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水寒峰峰主太遲入魔,引出百年之前的密辛,太玄宗的掌教陳白樓莫名其妙的成了傷害太遲的兇手。
緊接着,唐光和宋公羊,以飛昇之秘引四大聖地出手,向陳白樓發難。
原本按照衆人的估計,縱然陳白樓今日能夠脫身,也決然保全太玄掌教的身份,更大的可能是,陳白樓逃離太玄宗避難,成爲整個北洲修行者的衆矢之的,太玄宗易手唐光,走向下一個時代。
但誰都沒想到,橫空飛出來的李長安,徹底扭轉了太玄困局,不僅李長安成了今日矚目的焦點,有些眼尖的人發現,陳白樓那老傢伙竟然不聲不響的消失了。
恐怕連唐光也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局吧。
李長安搓了搓手,“我知道的飛昇之秘可全部告訴你們了,好歹也是我師傅研究了半輩子的心血,你們就沒點……表示?”
聽得津津有味的衆人面色一僵。
這是,又要收費?
“不得不承認,你說的話很有道理,雖然不知道你手裡有沒有源力,但至少你給整個北洲的修行者提供了一個接引天劫,破天門飛昇的思路。”朝陽古城的柳向點點頭,想了想攤開掌心,一道晶瑩的劍氣緩緩凝聚。
“賜你一枚我朝陽古城的無雙劍意,以作感謝。”
李長安眼神一亮。
“柳向前輩大氣。”
乖乖,早知道忽悠人還有報酬,自己可以更賣力一些。
我擦,無雙劍意呀……
四方閣的朱瑛頓了頓,揮手扔出一片紅色的羽毛,“朱雀翎一枚。”
李長安眼神更亮,接過朱雀翎之後,一邊往兜裡塞,一邊轉頭看向遠一點的李靖。
李靖“……”
這貨,就這麼不要臉嗎?
李長安一臉無辜的眨眨眼,自己巴巴的扯了這麼半天,收點費用怎麼了?世俗酒館裡說書唱戲的,也是有潤嗓費的吧。
李靖眯着眼睛盯着李長安,抖手扔出一物,是一枚粉白色的桃子,拳頭大小,一拿出來,頓時有一股奇妙的氤氳光彩繞着周身流轉。
北天門的道果,蟠桃。
可以可以,這次賺大發了。
李長安嘎嘎笑着,一把將蟠桃揣回懷裡。
“諸位,既然我將知道的一切都坦白了,各位大佬還是先回神相峰客房洞府休息,坐等會晤試煉結束。”李長安點頭哈腰的說道。
柳向點點頭,率先轉身離開,然後是四方閣的朱瑛,李靖眼見兩大聖地的人走了,只能轉身離開。
剩下的宗門代表,朝着李長安拱拱手,相繼回到了客房洞府,原本喧嚷的水寒峰上,瞬間就寬敞了許多。
丹雲眼神複雜的走過來,拍了拍李長安的肩膀,“小子,這次多虧你了,乾的不錯。”
李長安一手扶着老腰,一手抹了把虛汗。
他一個練氣境的小渣渣,面對數位反虛境的大能,別看趾高氣揚高談闊論,只有靠近他的丹雲能看到,他從開始哆嗦就沒停的雙腿。
這就是走鋼絲啊,糊弄過去了,皆大歡喜,糊弄不過去,惱羞成怒的聖地大佬,可不介意錘他一頓。
可他扛得住這些爺的一巴掌不?別開玩笑了。
“青怡師妹,來扶我下去……”李長安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哼唧道,“腰子疼……”
周元搓着雙手笑呵呵的迎上來,“我來扶着師弟,哈哈,不愧是我太玄宗最傑出的青年才俊,面對四大聖地反虛境界大佬,談笑風生面不改色,師兄五體投地,五體投地!”
李長安瞪眼,“滾!”
周元訕訕一笑,“爲兄說的都是心裡話,恨不能有師弟這般風采,不然也不會讓師弟以身涉險……”
李長安一蹦老高,擡腳就朝着周元臉上踹去。
他還真沒發現,這位太玄掌教的首徒,掌管太玄事宜的周元大師兄,竟然還有這麼不要臉的一面。
李長安不由仰天長嘆,“知人知面呀……”
遠處,無相峰峰主宋公羊眼神淡漠的望着李長安,凌空退後一步,消失不見。
李長安皺了皺眉頭,朝着沈青怡示意,“去太玄峰!”
攪屎棍李長安出場之後,不僅陳白樓帶着太遲離開了,就連唐光的目光也漸漸隱去,也不知道打的是什麼主意,反正現在看上去很平靜。
沈青怡扶着李長安,丹雲和周元等人跟在後面,一起上了太玄峰,在太玄峰頂的斷崖上,見到了離開的陳白樓,還有入魔的太遲。
只不過眼前看到的場景,卻讓李長安有些意外。
太遲雙目緊閉,渾身氣機收斂,靜靜的躺在一張青石上,陳白樓站在旁邊,右手雙指點在太遲的眉心,眉頭緊皺。
“等一下!”
丹雲真人示意李長安等人,衆人站在山道口屏氣凝神,一直等了差不多一個來消失,才終於鬆了口氣。
陳白樓面無表情的轉身坐在青石上,側着臉望着昏迷過去的太遲,許久沒有出聲。
空氣壓抑的可怕。
“那個……能喝口水嗎?”
忽然,李長安指着不遠處涼亭裡的茶壺,嚥了咽口水。
不是故意打破氣氛的,實在是嗓子乾的厲害,掌教應該不會怪我吧……
李長安有些心虛的瞅了一眼陳白樓。
陳白樓似乎才緩過神來,輕輕揮了揮手,跟隨李長安一起上來的沈青怡周元還有玉姮等人,唰的一聲飛下了太玄峰。
李長安愣住。
“掌教師弟,這到底怎麼回事?爲何太遲師妹會入魔,爲何唐光宋公羊會說當年傷害太遲師妹的人是你,你又爲什麼當着那麼多人承認?”丹雲真人一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
“這到底怎麼回事?”
丹雲知道陳白樓曾幫助太池斬去了魔身,但並不清楚具體的細節。
這些也是李長安心中的疑惑,只不過他資格太低,沒膽子問。
陳白樓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說道。
“太遲,確實是我傷的。”
“當年她觀恆之師兄飛昇,受到了天道力量的衝擊,等我趕到的時候,太遲已經入魔了。”
“我沒有辦法,只能出手破了她的靈海與神識,藉以斬去魔身。”
“事實上,我成功了。”
陳白樓神色中閃過一絲疑惑。
“靈海和神識的破碎,毀去了魔念和她本身的聯繫,之後,我便將她封印在水寒峰頂的洞府之中,以太玄之氣養護本源,希望能修復她的靈海與神識。”
“但出乎我預料的是,當年我斬落的魔身,卻再次出現了。”
“我很疑惑。”陳白樓說着,竟然轉頭看向了李長安。
“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