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
楊彩兒與王氏兩人,正守在門口,等待着劉公子率領更多大軍前來。
“彩兒,這一下寧川死定了,你爲何愁眉苦臉的啊?莫非,你心疼那寧川,不忍心他出事嗎?”
王氏道。
“舅媽,誰心疼那寧川了。”
“我只是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而已。”
楊彩兒說道。
“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啊?”
王氏問道。
“舅媽,你有沒有覺得,寧川消失了大半年回來,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呢?”
楊彩兒反問道。
“不一樣……你這麼一說,確實有些不同啊。以前的寧川,窮得連衣服都穿不起,就和一個乞丐一樣,還是我女兒送衣服給他穿的呢!現在他穿得衣服,一般人如果不知道他過去的話,一定會以爲他是什麼王公貴族呢!”
“另外,他之前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現在這麼厲害了。確實讓人挺奇怪的。”
王氏若有所思道。
“除此之外,舅媽你發現沒有,他的言行舉止,氣質神色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楊彩兒秀眉緊皺道。
“彩兒,你到底想說什麼?莫非你覺得,寧川很有可能今非昔比,擁有驚人的身份和地位嗎?”
“這怎麼可能呢?他這樣的窮小子,怎麼可能在區區半年的時間就翻身呢?”
王氏道。
“希望是我多慮了吧。”
楊彩兒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心底不好的預感始終難以散去。
直到劉公子快馬加鞭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劉公子,你終於來了啊!你不是回去帶大軍的嗎?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呢?”
楊彩兒當即笑臉相迎。
“賤人,給我滾開,老子沒有功夫跟你浪費時間!”
劉公子看都沒有多看楊彩兒,他直接倉皇的走入了木府。
說實話,對於楊彩兒,他想將其殺了的心都有了。
若不是因爲這個女人,他也不會惹上寧川啊!
可當年不是怪楊彩兒的時候,先求得寧川原諒,保住他的狗命纔是第一位。
“劉公子……你怎麼了?”
楊彩兒在後面大喊,劉公子卻根本不回頭。
這讓楊彩兒美麗的俏臉當即一冷。
“哼,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罵本小姐是賤人,若不是看在你是郡守之子,老孃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楊彩兒氣得跺腳道。
“彩兒,你有沒有覺得這劉公子和往日很不一樣啊!”
“他剛纔的神色,充滿了惶恐之意……”
王氏走上前來。
聞言,楊彩兒當即玉臉一變。
她剛剛光顧着生氣,竟然沒有注意劉公子的表情!
此刻回想起來,楊彩兒內心的不妙感強烈到了極點。
難道……這寧川,真的身份驚天?
“舅媽,我們快跟過去看看!”
楊彩兒道。
……
木雨桐的小院之前。
楊彩兒與王氏剛走過來,她們就看到了那囂張跋扈的劉公子,此刻正當着一萬將士的面,跪在院子門口。
“寧川大人,饒命啊!小的有眼無珠,得罪了大人。希望大人能開網開一面,留我的性命!”
劉公子一邊大喊,一邊不斷磕頭。
他磕頭的聲音很響很重,比拜自家的祖宗還厲害!
這一幕,讓楊彩兒與王氏驚呆了。
尤其是楊彩兒,她越發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了。
這寧川,果然今非昔比了!
在劉公子磕頭一炷香的時間之後,寧川走了出來。
“大人,你終於出來了。令牌還給你!”
劉公子跪着走過來,雙手遞上令牌。
“這令牌,你不是說,是我打你收的利息嗎?既然你要收,那就收下啊,何必要送回來?”
寧川笑了笑道。
“大人,饒命啊!懇請你收回令牌!”
劉公子嚇得一聲冷汗,得知了寧川的驚天身份之後,他哪裡敢要寧川的東西。
“那你知錯了嗎?”
寧川道。
“知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惹大人了。希望大人可以繞我一命。”
劉公子不斷求饒。
“好吧,既然你知錯了,令牌我就收下了。可是你的命,卻不能輕易繞!”
“你先跪在這裡,好好反思自己往日的惡行。到時候,我自有安排!”
寧川收下令牌,淡淡道。
“多謝大人開恩。”
這讓劉公子心中一喜,雖然這麼跪着很沒骨氣,可是爲了保命,他什麼都豁出去了。
那一萬將士們,本來還想要去救劉公子的。
可是郡守家的管家忽然走了過來,與領頭的將軍說了一下寧川的身份,那將軍嚇得半死。
他對着寧川躬身行大禮,然後帶着士兵們誠惶誠恐的離開了木家,根本不管劉公子死活了。
這一幕,楊彩兒與王氏看在眼裡,她們對寧川的身份越發震驚與好奇起來。
她們都想知道,現在的寧川,到底有着什麼樣的絕世身份呢?
這時。
一聲洪亮的聲音響起。
“雲王駕到!”
