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鎮城鎮中心,一個名爲“醉仙樓”的酒店裡人流涌動量巨大,可裡面卻沒有一盤飯菜,
沒有客人的閒話,沒有小二的答應,沒有後廚的吆喝。
只有衆多賭客圍在一起,將手上的錢幣、首飾砸在桌上,
“大!大!大!”
“小!小!小!”
被擠在衆人中間的矮子將手上的兩顆骰子放進一個小碗中而後倒扣下去,拼命搖晃幾秒,隨後掀開來。
“十二點,大!”
伴隨着陣陣唉聲嘆氣與欣喜,桌上一半的錢財被阮飛白攬了過去,剩下的一半才被其餘人給瓜分。
“阮老大好大的運氣!今日已經連勝二十七場了!”
“不敢不敢,碰巧,哈哈哈哈。”阮飛白將幾摞銀子小心收起,“我去方便你下,你們盡興,盡興。”
剛剛起身,酒樓的人羣便紛紛捂着鼻子讓路,從中間竄出剛剛那與蘇黎發生衝突的男子,他跑到阮飛白腿前跪下,
“大人,大人!小的被欺壓了…那兩人,根本不把阮大人您放在眼裡啊!”
“滾開!”阮飛白一腳將其踹開,“可別弄髒了我的銀子。那你說,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
“小的,小的剛剛去給大人您發佈委託,可,可那兩人居然說您只會欺軟怕硬的人!”
此話一出,本喧鬧的酒樓頓時變的安靜,沒有一人膽敢發聲,生怕惹怒了阮飛白。
雖他們認識阮飛白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們知道,此人最好面,如若讓他掛不住面子那便只有倒黴的下場,
因此現在,所有人都默默地與阮飛白的距離拉遠,以免自己受到牽連。
果不其然,聽完對方添油加醋地報信後,阮飛白一掌將身邊的桌子給拍碎,將兜裡的銀兩放在凳上,“除了我哥,誰都不準動它。”
帶着渾身的怒氣,阮飛白不到半刻便到了那派發委託的地方,此時裡面只有櫃檯那夥計一人。
“阿黃,剛剛是不是有兩個人欺負我小弟!”
阿黃顯然被突然現身的阮飛白嚇了一跳,險些從椅子上滑了下去,“對…對。是有兩人,一人揹着一根奇怪的棍子,一人…長相清秀,兩人都像是書生……”
“書生?區區一個書生都敢欺負到我頭上來了!他們去哪了!”
“西…西邊,剛走不到半柱香的時間。”
得知那兩人的去處後阮飛白頭也不回地衝了過去,走在大街上,用一雙鷹眼死死盯着周圍的所有人,不放掉一絲線索,
看見阮飛白後,本在街上閒逛的民衆頓時緊張了起來,紛紛低頭慢走,不過有兩人的行爲出奇的囂張。
一人手上拿着張薄餅,吃的滿嘴是渣,另一人身材魁梧,手上正耍着一個鐵棍,絲毫沒有理會阮飛白。
對着兩人觀察了一會,阮飛白髮現這倆都不符合目標,一個吃相邋遢,一個長的和屠夫一樣,肯定不是那兩人。
今日不找到那兩個書生他咽不下這口氣!阮飛白心裡默默叫着。
“老孫,這人看起來怎麼氣沖沖的…額唔……噎死了。”蘇黎邊吃着薄餅,邊問向一旁那魁梧的大漢。
“管人家那麼多幹啥,還有你,這短短十分鐘的時間,你已經吃五張餅了!”
“嘿嘿,這原生態的食物吃着香,停不下嘴。”轉眼間,蘇黎又吃完了一張,“對了,你怎麼又換了個人形,我覺得之前那個書生的形象挺不錯。”
轉了兩圈金箍棒,孫大聖將一頭立插進土裡,周圍出現了幾條細小的裂縫,“那是俺師傅的模樣,難怪女兒國國王執意要將他留下…不過俺老孫還是喜歡這種形象。”
舔舐完手上的渣滓,蘇黎又望向了一家驢肉館。
前世他可聽說過,“天上龍肉、地上驢肉”的說法,如今又是異世界,這驢肉必定會更鮮美十倍不止。
想到驢肉的滋味,蘇黎就忍不住流下了口水,拉着孫悟空的手就往前趕,路程走到一半,蘇黎又停了下來。
“怎麼停了?”
“錢,錢,錢包被偷了!”
蘇黎在身上摸索了好一會,眼中最後的希望也被抹滅。
剛剛在賣餅的攤位上買餅時人員衆多,他硬是擠了半天才擠進去,錢袋可能就在那時候被偷了。
可裡面還躺着何曉纓給自己的十幾兩銀元,就算再讓他倆花個一個月都綽綽有餘,
現在,難不成要睡大街?
“算了,俺老孫回去幫你找找。”
悟空趁着周圍的人不注意,瞬間將金箍棒縮小放進耳中,蘇黎則愣在原地,爲自己丟了錢袋而自責。
突的,他的視角被一個名爲“醉仙樓”的飯店吸引過去,
酒樓大門敞開,不過裡面沒有飯菜,是一衆賭徒在賭博,而且看那桌子上賭的東西,價值還不少。
“大聖,等等。”
“蘇小友,你拉着俺老孫作甚?”
“我想到個來錢更快的辦法。”蘇黎將悟空拉回,用手指了指剛剛看見的那酒樓。
雖然不知道這賭場爲何要叫“醉仙樓”這名字,不過他明白,自己發財的機會快來了。
不過悟空卻是搖搖頭,心裡面猜出蘇黎想要幹什麼,“這‘賭’,俺老孫是不會碰的。”
蘇黎嘴角露出讓人察覺不到的陰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大聖啊,你看這賭場是不是害人不淺,是不是該關掉?”
“對,所以……”
“所以嘛,只要咱們把他們的錢都給贏過來的話…賭場不就關門了麼?”
賄賂完,悟空在原地稍微思索了一會,而後雙眼發光,“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一會我用火眼金睛,給你做信號啊。”
說着說着,一旁的行人兜裡掉出了一個銅板,蘇黎順勢撿起來。
“那就用這少的可憐的本金,去賺特孃的一大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