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雙方就要吵起來,血發族長也忍不住太陽穴發疼。
在雙方情緒達到頂點、即將拍桌子動手的時候,他忽然舌綻春雷,猛然一聲大吼:
“夠了!都給我坐下!”
一道將所有人都震懾的無法動彈的莫大威壓驟然從血發族長的體內蜂擁而出!
空氣瞬間被凍結住了。
在座所有長老瞬間都收斂了臉上猙獰的神色,面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
一時間議事大廳內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被所有人聽見。
血發族長見狀面色纔好了一些,身後因爲強大威壓飄飛起來的頭髮緩緩回落道後背上。
他撫了撫身上衣衫的褶皺,恢復了最開始的溫文爾雅、人畜無害的樣子。
血發族長坐下身來後,目光飄向了正前方,自始至終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數人。
這些人不管是在剛纔的“長老罵戰”之中、亦或是後來血發族長大發神威,他們都沒有絲毫的動搖,一直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而血發族長對他們說話的語氣,也並不像剛纔與狐高、狐山那樣隨意。
血發族長面上帶着些許敬重的意味,斟酌開口道:
“血祭祀大人們有沒有什麼建議?你們可是創造出了幾乎等同於妖仙的血妖的存在,按理說此等小事不該勞煩你們,不過如今族內......”
那面無表情的幾人身上的穿着都與旁人不同,一身血色的長衫差點將面容都遮蓋了去。
而坐在他們最中間的,胸口處紋了一個漆黑甲蟲的人,聽到血發族長的話後驀然睜開了雙眼。
而他的雙眼之中盡是一片漆黑之色。
血發族長原本正斟酌着如何向他開口詢問,在看到他那如同一片死寂一樣的瞳孔後,一時間竟也說不下去了。
並不是此人的修爲有多高,相對於血發族長來說,這個人不到妖仙高階的修爲應該算的上是衆人之中較低的水平了。
但是不管是他渾身的氣勢,亦或是他對於血狐一族的貢獻或者說血妖之術的開發,都足以讓所有人對他恭敬無比。
就連剛纔不可一世的狐高等人,在看向他的目中也充滿了尊敬以及......些許懼怕。
旁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好戰的他們都見識過這些“血祭祀”們製造血妖的場面。
那血腥的場面正常人根本就看不下去,更別說製造出來的那,雖然與天妖狐族形體一致,但攻擊手段莫測,身軀不滅的“血妖”了!
若非幾人的樣貌都是狐族的樣子,他們開發出的另類“血妖之術”甚至都會讓人忍不住懷疑,他們是否是妖族的存在。
.......
“既然族內分成了兩派......那族長不妨將權利一分爲二......狐高說他能拿小半的實力擊潰其餘諸族的聯軍,那就給他一半的血狐一族力量。”
一陣如同金屬摩擦般的聲音從血色長衫下悠悠傳來。
狐高等人聞言目中一亮,都出聲謝過了“血祭祀”的支持:
“好!我等絕對不會辜負族長以及血祭祀大人們的期待,有我們在,其餘諸族休想踏入我等領土半步!”
他們說完,還不忘傲然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狐山等人。
而狐山等人見狀臉上盡是灰敗的神色,他們實在沒有想到血祭祀等人竟然也會同意狐高等人沒有頭腦、只憑蠻勁的做法。
然而血祭祀接下來的話也讓他們歡欣雀躍了起來:
“......既然狐高等人得到了他們想要的力量,那自然也不能少了狐山他們......族長想必也覺得狐山他們說的有道理,那不如將手上另一半的實力交與他們,這樣兩手都有保障,自是萬無一失了。”
血祭祀沙啞的聲音傳遍了議事廳。
得到了同樣利益的雙方自然是一陣怒目而視,眼中都燃燒起了不服輸的火焰。
血發族長見到這個狀況倒是舒心了不少,但是他的心中仍舊有着憂慮。
血祭祀看到族長沒有立刻表態,沙啞的笑了兩聲後說道:
“族長......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最新的一批血妖剛好製作完成了......族內缺少物資、缺乏人員的隱患,你不用擔心......”
此話一出,不僅是血發族長,就連狐高、狐山雙方的人都目中一亮。
他們雖然都有些反感血妖的製作與存在,但是如今聽到族內多了這麼個生力軍,仍是不免有幾分開心。
至少對於血狐一族來說,這是個重要的臂助!
血發族長在聽到血祭祀的保證後,面上猶豫之色一掃而空,他站起身來高聲宣佈:
“很好!本族能夠有諸位長老、祭祀,真是我血狐之幸!”
他隨後雙眼先後劃過血祭祀、狐山、狐高,口中下達着命令道:
“那血祭祀大人們就負責族內資源的調度以及領地的巡視、狐山就帶着半數的人馬前去將那想要顛覆我血狐族的勢力傾覆!”
“而狐高,你既然拿項上人頭擔保了,自然也要知己知彼,現在本族長就命你帶領族內另外半數的實力,開啓戰時狀態,向那些良久未見過我血狐一族獠牙的其他族羣,再次見識見識我們的實力!”
血祭祀等人聞言默默的點了點頭,並沒有什麼表示。
狐山等人接到命令後恭敬的行了個禮,便起身離開了會場,出去籌辦接下來的事情去了。
而狐高等人的戰意則完全被引導了出來,聽到族長將禦敵大事全權交與自己等人後,狐高目中綻放出猛烈的神光。
只見他猛地站起身來,面對着血發族長恭敬的高聲道:
“族長放心!若是狐高失敗,定拿項上人頭作賠!”
“族長放心!若是我等失敗,一同拿項上人頭作賠!”
其餘狐高陣營的長老們也激動的大喊。
接着他們就彷彿戰勝歸來的將軍一般,昂首挺胸的走出殿外,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權!
血發族長見狀終於是放下了心。
也不怪他如此鄭重,實在是最近有些心神不寧,彷彿血狐一族即將發生什麼大事一般。
在送走了三方之後,他才默默的回道了寢房中,打坐修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