一大羣身披黃金甲的將士們,在一位黃袍中年的率領之下,風程僕僕的來到了木家。
見此,楊彩兒與王氏倒吸了一口冷氣。
堂堂朝雲國君之下第一王竟然來到她們小小的木家,這是爲寧川而來的嗎?
接下來的一幕,更加的離譜!
“雲陽,參見平燕王!”
“平燕王降臨我朝雲國,雲陽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雲王率領黃金衛,一齊對寧川行跪拜大禮。
他之所以第一時間趕到。
因爲朝陽郡之中,有他安插的人。
當得知了劉公子得罪了寧川,他當然馬上過來了,就怕寧川怪罪。
“免禮吧。”
“王爺不必客氣。”
寧川淡淡道。
“多謝平燕王。”
“大人,這劉家公子得罪了你。要不要我直接殺了他?”
雲王開口詢問。
只要寧川點頭,他會立馬砍下劉公子的人頭。
“王爺有心了。這劉公子到是不用馬上處置他。。”
“他平日裡魚肉百姓,哪怕是要處置,就交給老百姓來處置吧。”
寧川道。
這是他留下劉公子性命的原因。
他要給朝陽郡那些被劉公子欺負的老百姓一個報仇血恨的機會。
“大人,果然英名啊!”
雲王會意。
他對部下道:“來人,把這姓劉的給我壓下去,然後遊街示衆讓百姓定罪!”
劉公子當即被無情拖了下去。
臨走前,他心中害怕到了極點,因爲他知道這樣的處置,可能必死都要難受。
畢竟,他之前欺壓的百姓們,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一旦被衆人處置,將會是地獄的折磨。
……
“對了,還有那劉郡守。”
寧川忽然道。
他想要爲朝陽郡除一大禍,畢竟這裡是他曾經的故鄉。
“放心大人,劉郡守我已經革去了他的官職關入死牢了。”
“大人要不讓父子兩人做個伴,一起交給朝陽百姓處置吧?”
雲王道。
“如此甚好,那就有勞雲王了。”
寧川點了點頭。
他示意雲王下去。
離去前,雲王還特意爲寧川準備了美人與寶物,可寧川全都婉拒了。
此番紅塵事了。
他會全心全意踏上仙途,恐怕再也難以回來了。世俗的美人財物於他而言無用。
“兩位,還有何事?”
寧川看向了一旁石化了的楊彩兒與王氏。
這兩個曾經一直在寧川面前高高在上的女人,此刻反應過來之後,當即和奴婢一般跪了前來。
“大人,之前多有得罪,希望大人莫要怪罪啊!”
楊彩兒與王氏態度恭敬至極,沒有一點惺惺作態。
“你們一個是我往日有婚約的未婚妻,一個是雨桐的孃親,我怎麼好意思讓你們跪下呢?”
寧川笑了笑道。
說實話,對於這兩女,他心中是很不感冒的。
可是看在雨桐的面子上,他也沒想對她們懲罰過重,但前提兩女要知錯。
“不敢,還望大人寬恕!”
兩女根本不敢擡頭。
此刻的寧川,連雲王都要下跪,更何況她們兩人了。
她們也怕死,生怕會步上劉家父子的後程。
“那就隨你們吧。”
寧川沒有多言,他轉身回了小院,繼續與木雨桐共修。
由於他之前施展了結界,剛剛外界的動靜,專心煉功的木雨桐並沒有聽見。
楊彩兒與王氏兩人,即便看到寧川離開,她們也不敢站起來。
就這樣,兩女在院外跪了一天一夜。
直到木雨桐出來之後,她們才偷偷跑開。
回屋睡覺之後,楊彩兒與王氏,做夢都夢見寧川要砍她們的頭。
這讓兩女嚇得不行。
她們從木雨桐那裡旁敲側擊,詢問寧川對她們的想法,得知寧川沒有打算和她們計較之後,她們才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楊彩兒與王氏,真的是後悔極了。
早知道寧川會有今日成就,哪怕是打死她們,也不會去羞辱詆譭寧川啊!
最難受的當屬於楊彩兒了。
她可是曾經與寧川有祖上婚約的未婚妻呢。
若是她之前沒有退婚的話,好好的對待寧川,那麼今日在寧川身邊的女人,就不是木雨桐而是她了!
世上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夫君與衆非凡,給自己帶來無比的榮耀與地位。
楊彩兒自然也是如此。
現在的她,真的是腸子都悔青了。
她也曾試過,穿着妖嬈暴露,去勾引討好寧川,可寧川根本正眼都不會看她一眼。
錯過了寧川,成爲了楊彩兒一生最大的遺憾。
多年以後,楊彩兒高傲的性子變了,她經常跟楊家的後輩少女講。
曾經她遇到了一個很好很好的男孩子,只可惜她目光短淺將其錯過了,這是她這一生最爲後悔的事情!
她也經常告誡後輩少女:如果喜歡上一個男孩子,千萬不要因爲對方一時貧寒,而將其拋棄。畢竟,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