滾滾長河中。
然而紫瓊大帝卻是厭惡的看了他們一眼。
雖然姜凌天沒有說什麼,可紫瓊大帝深知姜凌天的秉性。
他可以不計較那些冥羅宮的弟子,畢竟,弟子們沒有多少的話語權。
可這些長老們就不一樣了。
長老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冥羅老祖的意圖。
可他們卻沒有選擇正確,站好隊。
果然,長老們也從紫瓊大帝的臉色上察覺到了什麼。
十幾位長老頓時面露苦澀,眼中盡是渴求。
彷彿是在無聲求饒着,想讓紫瓊大帝去爲他們說說好話。
不過紫瓊大帝怎麼可能會因爲他們這點屁事去打擾姜凌天。
“呵呵,諸位,你們不用這麼看着我。”
“你們的事情,還不值得去叨擾陛下。”
紫瓊大帝冷冷一笑。
衆長老們聞言,悚然一驚,噗通噗通,衆長老接二連三的雙膝跪地,身子止不住的抖動着。
見狀,紫瓊大帝忽然心生一計,道:“不過嘛,本帝倒是有個好去處給你們,只不過,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了。”
啊?!
事情還有轉機?!
衆長老猛地擡頭,滿臉的喜色。
還不等紫瓊大帝說什麼,便忙不待得連連點頭。
“願意願意!能加入天庭,做牛做馬都願意啊!”
“是啊,感謝大帝厚恩,感謝陛下大德!”
紫瓊大帝微微一笑,隨即向後一招手。
“自願的啊,自願的就好,這可不是本帝強迫你們的。”
“來人啊,給他們戴上戰奴枷鎖。”
“自此以後,這十幾位天尊,可就是我天庭的前線戰奴了。”
“呵呵,還別說,天尊做戰奴,倒是破天荒頭一份的。”
啥?戰奴?!
衆長老愕然。
咔嚓~咔嚓~咔嚓……
還不等他們醒過神來,脖頸處便被套上了一道道枷鎖。
猶如緊箍般,卡在了脖頸上。
這枷鎖,乃是天庭特製,以隕金打造。
雖然天尊層次的強者,能夠掰斷這枷鎖。
可……
可這些冥羅宮的長老哪裡敢啊!
掰斷了枷鎖,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那是代表着背叛天庭,會被天庭追殺終身的!
一瞬間,衆長老如墜冰窟,渾然沒有想到,自己等來的竟然會是這麼個機會。
那還不如沒了冥羅宮的依靠,惶惶如同喪家之犬,四處流浪呢。
要知道,一旦成爲了戰奴,那是要奔殺於最前線的。
再者,就算他們敢掰斷這枷鎖,可也會在第一時間就被天庭知道。
到了那時,只怕自己還沒來得及逃走呢,就會被天庭衆強者給圍殺,以正視聽了。
慘~
這下場不可謂不慘……
……
……
與此同時,姜凌天已經帶着丫頭回到了天庭。
“丫頭,你叫什麼?”
對於姜凌天,丫頭有着天然的親近之意,她歪着腦袋想了想。
丫頭尷尬的咧嘴一笑。
“我…我記不起來了。”
她確實記不起來了。
姜凌天也察覺到了,這丫頭的狀態很古怪。
她的人生彷彿被定格在了七八歲這一年。
姜凌天懷疑是原初道種的原因。
他也沒有多說什麼,想了想後,道:“這樣吧,那師父就給丫頭你取個名字。”
師父……
丫頭睜着大眼,疑惑看來。
她甚至不懂師父的含義。
“丫頭以後就叫念初。”
念初。
心中唯一的念相,便是原初,是這丫頭唯一清晰回憶起來的記憶。
緊接着,姜凌天便一指點在了念初的眉心上。
屬於原初的奧妙,原初的仙法,姜凌天將其盡數傳授給了這孩子。
冥冥中,一個因果循環,完美閉合!
轟!
也就是這時,姜凌天的腦海中,彷彿響起了晨鐘暮鼓之音。
在他的身周,因果大道奧妙,宛若是翩翩起舞的銀輝蝴蝶般,瀰漫於身周。
因果大道於此刻,達到了完美極致的程度!
舉世間,凡是與姜凌天有因果關係的生靈,在這一刻,都莫名感到了一陣心悸。
有姜凌天的敵人,隱約看到了一根因果線一閃而逝!
有姜凌天的故人,心中一震,冥冥中心有所感。
世界各地都發生了一些奇異事情。
一個小山村裡,正在田埂間,用一根木棍亂寫亂畫,天真燦爛的女孩,突然停下了手中動作。
女孩的眼神漸漸變了……
一處私塾裡,正在教書的先生,身子一顫,手中書,悄然墜地……
……
月朗星疏,月華揮灑而下。
靜怡的夜幕籠罩了大地。
青山綠水,一間道觀裡,正在酣睡的小道童迷迷糊糊中,他做了一個神仙夢。
在夢裡,他是那世間唯有的九顆太陽之一。
他被世人奉爲天尊,執掌天下刑罰。
他好像還有一位未曾謀面的弟子。
在他坐化之前。
垂暮老矣,壽元極致的他偏偏沒有半點的悲慟之意,恰恰相反,他還欣慰的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