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貴青年聽到天賜的問話後不屑的輕哼了一聲:
“不過是一羣沒什麼修爲的凡夫俗子,竟敢對我已是妖仙修爲的上族出言不遜,當然要略施教訓了...否則我上族、天妖狐族的威嚴何在?”
天賜聞言目中怒色未減,他本就失去了記憶...而且就算他仍留有記憶,仍舊不會對狐族之內的等階劃分有半分興趣,他早就在潛意識裡認爲人人平等,不會因爲妖族內的上下之分而有何偏見。
只聽他怒喝道:
“這可不是你能隨意毆打他們的理由!若是今日你不給出一個交代,就休想離開此地!”
華貴青年見天賜一屆高等修士,竟然對凡夫俗子們擁有如此強烈的庇護之意,目中露出驚愕的神色。
畢竟天賜與村民之間的修爲相差實在過大...根本不像是這個村子內的原住村民...否則他真的要嘖嘖稱奇了。
狐族...亦或是所有妖族,本就是尊強者、鄙夷弱者,他們之間的等階異常的森嚴,若是族羣之間有上下之分的話,更是可以隨意打殺。
不過這些年輕人顯然還沒有做到那個地步,只不過因爲常日以來耳濡目染灌輸的世界觀太過變態,導致了今日的行徑。
華貴青年衡量了一下利弊後,凝重的開口道:
“我是可以道歉...不過前提是,你要與我比試一場...若是贏了我,我自然順着你的意思...若是你輸了,那我就沒有任何道歉的必要了。”
華貴青年的背後那十幾個人還是第一次見公子向他人妥協,隨後在想到族中能測天機長老的吩咐後,目中也收起了疑惑之色,紛紛緊張的看着天賜與華貴青年。
畢竟他們的首要任務仍舊是保證青年不受傷害,至於其他的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天賜目中噙着憤怒之色,單臂向前一舉,微微彎曲臂彎,手掌掌心直對天空,喝到:
“要戰!便戰!”
那華貴青年緩緩搖了搖頭道:
“真不知道爲什麼...天機爲何會將天妖狐族之內最大的威脅之一標註在這個犄角旮旯的村莊裡...雖說你的修爲的確不錯...但也僅止於‘鍛骨境’,有怎會是妖仙境的本少爺的對手呢?!”
華貴男子微微自語了一陣後,身後五隻狐尾瘋狂的甩動了起來,一股遠超之前他所散發的氣勢驟然從他身體中爆發而出。
那些沒有修爲傍身的村民們倒還沒有什麼變化,而剛來臨此地不久,修爲在血肉境巔峰的黑猿則面色大變的“蹬蹬蹬”連退三步!
這一變化頓時被華貴青年瞧在眼中,他輕咦一聲後將目光掃來此地,而後面色忽然變得陰沉無比:
“此地爲何會有妖猿一族?!還是化形後的存在?!難不成你是當年留存於我狐族境內未被剿滅的那一支黑猿?!”
黑猿見到原本氣勢強大,但並未露出殺意的華貴青年驟然將敵意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他面色忽然大變,眼神閃爍間不停的掃向天賜。
若是天賜不準備給自己什麼吩咐的話,那他就要在此地變換爲金剛真身,與發現自己身份的天妖狐族妖仙殊死一搏了!
而天賜緩緩的伸出手掌擋在了華貴青年與黑猿中間,面色陰沉道:
“它乃是我方纔在山林內收到麾下不久的妖奴...有什麼事情衝着我來!”
華貴青年這才又將目光放回了天賜身上,他這才發現面前此人的背後彷彿也不擁有狐族的標誌——狐尾!
他發現這個細節後,面上陰厲之色更加濃郁:
“好哇!你竟然也並非我狐族之人...好一個青谷村...好一個外族細作,竟是不知道怎麼被你們兩個躍過我天妖狐族重重的包圍溜了進來!那今日比試也不必在乎生死了...我一定要從你們的口中知道,你們究竟爲何要到我天妖狐族境內!!!”
知道天賜的身份後,天妖狐族的青年不再像之前那樣準備與他平等的比試,而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露出了殺心!
要知道,妖族雖然是一個團體,但是各個族羣之間並非像人族那樣互相包容,而是充滿了複雜的情感,對於視若珍寶的領地,是更不可能隨意的讓他族之人輕易踏足的。
然而天賜也並沒有解釋的意思,今日之事本來就不是一場比試能夠善了的...若不是讓青年等人付出一些代價,那他心中定然無法嚥下這口氣!
在看到青年身後的十幾個人也紛紛對自己露出強大的敵意後,天賜知道他們八成是要以多欺少,迅速的將自己拿下了。
天賜的目中神光一閃,對着黑猿吩咐道:
“咱們走!一會兒到村外的空地上後,你便幻化出真身,能幫我拖住幾個就拖住幾個,其他的交給我來!”
黑猿重重的一點頭,而後張口一聲咆哮便轉頭就跑,幾個起落間便消失在衆人的 視野裡。
而天賜也不例外,他目光陰寒的掃過了青年等人一眼,而後便踏着“小須彌步”飛速的朝村外跑了出去。
而青年等人自然是不會放過天賜與黑猿,在他們的心目中,他倆異族的身份已經遠遠的超過了比試的重要性,更不是區區一個青谷村能夠比的上的...青年怒喝了一聲後,便率先騰空而起向天賜追了過去。
其餘的十幾個保鏢似的人物,也紛紛亮出背後的三到四根數量不等的狐尾,踩着五顏六色的妖光追趕了過去。
而青谷村的村民們這才目中帶着憂慮之色的看向他們離開的方向,幾個壯漢忍不住低吼道:
“可惡!如果不是我們招惹到了這些上族的跋扈青年,天賜小兄弟的外族身份也不會就這麼暴露!”
“對啊!而且天賜小兄弟的手臂...還只剩一隻了...肯定是爲了咱們去山林中與風狼羣搏鬥造成的傷害...這些青年又這麼厲害,他以傷軀如何對付的了啊!”
若離則咬了咬牙,一擦臉上的淚痕,快速的朝村口處奔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